“外頭來拿贈品手帕的人瞧著裡三層外三層,屬下瞧著還有不少鄉下人來,都要給嗎?”
“話都放出去了,能不給嗎?給!”
老金應下了,這個點兒差不多能開門,他從窗口探出去瞧了眼,可真不得了,那來領錦緞手帕的人都排到五丈開外去了!
“老、老爺,我們準備的錦緞怕是不夠啊!”
“那就搞跟那‘闌珊’似的,弄那什麼‘限量’。”黃進用“這還要我教你”的眼神,看著他。
“成,屬下這就去開門了。”
“金珠”珠寶行的大門一開,在外頭等待許久的人立刻就衝了進去,老金被擠在中間十分混亂。
“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
“慢著點兒!裡頭的東西貴重不經磕碰,壞了要賠的!”
他嗓子都快喊啞了,夥計也忙著維持秩序,讓所有人站定不要亂動。
大家確實不動了,這會兒就等著他發手帕呢。
夥計瞧見這裡確實有不少先前在“闌珊”瞧見過的熟麵孔,竟然都過來了。
“大家彆著急,錦緞手帕會有的。不過免費贈送的是沒有繡花的,繡了花的要買了東西才能送!”掌櫃的用自己啞到破鑼般的嗓子喊道。
“知道了,啥時候能送啊?”
“是啊,咱可都等了愣長時間了!”
“嗯呢,俺家過來可老遠了,拿了還得趕回去哩!”
大家夥兒都是奔著錦緞手帕來的,目的性非常明確,拿完就準備走。
那哪兒行,今兒做活動就是要讓自家店裡的客人越多越好,這樣日流水不就上去了?
掌櫃的就在那說,從“金珠”開業多麼多麼不容易開始,一直說到如今,還說搞活動是為了報答客人們的喜愛。
但是在場的人裡頭沒幾個認真聽的,他們真的對“金珠”珠寶行的發展沒有一點兒興趣,況且也不算是以前的客人,畢竟也沒在這兒買過東西。
純純的就是奔著錦緞手帕來的。
任憑掌櫃的在那口若懸河的說,底下就在那等著發手帕。
掌櫃的喝口水潤喉的功夫,就聽見此起彼伏的催促了。
“還發不發啊,都快日上中天了,老子早食都還沒吃。”
“是啊,快些發吧,我還想著一會兒去‘闌珊’搶那彩虹頭繩的!我閨女兒惦記好久了。”
“我也是啊,等這邊搶著了,再去那邊!”
掌櫃的從群眾說的話中聽見了“闌珊”,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
“這就開始發,手帕不多,先到先得。每日限量五十張!”他直接照搬了“闌珊”的話術。
可他們店裡擠進來的人,哪裡會少於五十之數。
前頭發到手帕的人欣喜若狂,後頭的人焦躁難安,這都是差不多時間來的,怎麼前頭的就有,等輪到他們了就沒了呢!
“我們店還有繡花的錦緞手帕,上頭繡的可是能招財的錦鯉!隻要買了物件兒就能送!”掌櫃的喊不動了,吩咐邊上的夥計來喊。
中氣十足地聲音傳遍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
“‘金珠’竟然也有錦鯉手帕?”
“真的假的?也是那‘念寶’的牌子麼?”
“那我可要好好瞧瞧。”
“買你家小首飾也能送?”有個漢子問道,誰不想招財呢?但是“闌珊”的錦鯉手帕都是要買那大擺件才送,那擺件太貴了,也就員外能買得起,他小門小戶隻能買點小東西。
掌櫃的道:“能送,但是隻有十張,先到先得!”
“瞧瞧那手帕跟‘闌珊’的一樣不?”那漢子先前可是瞧見了“闌珊”送的那帕子,他就站在古員外邊上的,一眼就被那靈動的錦鯉給吸引了。那活靈活現的樣子,瞧著就像能招財似的。
“金珠”這邊竟然也搞錦鯉手帕,也不知道瞧著好不好看。
周圍人也都十分感興趣,想瞧。
掌櫃的吩咐夥計將那檀木盒子拿過來,伸手拿起一張手帕,舉起給周圍人看。
錦緞泛著光澤,其上繡著一尾鯉魚。打眼瞧著是好看的,但不知怎的,瞧過“闌珊”珠寶行的錦鯉手帕,再瞧這個,總覺得缺少了許多靈氣。
而且“闌珊”珠寶行送的錦鯉手帕那五張各有不同,就像錦鯉在遊動似的。“金珠”的這十張,圖案全都是一樣的,瞧著就不甚稀奇了。
唯一價值高些的就是繡在了錦緞上。
那漢子還是決定買了,“闌珊”的錦鯉手帕得不到,買個小首飾花不了多少銀子但能得一張錦緞的低配版錦鯉手帕也不錯了。
後頭還在陸陸續續來人,夥計們就在門口喊著:“今日份的錦緞手帕送完了,限量五十張,明兒請趕早!”
這才剛開門不久就送完了免費的帕子,那些等了好久卻什麼都沒拿到的人那叫個氣,明明也是等了好久卻輪不上,這會兒就鬨將開了。
“那人來的比我還晚呢,你們不是說先到先得嗎?我先到的,那就該給我!”
“對啊,我也早早的就等著了。”
店裡大吵大鬨的,特彆影響生意,原本都要付銀錢的客人都被嚇跑了,或者乾脆不買了就在那看熱鬨,掌櫃的簡直要氣死。
立刻上前安撫客人的情緒。
最後鬨得人實在是多,去請示了一下老板,沒辦法又打開倉庫,將第二日要送的錦緞手帕給了,這些人才心滿意足地走了。
不過為了那錦鯉手帕來買首飾,物件兒的人也不少,掌櫃的抹了把汗,覺得應當算是成功了。
夥計回來報說“闌珊”今日的客人比前幾天要少了一半不止呢!
老金這才笑起來,將底下交給夥計們招呼,上樓去跟黃進邀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