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走走,可好?”
沈若腦子裡火車嗚嗚開過,恨不得頭上冒煙兒,但還是舍不得拒絕,但還要裝作很隨意的樣子道:“好,走唄。”
這畫就用一個裝了岩彩的小碗給壓住,免得被風吹跑。
和他們打了聲招呼,沈若就跟著顧允走走去了。楓葉被風吹著嘩啦啦地響,走在堆疊的葉子上有些軟。
沈若腦海中各種少兒不宜的畫麵呼嘯而過,但顧允好像真的隻是想和他一起走走的樣子,沈若這才安下心。
隨口扯起一個話題:“帕子,喜歡嗎?”
顧允還沒搭話,沈若往前走了兩步轉身跟他正對著,背著身走。
眼看著身後就要撞上一棵樹,顧允立刻撈住了他的腰。
沈若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個兒腳下懸空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顧允抱在了身前。
他小小地驚呼了一聲,慣性使然用雙腿圈住了顧允的腰。
“你乾嘛……”貼得太緊了,隔著衣料的燙熱溫度傳來,頓時燒著了那一片肌膚。
沈若本能地想彈下去,這姿勢抱著太像抱小孩了。
顧允製止住他的動作,一手托住他的屁股,另一手將他後腦壓過來,仰頭堵住沈若的唇。
沈若被迫俯身親他,兩手按在顧允肩頭,手背已經抵住了自己的肩膀,由唇瓣過電般渾身都開始打顫。
他眼睛都濕了,這回不是委屈的。
顧允親的不猛烈甚至說得上克製,但奈何戰線拖得太長,沈若有些喘不上氣了,慢慢地便將推拒狀的雙手,緩緩改為摟住顧允的脖頸。
任他予取予求。
“喜歡。”
也不知是在說帕子,還是他。或者說,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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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車邊。
“若哥兒還有這一手呢,瞧著畫得可真好啊。”柳蘭香捏著畫紙一角,驚訝道。雖然她不懂畫,但她家諾諾也會畫些畫都還在家裡頭掛著呢,但無非都是黑的、綠的,這還是她第一次瞧見有畫是這麼熱烈的顏色呢!
“這畫的活靈活現的,咱們都在裡麵呢。”李善桃笑著誇道,這會兒看著畫麵上自個兒抱著小雲吞的樣子,忍不住就伸手去摩挲了下,結果沾了一手的粉。
“誒,娘你彆沾手。瞧你手指上都沾上了。”沈豐阻止不及,說道。
“這麼豔不會有毒吧?蘭香,你抱著小雲吞吧。”李善桃讓柳蘭香來抱著崽兒。
藍帆見多識廣,一眼便認出來了:“這是岩彩,無毒的。”這些顏料價值不菲,那兩人竟然就放在板車上不管,還真是心大啊。
二狗看著那張畫上自個兒窩在藍叔叔懷裡的樣子,還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是小叔還是要誇的,他脆生生地童聲道:“我小叔畫得好好看呀!好漂亮,好紅、好藍呀!”
藍帆笑抽了,說道:“你要說楓葉好紅,天好藍。”
二狗從善如流地重複一遍。
柳杉和沈豐對視一眼,忍不住失笑。
藍帆懂得多,每每二狗要是說錯了什麼,或是有什麼問題,都能被他幾句話解決。
很多時候兒子問問題,柳杉和沈豐回答不出來的時候就會有些羞窘,但是有藍帆在,二狗句句問都有回答。
難怪二狗喜歡他藍叔叔了。沈豐自愧不如。
沈大山看著畫上的自個兒正在喝小酒,臉上還被若哥兒畫了兩團紅暈,瞧著就跟姑娘家上的胭脂似的,頓時就有些皺眉。
“若哥兒這是不是畫錯了?”他緩緩說道。
“沒有啊,都畫的像著呢!”李善桃拍了下他的肩膀,說道。
“是啊,哪裡畫錯了?”沈豐也好奇。
藍帆抱著二狗看過去,兩人瞧瞧沈大山又瞧瞧那張畫,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
沈大山撓了撓後腦,指著畫中的自個兒說道:“你們瞧,我一個大男人咋還抹胭脂呢?定是若哥兒手一抖畫錯了。你們再瞧,女人臉上都沒抹紅呢,光給我抹了。”
眾人頓時笑得樂不可支,小雲吞不知道大人們在笑什麼,但此刻也跟著一起笑。
還舉起小手手鼓起掌來,他可是笑得最捧場的一個。
沈大山被笑得有些懵,瞧見顧允牽著他家若哥兒回來了,他正待開口呢,結果就聽到沈若也帶著笑說。
“爹,你喝酒上臉呀!”
沈大山聞言摸了把自己的臉,“喲,還真燙。不過你爹我長這麼黑,你還給我抹那麼紅……”
“那你就是畫裡頭的亮點了,讓人第一眼就能瞧見呢。”沈若畫畫總會有幾個“亮點”,用色彩來表達,抓人眼球。
沈大山一聽這話,頓時不糾結了。
若哥兒這話不就表明了跟他沈大山最親麼?都把他當做亮點來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