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 38 章 能力(2 / 2)

“那女鬼冒犯了菩薩……安施主不出手,我也一定會親自將冒犯觀音大士的女鬼處理了的。”

小悟師父沒立刻出手的原因也很簡單,他也放心不下整個鬼戲院的普通人。

他們是能打了,但萬一漏了一個兩個,激怒了鬼怪拿普通人開涮怎麼辦,這才是真的造孽,所以他為了穩住女鬼,一直忍著,仔細護著陶安等人,在觀眾席那邊不做動作。

小悟師父沒有玄學證,和之前的安虞柚一樣是被重點關注的潛力人士——現在安虞柚有證了,不過他是持證的和尚,還特地給官方的人核查過沒有問題。

在這時候,佛門裡頭隻要不是那種假的酒肉和尚,像小悟師父這種其實根底清晰、師門明確、一路勤修的和尚都是能處理鬼怪問題的人物,“中獎率”特彆高,和道士裡出真道士的概率差不多,但因為和尚人數遠多於道士,甚至玄門裡的厲害和尚更多一些。

小悟師父不張揚,是他師父不讓他說,有些類似於某部名著裡頭教了悟空的菩提祖師不肯要他提及自己姓名、不讓他往外說師承何地一般,當然小悟師父的師父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也沒有那麼嚴格的限製,隻是他覺得徒弟的修行不到位,還差得遠,哪裡可以以羅漢身份在外頭張揚,但他的目標卻是如此。

順便,他們也反映了一下戲院違規以觀音菩薩和功德箱的名義圈錢的行為,這塊兒不是一個傳統戲院景點能有的業務犯愁。

當然,出了這個事情之後,案情一調查,恐怕有些之前以為占了“便宜”的人確實是要倒黴了。

“女鬼對自己的死可能有一些怨念,關於她的身份我猜測可能和之前死在這座戲院裡的某個名角兒有關,你們可以查查這裡的曆史,說是確實有一個有名的女性倒在了戲台上的。”

“是有這回事。”有個警察點點頭,他手上有詳細的劇院的曆史和各種信息,對之前描述的女鬼形象一早就有了些猜測。

“她的執念可能和男女關係有關,受到了一些壓迫,所以反抗的很激烈,執念也很深,可能是死的時候比較委屈……”

“是說她的死可能有蹊蹺嗎?”

“有,”安虞柚點點頭,“你們可能不清楚,但當時大家其實都看得挺清晰的。”

“最開始唱的黃梅戲女駙馬的曲子是婚嫁那段的,後麵台上給我們看的演的部分又是嫁給了駙馬之後的公主盛裝回宮和皇帝告狀,現實的戲曲演繹是怎樣我不清楚,但我看到的是這個女鬼當時穿的是紅衣裳。”

“紅衣女鬼。”研究員似乎眼睛亮了亮,“意思是,雖然她穿的是戲服,不是劇目中的嫁衣,也不是傳統中的嫁衣,但因為是紅色的衣裳,所以可能……”

“對,和大家觀念中的那種‘紅衣女鬼’很像,但我不確定她生前是不是就穿著紅衣服死的,因為實際上紅衣女鬼的類型挺寬泛的,可能性很多。”

“我知道。”他點點頭,筆下刷刷刷的,記下各種靈感要點,後麵需要他們一一實驗驗證。

有“場”能力的鬼怪不一定級彆很高,像是這次這個,單論戰鬥力可能就C級左右,不如之前的飛僵厲害,連單個飛僵都比不過,但她能力特殊,能在鬼戲院這個環境中(可能還有加成)將一大群人全部拉入幻境,甚至還能借著戲曲的演繹控製某些人以殺人泄憤,增強實力——

當然,這是她還沒有“開葷”的情況下。這女鬼之前看著凶,但還沒有殺人,身上有孽,但不是人命的血孽,而是冒犯了神祇留下的痕跡。

女鬼比男鬼是要凶悍一些的,畢竟女子屬陰,這塊兒天生“有優勢”。

後麵安虞柚激活關公像,讓神祇顯靈,一刀砍了女鬼,這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關公是公認的戰力第一梯隊的神,祂要是處理不了這區區一個女鬼,那就太笑話了,對麵又不是什麼女魃始祖。

不過,出於強烈的研究員的好奇心,這位還是仔細地和安虞柚谘詢了一番她的“力量原理”,最後若有所思來了一句:“這樣看,你的力量也不是憑空而來……”

“對,其實我做什麼也都是和其他一樣要遵循約定,像是供奉啊什麼什麼的。”

“不不不,我的意思你沒有明白,我是說,你這個人是很特殊,你的力量也很特彆,體係也很奇妙,但我覺得隻是以你母親留給你的記錄看,這不是不可以推廣的。”

安虞柚一愣,像是沒有聽明白。

這位毒蛇的研究員倒是很好心,主要是這會兒心情好,得了不少新情報新數據,願意和“小白鼠”安虞柚多講兩句。

“你自己也承認的吧,你的力量體係之類,其實來自於你的母親,方法是她寫在紙上留給你的是不是?”

“對。”安虞柚點點頭,她一直認為自己媽媽是天才,可惜“天妒英才”,這方麵她未來可能還要和女主角一家掰扯掰扯呢。

“但是你本人比較特殊,厲害的不講道理,原本有規律的東西到了你手上就變得‘蠻不講理’,你媽媽寫的內容,書上講的道理,原本該是分的實力,到你手裡就成了七八分的厲害,於是效果上就直接看起來發生了變異,但這個流程本身是沒有問題的,換句話說,你媽媽教給你的東西是有推廣的可能的,但其他人能用出幾分來,這點我也說不上。”

因為她媽媽虞菲死得早,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的體係的上限在哪裡,不比道門佛門,體係完整,請來老君該是什麼實力就是什麼實力大家都清楚,請下來之後付出什麼代價、能不能夠維持,使用者自己其實也多少有點數。

虞菲的記錄中,給的是一個保守的“標準值”。

比如她寫的她的紙傀,小紙人剪出來要走一二四五步流程,於是能達到請孤魂野鬼“住宿”其中的效果,且能維持至少半年,紙張不破,鬼怪無恙,不受外力傷害下,住宿其中的鬼既不會變得癲狂也不會被陽光削弱,反而能擁有紙人的軀體,根據力量注入的高低達到不同的效果。

而安虞柚用出來,直接省了一二四步驟,一個步驟就搞定了,不需要再多辛苦了,剪出來的紙人不僅能讓小鬼住,還能讓真神投影下來,留存一兩分神光或是力量,雖然時效有限。

其他人要想像安虞柚一樣,那就是癡心妄想,做夢都不一定能夢成這樣。

但這不意味著這個流程步驟彆人不能學,興許其他人也能根據一二四五或是一二四步驟,達到日記中寫的理想中的效果或是削弱版的效果,這個推廣意義就顯得十分巨大了。

“因為你不用專職供奉某一位神明,你這兒的規矩比較少,力量雜了,失去了一些可能性——也就是峰低了,但對普通人來說是大大降低了門檻並給了更多的機會,其實是可能性提高了。”

佛門修士,修行到最後是能成佛的,那實在是非常耀眼,再不然也是如小悟師父這般,仔細地做一個好羅漢,未來說不定能成就真羅漢當個真金剛,這就已經非常讓人羨慕和震驚了。

可直白點說,佛門裡頭像小悟師父這種天資的,不出五人,那什麼什麼的轉世都不一定有這個潛力,這輩子都不知道修成啥樣,還不要說下輩子了。

去賭這樣的未來,大部分人沒有這個毅力也沒有這個耐心。

大家是隻想要過好這輩子,腳踏實地,踏踏實實,先把眼下的坎兒過了再說,鬼怪大起的時候就在眼前了。

如此一來,安虞柚這裡看似是各家都沾點邊兒的就顯得很讓人眼熱了。

官方不會想把好好的戰士養成一堆堆的道士一堆堆的和尚的,他們就是戰鬥,應該有自己的生活,哪一種好用就用哪一個。

“未來再聯係你。”研究員一錘定音。

說完,他反應過來,不多的情商在旁人眼神的提醒下讓他明白了,自己好像是覬覦了對方的家傳,於是他改口多問了一句:“可以吧?”

旁邊有人翻了個白眼,這話問得似乎就沒給人拒絕的餘地,顯得他們多霸道一樣,他們是哪種搶群眾東西的人嗎???

“可以的,我會配合的,我不介意,反而很高興。”安虞柚認真地回答著。

她想,如果她媽媽知道,也一定會樂意的。

這可是一件大好事情,不說開宗立派,單純就能夠幫助很多很多的人,這件事情就足夠積累功德,讓人發自內心喜悅了。

她覺得媽媽會需要這個的。

聊了許久的時間,該記錄的似乎都記錄上了,這才有人過來敲門,問他們要不要吃點東西。

“早上了?!”

一看時間,果然淩晨四點多了。

說話的時候是一點兒不覺得,主要是事情多,這個問問那個問問,一點細節都不能漏,怕少了什麼到時候直接錯過了證據——夜晚和白天是不一樣的,大家都在加班,都在趕夜工。

“是早上了。”

房門打開,屋外的空氣似乎清新了很多。

抬眼看天。

宛若琉璃一般瑰麗的庫金色和桃夭粉之中,一抹絢爛的魏紅與赩熾紅交織在一道,明亮的金色像是一把劍,指引著光的方向,朝陽漸漸升起,為整個玉色的天空帶來更多絢爛的色彩,直到最為明媚的橙金完整地懸在天空——

太陽已然升起!

邊吃早飯邊看了個日出,安虞柚的心情大好。

果然,一切的調查等也都十分順利,有人過來給領導彙報。

“報告。”

“說。”

“發現了之前安同誌提到的證物,確實有人皮燈籠和屍.油在這裡,懷疑可能是有人故意放過來的,正常這些東西很難得,目前正追蹤著。這個戲院原本隻是個景點,工作人員也說之前沒見過這些……不排除有人故意養鬼,想要作惡。”

女鬼不是一日成的,她的力量絕對是慢慢變強,直到昨晚上終於有了場的能力,把許多人拉進了幻象裡頭,想要開殺開宰。

但既然她不是一下就成為凶悍的唱戲女鬼,那她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就很是個問題了。

大部分女鬼傳統的誕生“方法”是死的時候特彆淒慘,執念和恨意尤其強烈,於是一變鬼就顯得特彆凶煞,在一些記載中這種女鬼的誕生少不了懂行人士的乾涉。

現在存在的“自然誕生”的女鬼多是新喪,是時代變了環境變了才多了一種“變鬼”的可能性,慘死的人卯足了勁兒想要複仇,客觀環境變了給了這個條件而不需要其他外力。

可若是以前發生這種慘案,那基本上就是真的死了,沒那麼多現在這樣的事情。

如果人死卻生了怨鬼凶鬼,那一定是人為乾預之下造成的特殊情況。

“有人作祟……”

領導歎了一聲,眼中有幾分感慨:“這世道果然是越來越不太平了,小心思多的人多了啊。”

如果不是環境不太合適,他可能還會感慨一句“隊伍不好帶了”之類,但這會兒又有人過來彙報,說是有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給出了一些比較“特殊”的可能是關鍵的線索,希望領導過去斟酌一下,領導和安虞柚點點頭,這才離開。

安虞柚打開自己的手機,瞥了一眼時間,收到一串的來自學姐喬麗潘的關心短信。

“沒事。”她仔細地打字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