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啵~”的一聲，無比響亮的直接親在了他的麵具上麵。
“爹，你真好~”
裴恒：“……”
零零已經從他的懷裡又滑了下去，手裡握著兩根紅色的發帶朝著溫子怡湊了過去。
她也要去試一試！
“怡怡，幫我換一下發帶~”
桌前的溫子怡將手中發釵放下，先幫零零。
將兩根紅色的發帶纏繞在了兩個花苞頭的周圍，最後，不忘幫她再係一個蝴蝶結。
溫子怡：“好了。”
換好後，零零湊著去鏡子前美滋滋的瞧了起來。
“真好看！”
“我爹的眼光真好呀~”
兩人不遠處的裴恒瞧著零零搖頭晃腦的模樣，不自知的牽了牽唇。
隨手將麵具摘下來的時候，又看到了舉著發釵在自己頭上來回比劃的溫子怡。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她手中的發釵是豎著紮向自己天靈蓋的。
裴恒默了默：“……”
沉默過後，將麵具收回儲物戒，走過去在溫子怡身後站定：“我來吧。”
溫子怡回頭。
裴恒自然而然的將她手裡的發釵接了過去，再次道：“我來。”
溫子怡動了動唇，沒拒絕，隻解釋道：“主上您也知曉的。”
“我以往都是直接一根發帶束起來。”
“剛才想梳個旁的樣式，才發現不太會。”
裴恒“嗯”了一聲：“無妨。”
“我來就好。”
說著，從旁邊取了梳子梳了起來。
正欣賞自己漂亮發帶的零零聽見動靜，隻回頭看了兩人一眼，便又自顧自的照起了鏡子。
——
溫子怡本以為，裴恒那般自信的說出了“我來吧”、“我來”、“無妨”、“我來就好”這些話，他一定是個高手。
可是……
溫子怡第N次感受著發釵直戳頭皮的痛，再次忍不住：“嘶——”
身後，裴恒動作停了停：“……又戳到了嗎。”
他一手托著纏的亂七八糟的頭發，一手將發釵往外抽了抽：“抱歉。”
溫子怡壓下“扒拉著看看自己頭上到底多了多少個被新戳出來的洞”的念頭，說道：“沒事。”
而後嘗試著商量：“主上……”
“要不還是我自己來吧。”
裴恒這技術……
她覺得真的不如她。
裴恒沉默。
沉默之後，開口說道：“我已知曉該如何做。”
“下次就好。”
溫子怡：“……”
再信他一次。
最後一次。
片刻後，溫子怡再次痛呼出聲：“嘶——！”
裴恒：“……抱歉。”
“……”
又是一連好幾次後，溫子怡在裴恒的“抱歉”之後、“下次就好”之前，搶先一步轉身摁住了裴恒的手。
掌心處的溫溫熱熱才覆在手背處，裴恒動了動，卻並未徹底掙脫。
裴恒俊朗的眉眼近在咫尺，溫子怡也沒什麼心思欣賞。
她苦著臉，抬頭看向裴恒：“主上……”
裴恒低頭，同她四目相對。
溫子怡真心實意開口：“求你了。”
“還是讓我自己來吧。”
再讓裴恒這麼一釵子一釵子戳下去，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裴恒：“……”
裴恒看著她眼底絲毫未曾掩飾的情緒，片刻之後，點頭。
溫子怡眼前一亮。
正準備長鬆一口氣，就聽見裴恒又道：“我再來最後一次。”
溫子怡：“……”
溫子怡將頭搖成了撥浪鼓：“不能再來了。”
她的頭已經承受了太多了。
裴恒：“……”
裴恒鬆了鬆手，手中那支發釵被換成了同零零一般的紅色發帶。
溫子怡視線落在裴恒的麵上，又落在他手中的那根發帶上麵：“用這個？”
裴恒點頭：“嗯。”
發帶是裴恒最先瞧見，也最先挑選的。
後來店家看到他挑選這發帶，才推薦了他不少當下最受女修喜歡的發釵飾物。
方才裴恒將那些發釵飾物交給溫子怡之後，本並未打算將這發帶一並送出去。
可現下……
裴恒看著溫子怡被理的有些亂的頭發還有戒備抗拒的神情，還是取了出來。
隻是發帶束發，他總不會不成。
裴恒靜靜的看向溫子怡，等著她回答。
溫子怡看著那根發帶，又抬頭看向裴恒。
思索過後，決定再相信裴恒一次：“最後一次？”
隻是發帶的話，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裴恒點頭：“最後一次。”
溫子怡將信將疑的鬆開了摁住裴恒的手，轉身重新坐了回去。
好在，沒有了“不受控製的尖銳利器”，這次雖仍然有扯到了頭發的小波折，但最後裴恒他終於成功了。
“你看一看，如此可行。”
裴恒說完，溫子怡側了側頭看了眼鏡中的自己。
“……”
實話實說，紮的鬆鬆散散，像是隨時都有可能要散開一般。
但目光不經意間在銅鏡當中和身後的裴恒的對上，溫子怡心底的想法轉變的無比迅速。
有了身後的裴恒在，又有裴恒此前數次的對比，溫子怡突然對她現下這有些鬆散的發型無比的滿意。
“可行可行。”
“主上您真的太厲害了。”
完全沒有給裴恒再來一次的機會、也沒有任何自己再紮一次的想法，溫子怡誇讚、起身、抱零零、開門離開，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
“不是說要出去轉一轉，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零零一定都等急了，我們快出門吧。”
話音在屋內消失的同時，溫子怡整個人同樣在屋內消失。
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嫌棄的裴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