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步驟其實還挺多的, 首先檢查我們帶來的工具,組裝釣竿、釣線……”
祁練講解得很細致,他魚竿很專業,還帶滾輪、伸縮器等, 司若塵的魚竿非常基礎, 一米八的細竿, 隻有線和魚鉤。
作為一個資深釣魚佬,祁練經驗豐富, 先開始打窩,然後開餌。
“你不要看這餌料平平無奇, 其實配方是我釣了很久才把握的……”
隨著現代釣魚輔助工具的增多,步驟也變得繁瑣起來,至少司若塵以前就沒有見過。
祁練看司若塵一臉陌生的樣子, 心裡瞬間有了底,看來完全是個新手嘛, 這把, 肯定穩了!
“你可以先試一杆,沒釣到魚也沒關係的……”祁練語氣更溫和了。
司若塵握著魚竿,隨意把魚鉤拋進水裡。
“你還沒掛餌,這樣是不可能——”祁練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司若塵的魚鉤上串著一條魚, 正在瘋狂撲騰。
司若塵:“……”
習慣性紮到魚了!
祁練抹了把臉, 你小子有點邪門, 空鉤直接甩湖裡紮魚,什麼怪東西!
“拉起來吧,不然跑了。”祁練麵無表情。
這一定是巧合!這小子運氣怪好的。
紮到的魚算什麼魚,釣上來才是王道!
司若塵將那條兩斤多重的魚從鉤上取下來, 放進桶裡,在祁練溫和友善(?)的注視裡,這次他給魚鉤掛上了餌料,然後再拋進水中。
祁練舒了口氣,應該不會再紮到魚身上了。
但司若塵的兒童釣竿都沒有掛浮標,這樣真的可以釣到魚嗎?
祁練決定等一等,等他釣不到魚,自己再提醒。
然而還沒兩分鐘,司若塵這邊的魚竿就開始往下沉,他眼疾手快提鉤,這次釣上來一條更大的魚,差點把桶裡的水都打翻。
“這裡的魚還挺多的,今天的窩打得不錯。”祁練看了看自己的釣竿,明明是一樣的餌料,為什麼魚不來咬鉤?
“我這邊也有了……”他忽然心中一樂,然而等收竿,餌料被吃得乾乾淨淨,魚的影子都沒有。
“……”祁練想,或許他應該保持沉默,也許是說話影響了他的發揮。
“撲通!”
“司哥,又一條。”
“這條好大啊,咱們吃得完嗎?”
“又來一條,這條更大!”
“再拿兩個盆來,這裡的桶放不下了。”
“司哥,神啊,真神了。”
司若塵身邊蹲著嚴啟航、錢都來兩個氛圍組,紹修明比較沉默,但會自覺將司若塵釣上的魚從鉤上取下來。
祁練身邊空無一人,安安靜靜,桶裡連水花也沒有,剛打的窩裡確實有魚,但魚都在司若塵那邊。
幾個熟識的人看見祁練在釣魚,遠遠就笑道:“老祁,在釣魚啊。”
“今天咱們有口福了。”
“這裡的魚都是野生的,烤出來肯定香。”
走近才發現祁練桶裡空空的,他眼神也空空的,一副標準的空軍樣子。
而不遠處握著兒童釣竿的司若塵,身邊盆盆桶桶已經放不下了,魚撲騰得水花四濺,熱鬨的很。
“老祁,你也有空軍的時候啊。”
一時間,幾人都笑了。釣魚有時候很玄學,明明是同一個地方,有的人杆杆不落空,有的人啥也沒有。
以前都是祁練提著滿桶魚到處分,今天也輪到他空軍了!
“魚也不是沒有。”一人指了指祁練釣竿下,正在遊泳的大青魚。
那條魚大約有半米長,距離水麵很近,悠哉悠哉,透著一股挑釁意味,就那麼來來回回不斷在祁練的釣竿下穿梭。
“這不高低得抽它兩竿?”
“有網嗎?把它撈起來看看。”
旁邊幾人給祁練出主意。
不得不說,那條魚實在是囂張。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眼看它是不可能上鉤了,今天可能也釣不到其它魚,在它再次遊到竿下時,祁練抽了它一下,多少給它個教訓。
“啪——”
他心愛的、練出手感的魚竿斷成兩截。
一時間,四處靜默。
那條大青魚也遊走了,尾巴拍拍水花,甚至有點得意。
“給。”司若塵覺得魚已經夠多了,將兒童釣竿遞給祁練。
祁練看著手中纖細的兒童釣竿,暗想,或許是釣竿的問題,換竿試試。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什麼也沒有。
兒童釣竿換了主人之後,安靜而沉默。
在邊上看了一會兒的趙明端拍了拍祁練的肩膀,一切儘在不言中。上次他好端端的提什麼打桌球,那天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嗎?
和司若塵釣什麼魚,祁練究竟是怎麼想的,哪怕是坐著發呆也比這個好啊。
“準備開吃了,都來吧。”錢夫人喚了一聲。
“走吧走吧。”祁練收好釣竿,若無其事起身。
釣上來的魚太多,隻挑出幾條要吃的,剩下的又被司若塵放回去。
工作人員將魚處理好,醃製之後上烤架,香氣四溢。等眾人開動,被魚的味道驚豔了一下,有些客人來的晚,下意識看向祁練:
“祁總釣魚功夫不減啊。”
“多虧了祁總,我們才有這個口福。”
心情好不容易才平複下來的祁練再度被創,眼神疲憊:“這些都是司總家的司若塵釣的,這孩子很會釣,比我強多了。”
“哈哈,那就多謝若塵了。”
“祁總也彆謙虛,這麼多魚總有一條是你釣的吧。”
祁練:“我今天主打一個放生。”
知道內情的幾人都大笑起來。
確實主打一個放生,甚至將釣竿也放生了。
*
今天來的不止他們這幾家,還有群裡一些慣常組局的朋友,趙明端、趙行野父子來了,還有謝大爺、淩雲澈、以及淩雲澈的爺爺淩老頭。
不想吃燒烤,生態園也有酒店,提供住宿、餐飲、休閒、棋牌等一係列服務。
飯後,大家在生態園散步。
司若塵鬆了韁繩,讓長生自己玩兒。
它沒跑遠,不時帶一朵花或者石頭回來送給它喜歡的小夥伴。司若塵收的最多,其他人零星也有幾個。
“師兄,恭喜你拿冠軍,你的比賽我都追了直播,實在沒搶上票。”淩雲澈現在已經不想成為職業的高爾夫選手了,隻想變得和他小師兄一樣厲害,哪怕隻有三分之一也夠了。
他對謝大爺這個老師更加尊敬,對他和自己親爺爺差不多,儘心儘力,畢恭畢敬。
對此,謝大爺絲毫不慌,張口就是我年輕的時候還是有一點實力的,隻是現在不能運動,才荒廢了,隻要你努力學習,就會有收獲。
淩老頭哪能看不出來真相,不過孫子這樣比以前浮浮躁躁的樣子好多了,就沒有戳穿。
他對淩雲澈讚不絕口的小師兄司若塵越來越感興趣,今天才特意過來湊熱鬨。
“你這匹馬是戰馬吧?”
“還是以前送去拍過戲?”
淩老頭好奇道。
司若塵:“它比較聰明,是野生的。”
“那它的主人一定把它教得很好。”
淩老頭看著長生奔跑的樣子,讚不絕口。
“這馬打算怎麼養?”
“這麼好的條件,放在家裡可惜了。”
“我打算帶它去參加比賽。”
司若塵決定成績出來之後再和司元洲說。
“賽馬比賽?可以啊。”
“我家的馬場也打算送幾匹馬去參加比賽,到時候長生可以和我們一起。”趙行野興奮道。
“今年有兩場大型比賽,一個在港區,一個在我們國內的草原。港區的比賽比較正式,獎金更高一些,會有很多國際選手參加。”
“草原賽馬節有很多當地人,他們從小在馬背上長大,實力絕不比那些國際賽手差。”趙行野簡單介紹賽馬比賽的情況。
司若塵聽過以後,決定問問長生的意見。
他形容過後,長生大致理解。司若塵要帶它出去玩,一邊是城市,一邊是草原。
長生毫不猶豫選擇後者,比起鋼鐵叢林,它更喜歡一望無際的草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