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方流沙島海域附近的一個荒島上,那裡沉睡著神使赫爾墨斯,他是宙斯和星神邁亞的兒子……”
蛇女還沒說完,紫色蜈蚣手一鬆,用嘴去接她墜落的頭。他都已經得罪過了,為什麼還要留住她的命?
下一刻,那個本該落在他嘴裡的頭顱消失不見,隻有從上方落下的幾片枯葉,掛在他尖利的牙齒上,顯得有些淒涼。
“是誰——”
“是誰!!!!”
紫色蜈蚣始終算無遺策,從未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瞬間暴怒,情緒失控。
另一邊,已經趕來支援的孟棲元聽到紫色蜈蚣的聲音,立刻招來一道雷打過去。
“宮紫,受死——”
雷霆當頭落下,紫色蜈蚣變成無數細小的蜈蚣,向四處散落。
孟棲元引來更多雷霆,開始山區殺蟲工作。
*
司若塵截走蛇女的瞬間將她封印,連同行屍一起帶回水府龍宮。
作為水神,有很多職業便利,比如他在南洲任何一個地方,都可以快速回到水府。
“讓我看看你帶回來了什麼——”
敖溟才說完,就安靜下來。
他以為這個小龍崽出去之後,會帶回來一些山間凶惡的野狼、野豬妖怪。畢竟這樣的妖怪常常會為禍人間,讓村民苦不堪言。
但這個小龍崽帶回來了什麼?
一具羅漢的金身,好像被汙染了。
羅漢頭上貼著符紙,沒貼嚴實,還在試圖逃跑。為此,小龍崽甚至特意找了麻繩將它捆住。
一個女人的頭,長滿了蛇發,最中央的那塊頭發被削得光溜溜的,醜得不成樣子,還不像東方人種,蛇血也散發著一股惡心的惡臭。
敖溟很長一段時間都將鎮壓入井的妖怪當成食物來源,但今天一點食欲也沒有。
“你為什麼不說話了?”司若塵反問。
敖溟仍然沉默,他雖然對井底已經厭惡透頂,但不希望這種又怪又臭的東西被裝進來。
羅漢金身實在榨不出一點什麼,都已經是具乾屍了,也不知道裡麵有沒有佛門禿驢留的暗手。
如果是以前,他自然不會怕這一具小小的羅漢金身,但現在他實力連以往的萬分之一都沒有,萬一被超度了,比死還惡心。
“他們放進陣法也可以提供靈力嗎?”
司若塵問。
他知道怎麼關押,但不知道怎麼將關進去的妖魔放出來,龍族好像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敖溟每次說放他出去,是指破壞陣法。司若塵從不考慮這一點。
“不,你看他們一具乾屍,一個蛇頭,就算放進來也提供不了多少靈力。”
“這個蛇頭還是異域的,力量體係與我們不同。至於乾屍,榨不出一點,可以把它賣給佛門的人。”
“你現在還小,不適合和那種老狐狸交涉,如果想賣出好價錢,就把叔父放出來,讓叔父幫你談。”敖溟每一句話都在為司若塵考慮,語氣真誠無比,他也確實不想和這兩個東西共處。
“我放進去試試……”
司若塵直接將行屍投入陣法。
從敖溟的語氣來判斷,他忌憚行屍一點,完全不在意蛇女,所以就將行屍丟進去。
那一瞬間,已經運轉了無數年的陣法凝滯了,大概在判斷行屍的品種。
而行屍潛意識也感知到即將發生什麼不妙的事,開始瘋狂掙紮。陣法在這個過程中感應到邪氣,直接將它收押進去。
“阿彌陀佛。”
虛空中傳來佛音,仿佛歎息。
隨著行屍徹底被封印到井底,佛音寂靜下來。
井中的靈力沒有增加一絲一毫,就如敖溟所說,乾屍就是乾屍,榨不出一點。
敖溟看著井中多出的行屍,麵無表情。
行屍身上的草繩已經在掙紮過程中斷裂散開,重新變成草葉。
它很快適應了現在的環境,頂著額頭上飄動的符紙,在地上陰暗扭曲的爬行。
敖溟看不下去,起身,換了一處地方坐。
他落在最高的骨架上,坐在最頂端,用那片草葉吹曲。
司若塵聽到井底傳來的樂聲,心想,看來敖溟和行屍相處得還不錯。
處理好一個,還剩另一個。
他將視線落在蛇女頭上,思考將她賣給謝應的可能性。這是他可以把握的交易,值得一試。
“謝謝你救了我。”
蛇女儘量緩和語氣,試圖展露出自己最溫和最友善的一麵:“我是美杜莎女王的女兒,如果你把我送回去,她會送你很多寶物,你也能得到我們美杜莎一族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