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已經四歲了,往後總會搬去皇子所。如今形勢嚴峻,若你留在這裡◤[]◤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朕會憂心你的安危,等疫症過去,再接你回來。”
司珩雖然不舍,仍然將一切安排妥當。他每日接觸的人太多,不能再與小皇子住在一處。
司若塵不想他分心,帶著長生住進皇子所。
疫病非常嚴重,再加上天災,如果不能及時遏製,哪怕大雍國力強盛,也會分崩離析。
他原來從事過藥物相關研究,這裡雖然沒有他常用的研究器材,如果讓他近距離接觸病患,或許能有一些啟發。
但近日宮中戒嚴,不能進出,司珩更不可能讓他接觸到病患,哪怕司若塵有心,也很難達成目的。
在原主記憶之中,疫症沒有很好的解決辦法,有些人仿佛天生不會感染,有些人不管如何服藥都沒用。
後幾年天災不斷,不管有沒有疫症,都活不下去,便無人在意了。
正在司若塵翻看醫書,思索該如何拿到禦醫關於疫症的脈案,長生從外麵回來,焦急地喵了幾聲:“主人,你父皇生病了。”
“他也和那些人一樣,不停咳嗽,還瘦了好多。他今天看到我,讓侍衛將我趕走,不讓我再去紫宸宮了。”
長生最近在想辦法偷禦醫的脈案,但禦醫們看得很緊,晝夜苦思,推演治愈良方,它找不到機會。
每天它都會去紫宸宮去看看,雖然司珩不準它進去,但宮裡那些侍衛根本攔不住它,哪怕是暗衛也追不上它。
長生並不進去,隻在紫宸宮外的樹上蹲一會兒,看一眼司珩,看他有沒有瘦,有沒有吃飯,再回去告訴司若塵。
司珩內功高絕,感官敏銳,自然能察覺到長生的動靜,隻當做不知,心中卻對這貓兒又喜歡了些。
自他染病,就命暗衛盯住長生,不讓它再靠近紫宸宮。不過百密終有一疏,長生還是躥上了宮牆。
司珩擔心叫小皇子知道,但長生不能口吐人言,他隻是咳了幾聲,長生應該不懂。
其實長生一回來就把司珩的老底倒出來了。
不過長生也不願司珩染病,反而極力往好的方麵想:“也許隻是普通感冒呢,不一定是疫症吧……”
“明日入夜之後,我們去那邊看看。”
皇子所禁止出入,司若塵想正大光明去看望司珩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不過明天晚上又到了他變小的時候,讓長生偷偷帶他過去就行了。
“好。”長生喵了一聲,想了想:
“主人,落星就在隔壁,如果他知道你想出去,肯定不會同意的!要是偷偷出去,他發現你不在怎麼辦?”
“先瞞著他,到時候留個字條。”
司若塵打算順其自然,如果落星真發現了他變小的事,再和他解釋。
司珩將落星安排到他的院落裡居住,也存了這樣的心思。如有不測,危急關頭,落星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那好吧。”長生喵了一聲。
希望明天不要出意外。
*
宮中守備愈發森嚴,處處都是藥味。
雖然太醫們暫時沒有找到治愈的良方,但找到了一些防疫的法子,可以降低感染的概率。
京中已有不少百姓染病,處處門扉緊閉,咳聲不斷,藥味混著焚燒紙錢的煙塵味道,格外嗆人。
不管是禦醫,還是朝臣,或是百姓,都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疫病焦頭爛額,惶然不安。
萱娘雖然年輕,醫術卻十分精湛,她師承江湖高人,治病思路與宮中太醫不同,另辟蹊徑,尤擅解毒、治傷、續命。
近日,萱娘因為疫症的事晝夜製藥,都是益氣補身的藥丸,雖然不能直接將人治好,但能為病重者續命。
她心中有一個恐怖的猜測,但無法與任何人說。有些送到她手上的藥材品質非凡,用那些藥材製出來的藥,沒有同其它的藥混在一起發放出去,而是被無聲無息取走了。
宮中必定有位高權重的人染了疫症,如果是太子,不必如此遮掩,那隻能是……她發自內心的希望那人能好轉,為此十分心焦。
陛下是個好皇帝,容許她進宮學醫,平時多有寬宥,朝臣參奏她身為女子,不可為醫官的奏折被壓下,實在讓她萬分感激。他心有天下,是一位明君,絕對不能在這種危急關頭倒下。
“萱娘,我想起來了!”
“我想起來了重要的事……”
司瑓眼窩深陷,雖然沒有染病,卻瘦了一大圈,眼中滿是血絲,看起來十分憔悴。
“出去。”萱娘不讓他進來。
司瑓的傷還沒養好,仍然要靠輪椅行動。萬一染上疫症,以他脆弱的身板,怕是挺不過去。
“真的是重要的事……”
“我把這個給你,你再研究看看。”
他遞進來一張藥方,上麵密密麻麻寫著好些藥材,有些與萱娘心中的設想不謀而合。
“你是哪兒找來的!”萱娘細看,十分激動。
“是夢中所見,不過藥方還不完善,我可能記漏了或者記混了藥材,也不記得份量,需要你慢慢摸索……”
司瑓死前,萱娘正在研究治療疫症的方子,她那時懷著身孕,精力不濟,沒能真正將方子寫出來,隻有一個大概的雛形。
他不通醫藥,也記不住太多藥材的名字,更不必說藥方。不過那時經常聽萱娘說,隱約記得一些。
自他重生之後,那些記憶便模糊了,仿佛有種無形的力量擦去了記憶,像一場朦朧的夢。
為了想起那張藥方,他逼迫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回憶,終於想出大概,立刻整理出來,送到萱娘這裡,希望能幫到她。
“這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