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陽王沒被抓住之前,手段百出,現在淪為階下囚,千般手段都使不出來了。
刺客都是從密道裡進來的,信陽王很早以前就在京城之中準備了好幾處民宅,再將下麵挖出暗道,其中一條就通向京城之外。
落星搜查過去時,信陽王正向外逃。他命人取了治療疫症的藥,因此耽擱了些時間,被沈信按住時,那張老臉當真精彩紛呈。
信陽王還來不及說幾句軟話,落星就將他打暈,卸下關節,堵住嘴,用鐵鏈捆上,帶了回來。等陛下審問過後,再慢慢炮製。
“叫醒他。”
司珩坐在殿中,居高臨下望著囚車裡的信陽王。大約四十多歲,因為疫症,顯出幾分老態,頭發也花白了,隱約能看出一點風流儒雅來。
他與這位皇叔隻見過幾次,並不熟悉。那時信陽王還是風流瀟灑的悠閒王爺,寄情山水,看不出一點野心。
先帝在時,信陽王不敢直攖其鋒,一生都不敢光明正大爭位,永遠在做一些見不得光、蠅營狗苟的陰毒之事。
沈信守在一旁,人狠話不多,抬手就是兩個大耳刮子,信陽王才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沈信又是兩個大耳刮子。
反正林星闌看不見信陽王醒沒醒,陛下也不會介意信陽王被多抽兩巴掌。
“沈信——”
信陽王看著身側的年輕人,眼神發直。如果不是陰差陽錯,他怎麼會讓沈信當替身!
“啪——”
沈信一巴掌重重扇過去,並不想看這種惡心的眼神,力道更重了幾分。
信陽王養尊處優,何曾受過皮肉之苦,死死隱忍,這才沒有慘叫出聲。
“我是你……”
信陽王看著沈信,還沒說完,就被沈信打得側頭,又無法躲避,劇烈咳嗽起來。
他已病入膏肓,又上了年紀,哪怕讓人偽裝成百姓,領到了治療疫症的藥,也無濟於事。
“你們先退下。”司珩起身。
“是!”沈信、落星一同離開。
“大師,請。”司珩這才示意雲渡大師出來。
與中秋夜宴之時不同的是,雲渡大師已經有了幾分老態,並非是外麵上的變化,而是一種生機寂滅之感。
“的確在這裡。”
在雲渡眼中,信陽王此人烏雲罩頂,業力深厚,哪怕在十八層地獄輪轉百年,孽力也無法消解。
“係統在你這裡?”
司珩居高臨下,俯視信陽王。
語氣平淡冷漠,沒有多少情緒。
“你怎麼會知道?”信陽王神色駭然。
他在心中瘋狂呼喚係統,卻徒勞無功。
那個東西不是在他腦中嗎,怎麼沒有回應?
而且,司珩為什麼會知道如此隱秘的事?
此時,攻略係統也十分緊張。
它不敢在司珩麵前發出聲音,早就想脫離信陽王的身體了,但每次嘗試都失敗了。
每個世界,它可以挑選三次宿主,如果三次都失敗,隻能選擇放棄這個世界。
原本以為無法脫離是因為能量不夠,借著疫症,它偷偷掠奪了不少流失的氣運,沒想到還是無法脫離此方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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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攻略係統,也有些緊張。
它有屬於自己的意識,並不是隻按照設定運行的程序,它不想永遠留在這裡。
“大師可有法門將它徹底銷毀?”
司珩神色漠然,完全無視了信陽王。
“或可一試。”雲渡大師並未在任何古籍中找到相似的記載,隻能嘗試一些佛門禁法。
比如,在信陽王身上鏤刻經文,將他練成鎮魔之器。哪怕信陽王身死,那身白骨仍然能將邪物死死鎮壓住。如果封印不穩,就在白骨上刻咒。
在這個過程中,作為容器的信陽王會極度痛苦,比世間最殘忍的刑罰都要痛,而且他的魂魄會被拘在白骨之中,不入輪回。
被一向以慈悲著稱的雲渡大師看了眼,信陽王下意識打了個寒顫,渾身發涼。他甚至覺得,雲渡大師那一眼甚至有些悲憫意味。
“好。”司珩微微頷首,“那便交給大師了。”
“需要什麼,朕都會送來。”
雲渡大師開口道:“需要為他吊命。”
司珩當即點頭:“好,朕會安排。”
信陽王全身生出一股涼意,這兩人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裡,無視了他的話,甚至並不打算審問,直接給他定好了結局……大約是與銷毀係統有關。
那必定不是什麼好事,信陽王隻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哪怕馬上被司珩斬首,都不會讓他如此抗拒。
“我們可以做一個交易。”
“我手上還有些東西,隻有皇室嫡出才有……你想要的話,我可以給你。”
“我已經活不了多久了,隻需要你善待沈信……就當是我對他的彌補。”
信陽王極力鎮定下來,試圖與司珩交易。
司珩沒有多看他一眼,信陽王想說的不外乎隱藏勢力、財物一類,與係統相比,不值一提。
至於沈信,司珩如何對待都與信陽王無關。
“何時開始?”司珩問。
“今日便可。”雲渡大師道。
他們再次無視了信陽王。
一個是至高無上的人間帝王。
一個是超凡脫俗的世外高人。
已經定好了信陽王的結局,讓他以鎮邪容器,鎮壓係統,永受折磨,不得解脫。
【司珩,我想與你做個交易】
司珩忽然聽到了陌生又熟悉的電子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