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很荒涼,平時就連清潔工都不來,路上堆滿了雜草和枯枝落葉。
蘇美雲看著遠處的黑影逐漸靠近,那人戴著鴨舌帽,穿著黑色的衝鋒衣,把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似乎與黑夜融為一體。
“是夏沉光嗎!”她驚聲大喊。
但那人沒有回應。
蘇美雲害怕極了,顧不得什麼,朝著另一邊的小路狂奔。
那人迅速追了上來,蘇美雲一邊跑、一邊尖叫著,被路邊的枯木絆倒,摔在了地上,連連後退。
他從包裡摸出了白色毛巾,走過來試圖堵住蘇美雲的嘴,下一秒,夏沉光從林子裡跑了出來:“放開他!靠!”
那人吃了一驚,但看夏沉光還有一段距離,心一橫,胡亂用毛巾捂了捂蘇美雲的嘴。
夏沉光百米衝刺跑過來的時候,蘇美雲已經暈厥在了,毛巾也落在地上。
而這家夥躥進樹林裡,消失在了濃鬱的夜色裡,無影無蹤…
他走到蘇美雲身邊,拍了拍女孩的臉蛋:“你沒事吧?”
見她昏迷不醒,夏沉光毫不猶豫將她橫抱起來,朝著校醫院跑去。
忽然間,警笛聲呼啦呼啦地響了起來,校園110的麵包車駛了過來,堵住了夏沉光的去路。
……
半小時後,夏沉光被保安們帶到了學校的保衛科,同時作為目擊證人的夏驚蟬和林照野,也被帶了過去。
除此之外,還有地上那一塊沾了迷藥的白色毛巾。
保衛科的保安們發現夏沉光時,他抱著蘇美雲,手裡還拿著那塊白毛巾。
學院的輔導員,幾個校領導以及保衛科的主任齊聚在辦公室裡。
蘇美雲被送去了校醫院,醫生說她吸入異氟烷這類麻|醉|性氣體,現在還處於昏迷中,醒過來需要好幾個小時。
夏驚蟬一再向保衛科的老師們證明,夏沉光不是罪魁禍首,他是後來才趕過去的,他救了蘇美雲,真正的凶手早已經逃之夭夭。
但鑒於夏驚蟬和林照野都是籃球隊的人,是不是幫凶都還說不好,她的話…他們難以采信。
“現在有保安已經去學校裡搜尋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們不會讓真凶跑掉,但如果你說的是假的…”保衛科主任冷冷望了夏沉光一眼,“到時候,警方會查清事情的真相。”
很快,夏家父母,以及…夏安瑜都來到了保衛科。
很顯然,夏家父母來得這麼及時,必然是夏安瑜把他們叫過來的。
在上一世,這次侵害事件是夏沉光命運的轉折點。
上一世沒有夏驚蟬的參與,也沒有目擊證人。而那條短信、昏迷後被猥|褻的女孩,還有出現在案發地點的夏沉光…這所有的一切,都將他推到了百口莫辯的深淵地獄。
夏沉光成了犯罪嫌疑人,被學校開除學籍,夏家父母對這個親生兒L子失望透頂,和他斷絕了關係。
養子夏安瑜徹底取代
他,成為夏家唯一的繼承人。
夏驚蟬冷眼看著站在夏家父母身邊的精瘦小個子少年。
分明是他占了夏沉光本該擁有的一切,占有了屬於他的人生和父母的愛,可他還不肯放過他,一定要親手摧毀他的人生,置他於死地。
夏安瑜激動地質問夏沉光:“哥!你怎麼能乾出這種喪儘天良的事情呢!你對得起爸爸媽媽對你的培養嗎!”
夏沉光:“我乾什麼了我!”
“人贓並獲,你就彆狡辯了。”
“……”
在電話裡,夏家父母從夏安瑜那裡了解了前因後果,這會兒L看夏沉光的眼神…失望透頂。
“你爸剛從國外養病回來,眼見著身體有所好轉,你就乾出這些混賬事情,你真的是來討債的嗎!”夏母恨鐵不成鋼地斥責夏沉光。
其實,其他人的誤解,夏沉光都可以忍受。
但親生父母都不相信他,和外人一起指責他,這讓他覺得有點心灰意冷。
夏沉光獨自倚在角落牆邊,不再多說一句話。
讓警方來證明他的清白吧。
夏安瑜拿出藥盒,給夏父倒了一片降壓藥,勸解著他們:“爸媽,你們不要生氣了,當心氣壞了身子,我相信哥哥不是故意的,隻是一時糊塗。”
“安瑜,幸好還有你,不然我跟你媽,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夏父吞了藥,顫抖的手指著夏沉光,“你真的太不爭氣了,我沒你這個混賬兒L子!”
夏沉光被他們這一家三口的親情大戲搞得煩躁不已,正要說這兒L子不當也罷,反正你們也從沒把我當親生兒L子。
夏驚蟬卻立即打斷了他,回頭對保衛科主任說:“我和林照野趕到的時候,確實看到了一個黑影一閃而過,但那道身影不像夏沉光,比夏沉光矮很多,又瘦。”
“除了你們,有其他人看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