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前,當幾個小子組隊去偷看北裕大學比賽的時候,一個個都堅信自己輸定了。
所以當夏驚蟬看到校領導在朝會上公開表揚校隊這幾個男孩、並且讓夏沉光代表球隊上台領取學校頒發的特彆獎勵的時候……
還感覺像在做夢。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當奇跡真實發生,當命運重新叩問每一個人的選擇時,夏驚蟬不知道其他人,但夏沉光…
他仍舊堅定地走在自己認為正確的道路上。
南渝大學在體育競技這方麵是真的從沒拿過什麼大獎,所以格外看重這一次校隊的勝利,特意給他們安排了專業的主教練和幾個副教練,進行專業化的訓練。
學校裡,來籃球館看他們打球的女孩們變多了,甚至還有不少外校的同學“慕名而來”,儼然如同圍觀明星隊。
而這樣的盛況,伴隨著接下來兩個月三場西南區域賽的接連勝利,達到了頂峰。
南渝大學校隊勢如破竹,以黑馬之勢衝進了全國總決賽。
校領導簡直高興瘋了,整個體育部從老師到學生,全都狂喜地慶祝這接連而來的巨大勝利。
好消息不止這一個,年底,肖屹老爸那邊傳來消息,說七七合適的配型找到了,馬上就可以安排手術,同時,肖屹老爸還墊付了絕大部分的手術費用。
醫院走廊裡,七七媽喜極而泣,肖屹看著眼角微紅的林照野,知道他心裡過不去這個坎:“這些錢是我借給你的,將來你賺到了錢,要全都還給我,我會按照銀行的年化利率向你索要利息。”
林照野望著病房裡戴小兔帽的蒼白女孩,心疼不已,終於沉默地接受了他們的好意。
夏驚蟬將許青空新抓的一袋子洋娃娃遞到床邊,小女孩插著鼻管,已經沒有力氣去抱住這些洋娃娃了,但她還是勉強擠出了一抹微笑。
夏沉光和陳飛錢堂薑幾個則拿著洋娃娃想儘辦法逗她開心,讓她暫時忘卻病魔與死神的虎視眈眈。
許青空獨自倚在窗台邊,眼底隻裝得下夏驚蟬,隨時隨地變身“盯妻狂魔”。
走廊裡,林照野雙手握拳,壓低了嗓音:“夏夏說過,生死麵前無大事,我…我接受你的好意,但我會還給你的,遲早會還。”
肖屹點點頭:“最好是這樣,我可不想你這樣的狗東西欠我人情,我很討厭你。”
林照野眼底隱約有水光,他甚至願意用自己的命來換妹妹的命,所以能讓她重獲新生,真的…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什麼自尊,什麼要強…都不值一提。
“謝了。”
他伸手想要擁抱肖屹,作為控球後衛的肖屹,迅猛如兔地避開了他,擋開他的手:“你…彆碰我。”
“隻想抱抱你嘛,我是個挺感性的人。”
林照野說著又撲了過來,肖屹抬腳踹他:“走開啊,惡不惡心。”
林照野:“好好好,隻有夏沉光能碰你是吧。”
“…
…”
“你再胡說八道試試。”
林照野擦了眼淚,賤兮兮地對他笑著。
肖屹和夏沉光這對cp,不管真的假的,都成了全隊玩笑的梗了。
一旦有了這個認知,就完全停不下來,不管看他倆做什麼、都像是秘密“私情”。
午後,一行人回體育館訓練,夏驚蟬把肖屹叫到了田徑操場上,似乎有事問他。
“我聽夏沉光說過,你和你爸的關係…似乎不怎麼好,他幫了林照野妹妹這麼大的忙,僅僅隻是因為他是你的同學嗎?”
肖屹其實不太想說,所有人甚至包括夏沉光,都沒有思考這裡麵的因由,隻有夏驚蟬細心地注意到了。
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任何事情都有代價。
“肖屹,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肖屹倚在單杠邊,雙手一撐,坐了上去:“我告訴你,但你不能告訴其他人。”
“好。”
“我申請了英國留學交換,最遲明年五月,就要走了。”
夏驚蟬被他這句話驚得呆若木雞,好久才緩過來:“你…你要走了?不是說好一起打全國賽!”
“一起啊,明年三月總決賽,如果我們能衝到最後的總決賽的話,我還是會陪他站在榮耀的巔峰。看著他進入職業籃球隊,甚至…甚至有可能備選進國家隊。當然…”
他聳聳肩,爽朗地笑著,“許青空也可以,還有陳飛,林照野,他們都熱愛籃球,籃球是他們的夢想,但不是我的。”
“我知道,你最大的心願,就是陪在夏沉光身邊。”
肖屹伸手壓在小姑娘腦袋上,揉亂了她的頭發,無奈道:“你再開這種玩笑,我要代你老爸教訓你了臭丫頭。”
“你們是最好的朋友!”小姑娘極有求生欲地說,“隻是朋友。”
“這還差不多。”
她壓住了喉嚨裡上湧的酸澀,攥住了肖屹的衣角:“這不是你願意的吧,是你答應你爸爸的事情對嗎,作為他幫七七的交換?”
“算是吧,我不走籃球這條路,這是很確定的。”肖屹從單杠上跳下來,手落到了夏驚蟬單薄的肩膀上,“當了他這麼多年的小跟班,我也要去走自己的路了,隻有這樣,獲得了足夠的能力,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有朝一日才能頂峰相見啊。”
小姑娘低頭不語,肖屹溫柔地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淚光:“哭什麼啊,還早呢,明年的事…”
“就很舍不得你。”夏驚蟬抱住了肖屹勁瘦的腰,“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完成學業就回來。”肖屹斂眸,目光柔和地看著懷裡哽咽的女孩,“這件事不要告訴其他人,尤其是夏沉光,我不想影響大家的情緒,接下來的全國賽,還要一起努力才可以。”
“嗯,我不會說。”
林照野叼著棒棒糖溜達在田徑場上,看著相擁的兩個人,驚得睜大了眼睛。
肖屹摟著她,她在他懷裡一抽一抽地哭著。
靠,又多了一號情敵?
林照野衝進籃球館,衝許青空喊道:“肖屹搶你女朋友!”
說完,他又望向夏沉光,“你最好的兄弟搞你女兒!”
下一秒,許青空扔了球,伸手掐住了林照野的脖頸,眼尾肌肉輕顫:“你再把那個字用在她身上,試試。”
“我沒亂說啊,你不信自己去田徑場上看啊。”
許青空鬆開了他,冷淡地說:“不用看,我信她。”
然而,隊裡這一群八卦男卻一窩蜂地跑了出去,趴在體育館大門邊,盯著田徑場——
“他倆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不知道?”
“看來肖屹還是喜歡妹子的。”
許青空轉身一個跳投,籃球在籃筐周圍轉了一圈,掉了出來。
“……”
片刻後,他煩躁地走了出來,推開一幫小子的腦袋,朝著田徑場望了過去。
*
夏驚蟬一回來,就被許青空攥進了更衣室,她驚慌地喊著:“這是男更衣室喂!”
下一秒,許青空捂住了她的嘴,將她抵在了隱蔽的更衣隔間裡,拉上了門簾。
許青空看著瘦,但脫了衣服是一身的精壯的肌肉,寬肩窄腰,手臂力量尤其強勁,夏驚蟬在他的壓製下幾乎毫無反抗之力,跟小雞仔似的,被他隨意拿捏了。
“乾什麼啊。”她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望著麵前的男人。
淡淡的陽光透過天窗照進來,周圍的一切都籠上了一層溫柔的色澤,許青空一隻手掐著小姑娘纖細的小蠻腰,另一隻手摩挲著她的下頜。
粗礪的指腹落在光滑的肌膚上,觸感異常清晰明顯。
夏驚蟬還以為他犯病了,擔憂地捧起他的臉,盯著他的眼睛:“許青空…你感覺怎麼樣?”
許青空笑了,右手輕輕一提,女孩一整個被迫踮腳,迎合著他。
上半身熾熱的溫度傳來,周圍的空氣似乎都開始升溫了。
“我沒事。”
她鬆了一口氣:“那你這是乾嘛。”
許青空鋒薄的唇壓在她的唇邊,用性感的氣流音說:“籃球隊的男的,太多了,真的很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