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綏淵關好窗戶:“可以了。”
沈霧:“你洗個手。”
沈綏淵:“沒血。”
“洗!個!手!”
沈綏淵順從地去了。
等到沈霧看到這枚鵝蛋的時候,沈霧伸手摸了摸:“觸感和鵝蛋也一模一樣,但這真的能吃嗎?”
想也知道,這肯定不是真的鵝蛋。
沈綏淵:“我覺得能。”
沈霧哦了聲:“那哥哥你吃了吧,我不吃。”
“你真的不吃?”
“…你廢話好多,我要你吃了。”
沈綏淵不再多話,伸手拿了那個“鵝蛋”,直接一口咬下去。
畢竟不是真的鵝蛋,裡麵並沒有流心,相反這個東西質感雖然摸著像鵝蛋,但其實吃著感覺更像是果子,還帶了點水。
他三兩下吃掉後,第一次感覺到了飽腹,也終於舒服了。舒服到想睡覺。
可偏偏這個時候,屋門被人敲響。本來都有點眯著右眼像是要打盹了的沈綏淵瞬間就像是被入侵了地盤的獅子,立馬睜大了自己的金色豎瞳,看向門口的目光分外警惕。
“哥哥,沒事。”
沈霧說:“你睡吧。”
沈綏淵還撐著:“我陪你。”
“沒事的。”沈霧軟了語氣:“你睡吧,有事我喊你。反正隻要有事,你一定會出現的。”
這倒是。
沈綏淵到底還是將身體掌控權全部給了沈霧,但在睡前,還是先說了句:“我永遠在。”
沈霧勾勾唇。
他當然知道沈綏淵永遠在,因為沈綏淵就是他,他們是不會分割的,不會互相欺騙的。
沈霧把那個盒子丟進了臥室後,才去開了門。
門一打開,沈霧就流露出了微訝的表情:“鐘隊?”
他有些詫異:“你是……?”
鐘望看著他,微微皺眉。
現在沈霧給他的感覺很平靜,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什麼特彆的感覺。沒有那種割裂的詭異…他反而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而就是這時,沈霧再溫聲問了遍:“你有事嗎?”
鐘望到底還是點頭:“有事想跟你聊聊。”
“好。”沈霧略一思忖後,還是點頭答應:“你進來說吧。”
鐘望沒有拒絕。
“你要喝水還是什麼?”
“不用了,說完就走。”
於是沈霧便沒有忙活,和鐘望一起在沙發上坐下,兩人離得有些遠。是異能告訴鐘望,要和沈霧保持一定距離。
鐘望不是拖遝的人,他開門見山:“給你的書有很多東西寫得並不詳儘,所以你不知道。目前記錄的異能裡,有一種很特殊的異能,和靈魂相關。”
他淡淡道:“那個異能者覺醒異能時,誕生出了另一個靈魂,而她的特殊能力就是那個靈魂,隻有在那個靈魂掌控身體的時候,才能檢測出異因子;在平時異因子不成活性,因此無法檢測出。”
沈霧偏了偏頭,眉目間流露出疑惑:“鐘隊的意思是?”
鐘望的異能是第六感,也就是直覺。很多人覺得這個異能很作弊,哪怕低等級也好用,其實不是。先不說第六感本身就是被動異能,無法控製使用與否,這就意味著刀尖舔血;就說丙級的第六感,並不是時時都會發動,不然鐘望就成第二個先知了。
鐘望對這些都是猜測,他的第六感並沒有告訴他是不是如此:“我覺得你是。”
沈霧啊了聲,隨後溫和地垂眼笑了笑:“那鐘隊猜錯了。”
鐘望剛想說自己在沈霧身上感覺到了太多不尋常,結果話還沒出口,沈霧就又說:“因為我六歲那年就被診斷出了分離性身份識彆障礙。”
鐘望愣住。
這大概是沈霧見過他這麼幾次來,第一次在鐘望臉上看見這麼鮮活的“表情”。
沈霧家裡就開了盞壁燈,他的臉隱在昏暗中,神色顯得有幾分捉摸不透。他輕聲道:“也許鐘隊不知道分離性身份識彆障礙是什麼意思,俗一點說,就是人格分裂。”
他指了指自己的右腦,又溫柔地摸了摸。
那一瞬間,鐘望忽然有一種猜測——如果沈霧真的是人格分裂的話,那麼這個從來就沒有讓他感覺到奇怪和危險、割裂的人格,才是真正最危險的。
可沈霧笑得有點靦腆,那張漂亮到無論何時何地都會讓人呼吸發緊的臉上帶著幾分不好意思,看著是那樣的簡單純真。
他道:“我的副人格在我的腦袋裡、身體裡、心臟裡。”
“他是我,我是他。我和他是一體的,是一個人,並不是因為異能誕生的。”
他是沈霧,也是沈綏淵。
就像沈綏淵是沈綏淵,也是沈霧。
名字,隻不過是他們為了區分主副人格而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