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049(二合一) 弄得像戒指一樣。……(2 / 2)

故而成行道:“寧老師說他還沒完全覺醒完。”

他頓了頓,麵色無波:“乙級到甲級並不像甲級到乙級那麼簡單,加上他的異能特殊,他的綜合實力已經在甲級以上。全力碾壓【百獸王】應該不是問題。”

成行這麼說,他們就信。

因為成行始終是神華國第一強者,哪怕他現在不能用異能也依舊是。

但也有人有點找茬的意思:“寧歸晚怎麼確定他還沒完全覺醒完?”

成行想起當年自己到甲級時寧歸晚問他的那個問題:“…不知道,但寧老師是這方麵的權威專家,我認為我們這些外門沒有什麼資格質疑她,不是麼?”

對方被噎住,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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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自己可以出去了後,沈霧離開了特意為他清出來的一整棟樓。

他往宿舍那邊走,路上遇見了一起參加集訓的“同學”們。而且看上去有些慘烈。

曾禹——之前那個在機場叫囂的刺頭,坐在花圃的台階上,這一個月被練出來的肌肉緊繃著,身上還纏著一些繃帶,他周圍圍了不少人,大家的臉色看上去都不太好,但似乎不是針對曾禹的。

沈霧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怎麼了?”

走近了,他才注意到曾禹的眼白布滿紅絲,看上去十分憤怒。

“曾禹他們去的那個病變區出了事。”

有人小聲回他:“他們是五人一隊去的,任務是解決病變區,但病變區裡還遇上了普通人。”

異常管理局守則,遇上非異能者,在確保自身安全的情況下,能救就救,故而要是實在救不了,也沒關係。但問題是隻要是想加入的異能者,心裡肯定是懷揣著一顆赤忱的英雄之心,所以都是會拚儘全力去救。

曾禹這個人雖然跟小說裡那些炮灰一樣,開局就挑事,但那是他的性格如此,暴躁又高傲,和鐘一閆有點像,自覺老子天下第一。

對此沈霧真沒什麼看法,這一個月來都是覺得:中二病嘛,能理解。

而曾禹他們這次在病變區遇上了還活著的人,自然是儘力去救,隻是中途曾禹實在是覺得不太對勁。

因為這些普通人好像也很警惕他們,哪怕表麵客氣和善,還對他們感恩戴德,曾禹卻還是覺得他們在警戒他們。

其實其他人也有所察覺,但大家說也許是因為害怕他們也變成感染種,畢竟異能者病變值過高會病變成感染種這件事已經不是秘密。

甚至病變區就是異能者導致的這件事,早在兩周前就被抗爭派捅了出來。就因為這個,各地都鬨了好久的針對異能者的抗議和遊行,抗爭派的隊伍直接超前擴大。

異能者的地位在普羅大眾中也愈發尷尬,原本覺醒了一些不頂用的異能的異能者還能炫耀似的跟親朋好友說一聲,現在根本不敢提。

不過這也是尋常異能者,像新人類那邊就更加放肆,直接向全世界表示:“我們異能者就是新人類,是進化者,你們普通人都是即將被世界淘汰的人,你們現在所做的一切在我們眼裡不過是跳梁小醜的掙紮罷了。”

對於有自保能力甚至是有殺人能力的異能者來說,這些人的舉動的確就像是細胳膊細腿的小孩子在衝強壯健碩大人喊“我最討厭你!我不想看到你!我會讓你滾出我的家”一樣,毫無威脅力。

然而這樣的衝突,終究是激化了異能者和普通人類的關係,局麵也越來越混亂。曾禹他們在抵達任務點前,還在飛機上看見了國外流傳進國內的視頻,是國外的抗爭派在遊行抗議異能者,認為應該把異能者和感染種驅逐到一座島上然後直接幾個核武器下去解千愁時,國外的異能者官方組織的隊伍直接動手,當場讓遊行的領頭人炸成了碎塊,血流了一地。

那個動手的人更是沒有掩飾,視頻裡他用本國的語言蔑視著這些人,翻譯過來大抵是說他們這些弱者就是隻會嘴上叫囂的垃圾,真覺得自己這麼有本事那自己去解決感染種,真有本事就來找他們異能者對線如何如何。

雖然話是的確有點道理,可在這樣的局勢下,一點火星都能劈裡啪啦地變成爆炸的浪潮,更何況是他直接動手示威。

“……因為這個視頻流傳得很廣,所以曾禹他們就以為那些人也是看了那個視頻所以很警惕他們。”

說話的人苦笑著歎了口氣:“但沒有想到他們是真正的抗爭派。”

他說“真正的”,意思是和外麵那種被抗爭派煽動搞遊行搞抗議不同的普通人,是沈霧和千誠之前在車站遇見的那種存在。

其實在他說曾禹他們在病變區遇上普通人時,沈霧就大概猜到了這可能是個什麼故事。所以哪怕後續對方儘量三言兩語簡單帶過免得激起矛盾又或者埋下矛盾的種子,沈霧也還是猜得八九不離十。

尤其曾禹他們的傷亡也擺在這兒,五個人的小隊,隻有曾禹一個人回來。陪同曾禹他們的教官和護衛隊也重傷了幾個,還有一個直接殘廢。

曾禹咬著牙,牙槽都被他咬出了血,他先罵出了許多會被嗶掉的臟話,才道:“…我們救他們,他們卻是專門在那等我們入套!他們早就備好了藥劑,早就謀劃好了一切,目的就是為了要我們的命!”

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沈霧看了看四周的人,想了想,到底還是沒說什麼,先行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甚至不隻是現在,未來局勢還會更加混亂且更難,尤其是對於他們這些異管局的異能者來說。

“這一次異管局的異能者大概都會經曆一次考驗。”

沈霧輕聲說。

沈綏淵能理解他的意思:“你覺得有多少人的救世之心會被磨滅?”

沈霧唔了聲:“不能說一個都沒有,發生這種事…曾禹他們能遇見一次,那還會有更多異管局的異能者遇到相同的事,赤丨裸丨裸的事實擺在麵前,當然會影響到人。就像一條喜歡狗狗的人如果被狗狗咬了一、兩遍,十幾遍,數十遍那麼他對狗狗的愛也會消失,也許會轉為懼怕。而當大家的物種相同,且力量握在給予一方的人手裡時,那麼大概率會變成厭惡。”

“但也有人可以做到就算被咬了成千上萬遍依舊愛著狗狗。”沈霧輕輕彎眼:“因為世界上不是所有狗狗都是壞狗狗。”

人可以因為一份惡意報複全世界,也可以因為一份善意溫柔對待所有人。

這就是人。

也是他選哲學的原因。

因為他想了解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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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誠是在第二天回來的,他回來時做了登記後就來找了沈霧。因為沈綏淵的領地意識,所以兩個人是在外麵聊的。

基地裡有咖啡店,千誠要了杯摩卡,沈霧不喜歡咖啡,哪怕摩卡裡有他喜歡的巧克力又或者卡布奇諾裡有他喜歡的牛奶,他也沒法做到愛屋及烏。

故而沈霧要了杯奶茶——還好這家咖啡店是有奶茶的。

全糖齁,但他喜歡。

千誠聽說了曾禹的事,他消息也比沈霧要靈通太多,主要是他會社交,但沈霧不會:“不隻是曾禹,這半月來很多異能者都遇到了這個問題,有些甚至不是我們局裡的,就是異能者好心幫一下普通人,就入了套。”

沈霧戴著手套的右手握在杯子的手柄上,第一時間沒有說話。

千誠又繼續道:“那個視頻你知道了吧?就外國官方異能者朝普通人動手的。”

沈霧從思緒中回神一點:“…嗯。”

“你不是編內人員,所以你不知道。那個動手的異能者是有那麼一點點原因的,當時他們剛解決完一個病變區,還有病變區外泄的乙級感染種,他親生弟弟為了救人殉職,結果出來就聽見這群受他們庇護的人這樣抵製他們的存在,直接暴怒。這事後他也受了處罰,不過不算重。但根據調查,那場抗議遊行的領頭人全家都因為一個病變成感染種的異能者遭遇不幸了,他是唯一的幸存者。”

千誠唏噓:“真的隻能說各有原因。”

沈霧還是沒發表意見。

千誠不理解地看著他:“hello?你在聽嗎?”

沈霧啊了聲:“我是覺得很奇怪。”

“抗爭派這麼抵製異能者,那麼如果沒有異能者,他們是有辦法對抗感染種嗎?”

沈霧:“雖然曆史課上確實有說抗爭派的思想大概是覺得先有的異能者,然後為了平衡,大自然才誕生出了感染種,但問題是他們現在的行事風格就完全沒有考慮過彆的可能性。”

沈霧說的曆史課是來基地這邊上的,他讀書那會兒,抗爭派還在暗處,初高中學曆史時,世界局麵也還沒有那麼混亂,甲級異能者都是鳳毛麟角屈指可數,病變區更是在全世界都是不確定的個例。

千誠怔了下,撓撓頭:“我以為他們就是類似新人類那樣的邪丨教組織?你知道的,邪丨教就像是傳丨銷,腦子能多不正常。”

曆史上曾有信奉邪丨教修習“功法”,不吃不喝,把自己餓到休克了搶救醒來,都還堅信是自己功德不夠的高知人士,且那個教派居然能騙得百萬人追捧。想想這些離譜的事,再看看抗爭派,就覺得太正常。

這世上有太多愚昧無知的人。

這種愚昧並非是沒有受過教育,而是一種隨波逐流盲目跟從的愚昧。

沈霧的右手端起了奶茶杯,沈霧本來想說什麼的話收住,無奈地就著沈綏淵的控製喝了口溫度剛好的全糖奶茶,才在千誠疑惑的“你有什麼彆的看法嗎”中慢慢開口。

“我隻是覺得這件事並不簡單。”

沈霧半玩笑道:“說不定就像小說裡慣有的情節一樣,抗爭派背後還有一個我們意想不到的組織在煽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