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撞到東西了。”
劉一夫說完就不說了。
他看了看眼前的幾個人，目光在落到丁斯揚身上的時候，尤其多停留了幾秒。
"所以撞到什麼了?哎呀，你說完呀。"
高老急得都要打人了，他這輩子最煩彆人說話時，說一半吞一半，好像完整說完能要命一樣。劉一夫的聲音開始有些顫抖： "他撞到了堵牆。"
牆?
高老翻了個白眼："一堵牆……"
雖然平時腦子裡隻有小魚小蝦，不太管其他事，但他又不是沒有常識。
高老剛說出‘牆’字，就反應出來不對： "不是，這個星球上唯一的牆，可能就是我們從沙中城帶來的那些牆了，你彆告訴我，還有生物也學會了砌牆的本領?"
但非要說的話，其實也並不是很離譜。
大自然中會給自己築巢的生物一抓一把大，那窩造大一點，變成堵牆，很合理嘛。所以高老是一點都不在乎，什麼牆不牆的。
如果當真是生物砌出來的牆就好了，劉一夫深深歎了口氣。
異能士仰頭捏住自己的鼻子，一直到再沒有液體流動的那種感覺，才鬆開手。
劉一夫慢慢靠近他： "怎麼回事?"
異能士先沒有理他，隻是伸出雙手，往前半步半步挪動。
忽然他的手就停在半空中，像摸在了什麼上麵。
"這裡有堵牆!有堵看不見的牆!"
他的雙手在虛空中摸來摸去，如果仔細看就能明顯發現，手其實隻是在上下左右移動，沒能前進半分。
劉一夫抬腳剛走了兩步，走到與異能士並行的位置，異能士趕緊高聲提醒： "劉教!不能再往前走了，牆現在就在你麵前不到半米距離!"
“伸手，像我這樣伸手就可以摸到。”
劉一夫將信將疑地抬起手，因為在他眼前，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但是——他摸到了!
他的手此刻就落在一堵看不見的牆上。
劉一夫上下左右都摸了摸，完全摸不到邊後，驀然掏出槍，對準
牆就打了下。子彈竟然在擊中某物後，直接彈飛。
幸好三人運氣不錯，沒有站在子彈的回彈路線上，可憐後麵的一棵樹，卻突遭飛來橫禍，莫名其妙就挨了一槍子兒。
'啪!喀啦!'
一根細枝應聲折斷，掉落到了地麵。
異能士心有餘悸地回頭看了看地上的樹枝，默默放下了自己手中也準備擊發的武器。劉一夫又從袖口解下強射燈，抵在牆上，往另一邊照。
山川，河流，花草，樹木……牆的另一邊似乎和這邊並沒有區彆。"找!去找找看，牆有沒有儘頭!半小時後回這集合。"劉一夫運轉起異能核中所有能量，沿著牆邊不斷瞬移，另外兩個異能士也開始行動。
“根本沒有邊。”
因為高頻度使用異能，兩個四階異能士能量消耗過多，臉色發白，唇上都沒了血色。劉一夫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他能量多，但剛剛移的距離也遠。
而且…
他也沒有發現邊。
嗯，聽著劉一夫繼續講後麵的事，高老摸了摸鼻子，這話講完，好像是有點要命。
鄭老把還想說什麼的高老，一把按到椅子上，自己卻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詢問： “三架飛艇的毀壞都和那堵牆有關是嗎?"
劉一夫定定地看向鄭老，良久才重重點頭。
“嘮——”
鄭老整個人跌坐在了椅子上，嚇得陳琴連忙上去用異能探測他的情況。
前兩艘飛艇都是在三萬七千多米的高空開始停滯，也就是說牆高，至少有三萬七千多米。一堵牆，一堵看不見的牆，一堵探不到邊，有三萬多米高的牆。鄭老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荒唐!這太荒唐了!”
三萬七千米!
三萬七千米!
什麼概念?要通天的!人類在神話故事中做夢，都沒敢把通天塔建成。這裡卻有個通天牆。
而且世界上也沒有任何物質可以構築這樣一個龐然大物。牆體內的相互應力足以讓它自我摧毀。
劉一夫就是預料到了現在這一幕，所以才讓其他人離開，隻留下了兩位院士和丁斯揚，陳琴，朱億筠她們幾個。
三艘飛艇之所以都會在停滯十三分
鐘後燃爆，就是因為觸到了牆界，在動力係統驅動下，還不斷往前擠壓。
最後造成飛艇懸艙中搭載的設備折斷短路，引燃了整艘飛艇。
所有人都在沉默，也許他們每個人腦中都有同一個荒誕卻驚悚的猜想，但是每個人又都不敢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