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魔鬼魚把裝滿礦石的運輸車推到戰士們麵前時,他們全都尷尬地摸了摸頭發。
因為在之前遭受伏擊時,運輸車的輪胎們都被毀壞了,現在的車和大鐵盒子是真沒有區彆了。朱億筠看看大鐵盒子,又轉身看看自己帶來救援的黑鷹。
如果靠人力,把物資們全部轉移到黑鷹上,再帶回沙縣也不是不可能,就是估計得搬到天亮。
和新認識的魔鬼魚正在纏纏綿綿,友好交流的沙縣老魔鬼,發現自己的兩足朋友們遇到困難,立馬晃悠悠飄到他們頭頂,重新吐出一連串泡泡,包裹住沒了輪子的運輸車。
一位戰士試著用手推了下,彆說,還挺絲滑。
陳琴帶著昏迷中的丁斯揚坐上黑鷹直飛沙縣,戰士們則乘坐從直升機裡卸下的黑蟻,拴上泡泡運輸車,混在遷移隊伍中,一起在陸地奔跑。
丁斯揚一抵達沙縣,已經在停機坪等候的醫生們就從陳琴手中接過她,然後迅速推進醫療室。
劉一夫看著生命體征十分穩定,就像睡著一般的丁斯揚,沉聲詢問陳琴: “她在昏迷前說了什麼?"
陳琴一字不漏複述出丁斯揚喊出的那幾句話: “她說,我的媽呀,這都是什麼,天呐,我看到的都是什麼。"
丁斯揚喊出那四句話時,情緒十分激動,並不覺得如何,現在陳琴語調沒有起伏,如公事公辦一樣念出來,於慕蕭抽了抽嘴角。
真是,十分詭異。
醫生點點頭: “那就對了,她很有可能是在服下奇怪種子後,大腦接受了大量訊息,所以現在身體並無大礙,但人卻昏迷了過去,腦部活動也非常劇烈。"
她指著屏幕上紅黃閃爍的部分:"也許等她接收完所有訊息,自己就會醒了。"
“那大概要多久?”劉一夫一皺眉。醫生聳聳肩: "不知道。"……人類關鍵時刻總是啥也不是。
跟隨,或者說護著丁斯揚他們一起來的時星生物,在抵達沙縣後,就自覺停留在了外麵。
隻有走在最前頭,枝葉泛著黃的樹人一直走到了沙縣的入口,朝著丁斯揚所在的方向垂下了樹冠。
"它是什麼意思?""來跟我們做鄰居?""蹭吃蹭喝?我們沙縣養不起這麼多獸吧,要麼叫魔鬼魚多種點?"
沙縣中的人你一句我一句討論著外麵的奇觀。
大門緩緩打開,劉一夫在沈念鬱和朱億筠的跟隨下,走到了樹人麵前。
他們現在的距離是如此之近,如果樹人在這時候發動攻擊,可能輕而易舉就能留下他們中一個。劉一夫看著樹人的——呃,眼睛在哪來著?卡藍人禮儀,說話要看著對方眼睛。
樹杆上兩個節疤轉向劉一夫,動了動,劉一夫立馬看向節疤: “你們來這裡有什麼事嗎?”
樹人伸出一根樹枝,指向前方我,開口,話語已經比在神壇上時流暢很多:“我們跟隨她。”
劉一夫繼續問道: "為什麼要跟隨她?"
樹人頭頂的樹葉嘩嘩作響: “因為我感受到了召喚,她體內的召喚。”召喚?是有什麼東西把丁斯揚從極星召喚到時星的意思?
劉一夫朝沈念鬱透了個眼神,沈念鬱打開了身上和總控室的通訊鏈接,總控室的專家們也能聽到劉一夫和樹人的對話了。
劉一夫問: "為什麼召喚她?是誰召喚了她?"
樹人搖搖頭: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她身上有烙印,所以我們需要跟隨她。”
劉一夫又問: “那召喚來做什麼?”
樹人回: “我不知道,
我們隻需要跟隨她就可以。”
專家們在總控室,將一人一樹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但是他們倆繞了半天,還是什麼深層次的有效信息都沒有。
翻來覆去隻有, ‘為什麼’和‘不知道’。一個老問號,一個沒頭腦。
劉一夫想到陳琴說的神壇,試探問道: "她是你們的神?"
樹人沒有任何猶豫,十分堅定地否認:"不,她不是。"
果然,就說王靜媛不靠譜,一天到晚神啊怪的,一好好的,土生土長的卡藍人,嘎嘣一下,成了異星球的神,離不離譜啊。
於慕蕭隱晦地看了眼曾經手把手教到過自己的劉一夫,能把這種問題真問出口,也好不到哪裡
去。
劉一夫既覺得答案不出所料,又有些失望: “她又不是你們的神,你們為什麼要跟隨她?”
樹人道:"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們必須都要跟隨她。"
又是這句話,劉一夫有些頭疼的苦笑了一下,眼前的時星智慧生物,翻來覆去好像隻會這兩句
話。
“但她知道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