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 / 2)

時星,沙縣

劉一夫瞬移到丁斯揚病房外時,透過拉開的簾子,就看到丁斯揚趴在床上——

王靜媛和陳琴正一邊一個,給她按摩四肢。

雖然躺著的這幾十天,醫療組每天都有專人負責保證丁斯揚的肌肉活動,但乍一醒來,丁斯揚還是沒掌握好自己的四肢。

這就導致,在醫療組眾人驚喜的目光中,丁斯揚直接給大家磕了一個。

整整過了漫長而又寂靜的十秒,眾人才反應過來,七手八腳給她又抬回了病床上。

丁斯揚(微笑臉):我和我那離家出走的四肢。

陳琴和王靜媛一邊按一邊還時不時問問丁斯揚要不要喝水,端是一幅姐妹情深的溫暖畫麵。

溫暖畫麵總是長久不了的,劉一夫輕輕敲了敲門,小聲說:“斯揚,我可以進來嗎?”

好久沒聽到老劉頭的聲音,丁斯揚猛地扭頭看向門口,隻聽到耳邊一聲清脆的‘哢啦’。

脖子!

我的脖子!

丁斯揚瞬間帶上了扭曲麵具。

“請進。”丁斯揚齜牙咧嘴摸著自己的脖子。

“身體感覺怎麼樣?”

一進門,劉一夫沒有直接詢問種子中記憶的內容,而是先關心起了丁斯揚的身體情況。

丁斯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聽陳姐說了,多虧醫生們每天悉心照料,這不,醒過來沒有一點不適。”

磕頭的事,大家就當沒發生過哈!

有一說一,她也沒想到自己能昏迷這麼久。

劉一夫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說完就沉默了,病房裡陷入了若有若無的尷尬。

“對了,怎麼沒見到高老?”

作為一個彆人尷尬,自己就會更尷尬的人,丁斯揚選擇重新找個話題。

而且,自己從醒來到現在也有一段時間了,高老居然還沒出現,太不合理了!

以往但凡她有些什麼,高老可是衝在最前線,喊著要抽血采樣的人。

劉一夫苦笑了下:“斯揚啊,你這一睡我們沙縣可是出了大亂子。”

丁斯揚坐直身子,嚴肅說:“怎麼了?”

“高老……朱億筠……”

聽劉一夫描述完高老和朱億筠的情況,丁斯揚臉色有些複雜,她抿了抿嘴:“果然,我們也逃不過——”

“朱億筠的情況不會是唯一一個,”丁斯揚指了指頭頂,“因為這都是神的遊戲。”

王靜媛正在按丁斯揚胳膊的手一緊,疼的丁斯揚‘嘶’地抽了口冷氣,王靜媛驚訝道:“神是真的?你從記憶中看到神了?”

丁斯揚點點頭,又搖搖頭:“我確實從記憶中得到了關於神的一些信息,但並沒有真正看到祂。”

“要不要把高老他們也叫過來,信息有點多,大家一起聽會方便很多。”

劉一夫立馬轉頭讓人通知

相關專家,放下手中所有,趕緊到病房裡來。

等專家們你追我趕趕到病房裡,丁斯揚已經換了套衣服,還喝了點特質營養液。

長時間昏迷臥床,讓她短時間內無法食用正常食物。

丁斯揚朝往自己腰部塞了個軟墊的醫生說了聲謝謝,才看向明明急迫想知道所有關於記憶信息,卻不好意思開口的眾人:

“非常遺憾,種子中信息其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有用。”

同樣被叫過來的朱億筠捏緊了拳頭,喉嚨一陣陣發癢:“丁,丁斯揚,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劉一夫一直覺得隻要等待丁斯揚蘇醒,很多秘密就會解開,朱億筠也這麼覺得。

並且她寄托在丁斯揚身上的期盼,因為感受到自己控製力越來越差而更加急迫。

她不想成為隻剩下獸性的怪物。

丁斯揚長長歎了口氣:“種子中的信息雖然浩瀚如海,但是它隻是儲存了生活在祭台周圍的生物記憶而已。”

“我之所以昏迷不醒,就是在用倍速的方式過完了一個又一個生物的一生。”

“我時而是棵調皮樹人,時而是隻憨態沙貓,我會翱翔在天空,也會深鑽進泥土……如果不是最後被一隻失去思考能力的腐蝕蛇噴死,我可能還會繼續迷失在記憶中,無法蘇醒。”

丁斯揚聳了聳肩:“所以我知道朱億筠為何成為現在的模樣,卻不知道怎麼讓她恢複到原來模樣。”

丁斯揚還是有些講故事的天分,所以她在描述那些畫麵時,大家都聽得津津有味,隻有劉一夫很不是滋味。

他之前對種子記憶抱著莫大希望,可沒想到……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有信息總也比之前什麼都不知道的好,”劉一夫咬了咬牙,“你不是知道朱億筠是怎麼回事了嗎?”

丁斯揚點點頭:“我在記憶海中並不是按順序去觀看的,而是隨機,這耗費了我一些時間,給那些記憶排序。”

“最早的一份記憶來自隻猴子,從它微弱且殘缺的記憶中,我看到了和極星無異的時星。”

“和極星無異?”高老一叫起來。

“對,”丁斯揚嚴肅道,“樹不會跑不會跳,老老實實紮根在泥土裡;銀魚遊來遊去,被水鳥叼起也沒有彈射鱗片,甚至——”

丁斯揚頓了一下,所有人的心都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甚至,我還看到了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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