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瞬間融出一個大洞,而施治驟然失去重心,墜入深洞。
“啊——”
一聲犀利的慘叫在狹小的病房裡響起,施治猛地從床上坐起:“救命!有蛇!蛇!救命啊!”
“咦?”滿頭大汗,呼吸急促的施治叫著叫著,突然發現自己還是在病房裡,坐在自己的床上,根本沒有什麼走不完的走廊。
他摸了摸自己的手和腳,確認身體還完整,一點傷口都沒有,捂住仿佛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臟,自言自語:“難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精神繃得太緊,所以做噩夢了?”
“叮咚——”
突然響起的聲音,把施治嚇得整個人從床上彈了起來。
“晚餐即將通過管道發放至各位房間,請及時使用,使用後務必將餐具放置在回收處,我們的醫護人員將在一小時後回收餐具。”
原來是廣播提醒患者們又到吃晚飯的時間了。
施
治精神恍惚地拿起營養泥,一口一口往嘴裡送,心裡卻冒出個念頭,晚上,對,他可以趁著晚上大家都睡著的時候,去那條走廊看看。
看看究竟是夢,還是現實。
封閉醫院實行統一化管理,入睡時間到,不管患者有沒有睡意,每間病房的門都會鎖住,燈光也會熄掉。
通常大家在營養泥滋養身體,再加上白日活動消耗體力後,到了入睡時間都能很快睡著。
可耐不住有‘心’人故意熬。
儘管在熄燈前,施治就躺到了床上,但他活生生睜著眼,用掐大腿的方式保證自己一直醒著。
然後等了很久,整個封閉醫院都一片靜悄悄時,輕輕解鎖自己單間的門,躡手躡腳朝記憶中的走廊小步跑去。
熟練地破壞掉走廊大門上的鎖,這一次,施治推開門看到的不是走廊,而是一間實驗室。
果然跑不完的走廊是個噩夢,這世界上怎麼會有無窮無儘的走廊。
燈光昏暗的實驗室裡,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女生正背對著大門,專心致誌在做自己手上的研究。
也許在做是患者們的病理切片檢驗,施治瞬間心中一喜,這趟來值了,他可以試著策反這個女研究員,
世界上就沒有金錢買不動的人心,如果有,一定是錢給得不夠多。
他從旁邊架子的一排手術刀中隨意抽了把捏在手裡,渾然不覺這排手術刀的出現有多突兀,快走幾l步,猛然把刀抵在了女研究員的脖子上:“彆動,不要出聲,不然這把刀現在就會要了你的命。”
“彆動?為啥?”女研究員慢慢開口,身體確實沒動,整個脖子卻扭了一百八十度,和施治直接臉貼臉,“都不能動嗎?我頭動身體不動可以嗎?”
“你為啥要我的命?因為我的命比你的長嗎?”
一個完全不合理旋轉的腦袋,腦袋上紅豔豔的嘴唇就在自己眼前一張一合。
“啊——”
施治兩眼一翻——
再醒來時還是在病床上。
他究竟是在做夢,還是遭遇了詭異的事情?
施治已經分不清了,他內心對那條走廊極度恐懼,可卻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總是找到機會就去那邊開門。
他有幸見到了會變大變小,追在他後麵跑的蓮花;會從水裡飄出來,一口把他吞下的魔鬼魚……
最誇張的一次,他甚至眼睜睜看著一個美女在自己麵前變成了怪獸,然後強壯的尾巴一甩,就把他抽死了過去——
第三批患者的治療很快就結束了,曾經在患者們進來後就關閉的大門終於打開,搭載他們離開的車子也已經啟動了引擎。
每個人都拿到了自己痊愈的診斷報告,等待著上車,施治在人群中眼神呆滯地把報告摟在懷裡,耳邊全是其他人慶祝自己重生的歡呼聲。
突然他用力推開旁邊的人,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中衝向那條走廊。
“這位先生你乾什麼,大門在這邊,那邊正在
施工還沒建好,不可以過去,危險!”
“?_[(”
“聽說那個人好像有精神病,被抬上救護車的時候,還在喊什麼巨蟒,女鬼,哥斯拉。”
“唉,我們正常人都還在苦苦等候一個入院名額,他一個精神病患者卻能優先入選,好不公平啊!”
“你們沒發現這個人名字都不在公示名單中嗎?我三姑的鄰居的表哥的兒子的女婿在封閉醫院工作,聽說這個人走的還不是二號,而是三號。”
“三號?我宣布他不是精神病,隻是想法比較與眾不同而已。”
儘管上麵沒有明說,但從已經治愈的人口中,封閉醫院裡麵有三棟樓,一號免費,二號收費高昂,三號要用技術或者稀有資源置換的消息,已經算是公開的秘密了。
如果說二號還會被大家嫉妒嫉妒,那三號在卡藍國裡麵是沒什麼可置喙的。
人家都來幫著促進國家發展了,給治個病不是應該的嗎?
反正封閉醫院治療周期短,而且一號樓入選患者名單是會公示的,確確實實入選的也都是病情非常嚴重,隨時不行的人。
能在網上衝浪的都是早期,中期患者,他們也看開了,等等就等等,反正都申請登記好了,等叫號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