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人群後麵的潘東卻突然覺得身上有些癢,伸手撓來撓去。
“哎呀,這是怎麼了?”
斯圓和東嫂在廚房裡切了些水果,出來正想叫大家進去吃會兒,等日頭沒那麼烈了再出去騎車,結果卻發現潘東臉上突然冒出一片紅疙瘩。
聽到斯圓驚呼出來的東嫂,也看見了潘東的臉,跟著哎呀了聲:“這是過敏了吧,瞧著還挺嚴重,光吃藥估計不行,得去醫院看看。”
這麼一說,原本想說家裡有藥的斯圓也覺得謹慎點,去醫院看看比較好。
一行人不等潘東婉拒,七嘴八舌就把他推上了丁友山買的商務車,由沈念鬱駕駛,去了最近的公立醫院。
東湖彆墅附近的醫院不算什麼知名醫院,這個點
人並不多,斯圓在掛號機上先掛了個號,沒一會兒廣播裡就叫到了。
在護士的引導下,潘東一個人走進了診室,其他人在外麵等他,畢竟診室不大,一窩蜂進去也影響醫生看病。
護士進入診室後,就關上了門,丁友山從慢慢變小的門縫裡,還關切地試圖看兩眼潘老弟的情況。
潘東剛在醫生對麵的椅子上坐下,醫生帶上手套,就簡單看了下他臉上的疹子,然後問他今天都吃了哪些東西。
呃——這該怎麼回答,潘東癢得實在有些難受,隻能說:“因為聚餐,一時說不清到底吃了哪些東西,雞鴨魚都有,這個晚點回憶也可以吧?能先止癢嗎?”
“⑵_[(”
醫生話音剛落,護士就去櫃子裡金屬托盤中一堆瓶瓶罐罐裡,挑出個白色塑料瓶的小噴霧,冷淡開口:“閉眼。”
潘東老老實實閉上眼,隻感覺臉上一涼,然後就整個人猛地昏了過去。
看上去身形矮小的護士,穩穩扶住了潘東,一個人把他拖到了病床上。
人一放到床上,診室另一邊的門就打開了,剛剛還陪著斯圓忙前忙後的沈念鬱,手裡捏了個裝著蘑菇的玻璃瓶走了進來。
“丁友山夫妻走了?”穿著醫生服的人沒有任何驚訝,淡定地說。
“衛東帶他們走了,用了點除憶水,他們已經不記得和潘東有過接觸了。”沈念鬱用眼神示意每個人戴上麵罩。
確保所有人都帶好後,沈念鬱小心翼翼打開玻璃瓶蓋,用鑷子夾出蘑菇,在潘東鼻子處拍了拍。
這蘑菇正是由丁斯揚的好搭檔,毒蠅傘菇傾情提供。
儘管這些被奉獻出來的毒蠅傘菇已經失去思考能力,是最普通的蘑菇們,但好在天賦技能還在,它們的孢子在催眠師手裡,能製作出特定幻覺場景,勾起人內心隱藏最深的秘密,在似夢似幻中,把所有全盤托出。
走出醫院,丁友山撓了撓頭:“都怪我,不知道你竟然菌子過敏,這個季節正是吃雁來蕈最好的時候,我還特意去菜場趕早買了點給菜添鮮。”
“沒成想,就給你添進醫院了。”
衛東伸手想撓臉,伸到一半被東嫂拍了下來,他隻能抽了抽嘴角,試圖止癢:“難能怪丁哥,這不是我自己也不知道嘛,平時在家也隔三差五吃點香菇,平菇之類的,一點事沒有。”
“不過,有一說一,這雁來蕈確實鮮掉舌頭,為了這口蕈,長點疹子也值!”
衛東一邊說,一邊引著丁友山夫妻倆離開了醫院。
情報部門早就出動,通過植入程序把丁友山手機裡和潘東的相關記錄全部刪除,同時將項目兩邊的對接人都換掉了,尤其是潘東,還偽造了他的辭職報告。
那份辭職報告,並沒有在小公司裡引起太大關注,他們人雖少,但說起來也有一十幾個。
尤其潘東平時並不主動和同事社交,以至於過了兩日,直到開周會,才終於有人意識到,公司裡少了個人。
——卡藍,武南地下基地——
潘東再醒過來,就發現自己坐在一張椅子上,手腳都和椅子鎖在一起。
自己麵前,隔著鐵窗欄杆,還坐著三個穿製服的人,男女都有,其中一個正是他見過的菜鳥情報員。
“乾嗎!憑什麼把我私自關在這,你們這是非法□□,是在犯罪!”潘東劇烈扭動著,手上的玫瑰金手銬撞擊椅子扶把,發出嘈雜的,哐啷哐啷的聲音。
“犯罪?”沈念鬱發出聲嗤笑,“到底是誰在犯罪,潘東?”
“或者,該叫你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