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波波生物怎麼會選擇自我獻祭?”
好久沒被這麼圍住,饒是丁斯揚做好準備了,還是呆了幾秒:“哦哦哦,當然會有我們的文明痕跡,因為這座城市本來就是他們觀察人類後建造的。“
”嘶——,頭好痛。”
剛說兩句,丁斯揚突然痛苦捂頭蹲了下來。
專家們趕緊七手八腳擁著丁斯揚往臨時指揮室裡去,好不容易擠進來的陳琴招呼沈念鬱和於慕蕭把擔架抬過來:“各位,丁斯揚應該是剛從昏迷中醒來,身體機能還沒有完全恢複,先讓我給她做個檢查,記錄下數據,晚點再安排各位詳細詢問。”
專家們嘴上說著身體重要,是該先讓醫生檢查檢查,卻全都緊緊跟隨在丁斯揚後麵,圍在並不大的臨時指揮室外麵,就等著通知他們可以進去時,能第一時間衝進去。
一個個肩膀挨著肩膀,身都轉不過來也不願離開,誰都想獲得祭台的第一手信息。
“是不是祭台又給你強行灌輸了很多信息?”陳琴雙手抱住丁斯揚的頭,試圖用自己的異能緩解她大腦過度活躍帶來的疼痛。
上次光是一粒祭台種子就讓丁斯揚整整昏迷了一個多月,這次她困在綠繭裡那麼久,灌入的信息量恐怕隻多不少。
陳琴那點舒緩力量,進了丁斯揚大腦,不過是牛毛入大海,絲毫不起作用,丁斯揚強忍著頭疼,痛苦地開口:“對,依舊很多信息,有用的,沒用的。”
強製灌輸壓縮的信息在她大腦中像個陷入沉睡的火山,一被喚醒,就輕易停不下來,她剛剛隻是稍
稍回想了一下,信息便不受控製地噴湧而出!
不過好在經過之前信息種子的擴充,丁斯揚的大腦承受力已經提高不少,至少這次沒有因為過載直接罷工。
“這座祭台和密林裡的不同,還保存著一部分活性。”丁斯揚拍了拍腦門,試圖以痛止痛。
正是因為還存有活性,所以比起上次的純知識灌輸,這座祭台更像采取記憶交換,用自己儲存的記憶交換丁斯揚大腦中儲存的記憶。
當然唯一不變的是,依舊那麼霸道,沒有征求過丁斯揚一點意見,說換就換。
丁斯揚指了指自己的頭:你們敢想象嗎?我重新經曆了一遍我的人生。?_[(”
“從旁觀者的視角,把我自出生,不,準確來說,是從在母體發育出大腦以來,一直到陷入昏迷前的所有經曆,事無巨細,全部重新又看了一遍。”
母體?劉一夫目光微微下瞥,掩去眼中的探究,按照丁斯揚的表達習慣,她應該會說‘我媽媽肚子裡’,而不是有些冰冷的‘母體’。
被放進指揮室的高老,剛進門就捕捉到了一個大信息:“包括你在你母親肚子裡?胎內記憶?”
胎內記憶是否真實存在,目前為止還沒有科學依據能夠完全證明或者否定。
有些人把胎內記憶作為靈魂轉世的證據,有些人則認為胎內記憶是大腦在發育過程中,一種無意識的刺激。
還有些人認為所謂的胎內記憶並不存在,隻是大人對小孩言語誘導或者心理暗示的產物,因為絕大多數,所謂存在胎內記憶的人都是孩子,而且還集中在2到3歲之間。
一個分不清真假的年紀。
但無論如何,如果胎內記憶真的存在,那人類對生命和死亡會有更廣闊和深刻的了解。
丁斯揚沒有遲疑地點頭肯定:“對,那些信息沒有篩選,無意識地被記錄在我們大腦未被開發的區域中,祭台把它們強製喚醒,我重新經曆的時候,雖然沒畫麵,但能聽到各種各樣嘈雜的聲音,全部混雜在一起。”
劉一夫沉聲道:“祭台翻閱你的大腦做什麼?”
和高老一起進來的幾位專家相視一眼,都從其他人眼中看到了驚懼:“它是在通過丁斯揚獲取我們的信息。”
在祭台麵前,丁斯揚的大腦沒有任何隱私可言。
“不過——”丁斯揚雙手一攤,“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些記憶被重新喚醒又審視的原因,我之前學過的所有知識,哪怕有些我之前已經淡忘,現在也記得非常清楚了。”
“我甚至可以把我小學六年級上學期期末考試寫的語文作文,一個標點都不錯地重新寫出來。”
高老手指在桌麵敲擊了幾下:“換句話說,祂也完全獲得了那些知識。”
丁斯揚聳聳肩,不甚在意地說:“無所謂,反正我隻是平平無奇一個大學生,雖然什麼都知道一點,但也僅限一點,連皮毛都算不上。”
“比如,高老,現在讓您去一年級上數學課,就算您聽得再仔細,還能學到什麼嗎?所以,祂讀取了我的大腦,相當於什麼都沒讀取。”
層次完全不一樣。
也有道理,丁斯揚的話讓惴惴不安的眾人猶如醍醐灌頂,他們也不是擺爛,確實是,在猶如神明的祂麵前,有一個算一個,大腦跟空空如也沒什麼區彆,翻了也是白翻。
高老敲了敲手中的本子:“如果按你說的,這座雪中城是在觀察人類後建造,那祂為什麼要造這座城?除了我們,除了你,還有人來過這座城市,或者,這顆星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