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文麻煩阿姨站著幫他看眼攤子，他則是又會車裡搬了兩趟。今早帶來的菜多，把他累得氣喘籲籲，等張羅鋪展攤子時，還得虧人家阿姨幫忙呢。
龔傑媽媽現在滿心都是南瓜餅，見林煜文站定，她連問：“好好兒的南瓜餅怎麼就不賣了？是做不及還是怎地？明兒出攤還沒有沒有得賣？”
緩過來勁兒，林煜文才做解釋：“現在天氣一冷，南瓜就不長了，地裡沒南瓜可收，做南瓜餅沒原料，肯定沒得做啊。”
一聽連原料都沒了，龔傑媽媽臉上失落之情溢於言表，隨即她又開始埋怨林煜文種的南瓜太少完全不夠吃。
林煜文聽後隻能苦笑。
老麵瓜他種得少？那可是一點兒也不少！純粹就是銀朱做的南瓜餅太受歡迎而已。林煜文喜滋滋地想。
好歹人家阿姨也幫他老多，林煜文四下望望，看著沒人靠近，小聲衝她說：“我家裡還有幾個老麵瓜，您要是要的話，我明兒出攤時，早早來先給您帶兩個。”
一聽用來做南瓜餅的竟然是她小時吃的老麵瓜，龔傑媽媽很是驚訝，她道：“居然還是老品種啊？”難怪南瓜餅那麼好吃呢！
隨即，她又忙交代道：“明兒你給我弄來一百來斤。我回去自己做餅子。”年裡肯定是吃不上這小夥家的南瓜餅了，那他們就自力更生，自己做！
“你們小聲切切查查講什麼呐！”一個紅色短發的阿姨走近，挑眉問道。
見又是一個老顧客，林煜文忙笑眯眯跟她推薦：“最近地裡的菠菜芹菜下來了，瞧，多鮮貨！今早現摘的呢……”
阿姨懶得聽他介紹，讓林煜文趕緊給她拿袋子，還笑說：“你家的菜我還不知道麼。得了，省省你的嘴皮子。”
見有旁人來，龔傑媽媽也忙拿袋子裝菜，隻是裝菜時還不住給林煜文使眼色，意思是他可彆忘記兩人明日約定。
林煜文當然接收到如此信號，他還挺賤兮兮問人家阿姨：“您要是明早有空，也早點來幫我搬貨出攤唄！”
龔傑媽媽心裡惦記著老麵瓜，忙點頭打聽。
倒是那位紅頭發見此，若有所思，看看一臉坦然的林煜文，又瞧瞧旁邊正低頭藏著竊笑不已的老姐妹。她挑眉。
一會兒，陸陸續續就有人看到林煜文，自發走來了。
還有的已經買好了今天的菜，那也走過來埋怨林煜文兩句：“今天怎麼出攤這麼晚！”
“地裡活兒忙。”林煜文頭也不抬，笑著隨便說點敷衍過去，反正這種話他也不知說了多少遍，剛起個頭兒，老顧客就能猜到下麵。
龔傑媽媽還惦記著林煜文家的老麵瓜呢，替他宣傳：“買了也再買點。”
剛說完，正在稱菜的紅發阿姨也笑著扭頭說：“這小子年輕，就愛偷懶，前陣子連著好久都沒出攤。好容易逮著他在，還不多買點兒在家屯著？”
那大叔估摸是被這句話說動了，拎著滿滿兩手的菜，也要排在隊伍後麵等。
等了一會兒，他還不耐煩起來，衝林煜文：“年紀輕輕的正是奮鬥的年紀，少在家逗貓玩狗的啊。”
林煜文還挺委屈，正要說話呢，就聽那大叔又說：“就算你玩貓貓狗狗的，你也把董千行叫來拍兩期視頻嘛。”
人群裡，又有人發聲了：“瞧你這小子，最近是菜也不賣，視頻也不出，淨躲在家裡偷懶！”
林煜文：“……”
今天出攤晚，而且帶來的菜還多，林煜文本想著一個早市估計還賣不完，他怕是得上午去新城區的市場也擺攤呢。
萬萬沒想到啊，紅發阿姨那一句神助攻，竟然流傳下去了，使得每個在攤子上買菜的老顧客都比以往要的更多。
好嘛！林煜文是將將趕在早市結束前，把準備滿滿當當十來個物流筐的菜，全部售光。
城管大姐湊過來，還問林煜文有沒有賣剩下便宜處理的菜呢，一聽林煜文說沒有，她臉上明顯失望。
林煜文瞧她好笑，道：“您下次趕早。”
“肯定得趕早。”大姐決定今後不貪便宜了，貪小便宜容易買不著！
林煜文把賣剩的菜葉收攏起來，裝車裡帶回去用作堆肥。
城管大姐就近幫林煜文收攤，等她幫林煜文拎著秤走到他車子旁邊時，一瞧車裡還有好幾筐正新鮮著的菜呢！
“這不還有？”大姐激動了，伸手就要搓塑料袋。
林煜文忙捂著：“這是給彆人送的貨，人家早早就要的呢，定金也昨兒就給了，咱不乾那缺斤少兩的事。”
大姐今早那心情啊，就跟過山車似的，最後垂頭喪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