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聲吆喝,呼啦啦一群人都跑了過去。
林煜文撓撓頭,他總覺得這群人的來頭有些奇怪,但到底奇怪在哪兒他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
林煜文放話出去,中午想吃什麼菜他們可以隨便摘,這下他們還真就掄圓了胳膊,看見菜地哪個菜秧大,就立馬上前去摘。好嘛,他們這捋過一遍,都省得林煜文自己間苗了都。
見他們摘菜還摘上癮了,林煜文乾脆站在旁邊看熱鬨。
一會兒,何源跟一個中年婦女走來。
女人名叫楊雪,是何源的妻子,看著眉清目秀,皮膚也是白嫩細膩,一看就不是個操勞的女人。
果然,在跟他倆聊天時,林煜文得知丈夫何源在湍市做建材生意,妻子楊雪是全職太太。
何源還告訴林煜文,他們是聽說每年這個時候,豐隆鎮政府都會組織村民上山打野豬,正逢家庭聚會,他們年輕一輩的人聽著好奇,就想著上山來湊熱鬨,隻是沒想到頭一次來,鬨不清楚狀況,迷路了。
楊雪說,他們在山上找不著地方,路上看見林煜文的車對路麵任意一個小坑都很有預判,覺得林煜文應該是本地人,才跟了一路。
“我觀察你這車,猜你應該是在鎮上上班的,想你會不會是跟著上山打野豬的工作人員,沒想到跟錯了。”何源訕訕笑了下。
林煜文撓撓頭,他這車便宜,十來萬塊錢,就是普通家用車,在市裡這種經濟實惠型的一抓一大把。
這樣聽來,何源說的好似也挺有道理,隻是林煜文感覺還是有些不對,他疑惑著道:“就算當成我是工作人員,當時那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時間段,我應該是跟著在山上一起參與打獵才對。”
何源輕笑著說:“這不實在是沒轍了嗎?在山上問了半天,問村民,村民也說不清楚,看地圖也是看得一頭霧水,好容易看到個年輕人,我們可不是得趕緊跟上麼。”
林煜文淡淡地“哦”了一聲。
說實話,要不是看這群人麵善,不像是壞人的麵相,林煜文非給公安局打電話不可,讓警察叔叔把這群迷路的帶回家去。
那邊,何航已經摘菜摘嗨了,他咬牙費力提過來滿滿一筐子的菜,仰著笑臉問林煜文:“還有筐子沒?這筐滿了。”
林煜文汗珠子都快滴下來了,無奈道:“你們才幾個人啊,這些都吃不完。”
何航立馬回:“我們都能吃著呢!這些菜肯定不夠我們吃。”
林煜文更無語,不過反正這些活兒他早晚都得乾,現在有這群年輕人幫他間苗,林煜文還樂得輕鬆,便指了指院子,讓何航把菜放過去,筐騰出空間再來摘就行。
何航也不嫌累,高興地喊他一個老表,兩人費力巴拉地往院裡抬筐子。
一會兒,銀朱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問林煜文怎麼勞累客人摘那麼多菜。
林煜文表示:“我也不知道啊,反正看他們好像還挺喜歡乾活的樣子。”
銀朱也是無語非常。
掛了電話,林煜文想想,還是把三表伯叫來。
撥通他的電話,林煜文還留了個心眼子,道:“我這兒最近又攢了些南瓜子,你來吃頓午飯順便把瓜子帶去炒炒?”
林誌勇那廂他米都下鍋了,聽林煜文這會兒叫他去吃飯,正問林煜文是不是沒事找事,忽然就察覺到什麼,一口答應,匆忙跑到林煜文家裡。
聽銀朱把事情經過這麼一講,林誌勇就明白林煜文的意思了。
用餐時,林誌勇同樣不著痕跡套話,旁的人不接話茬,隻有何源兄弟倆說話滴水不漏。
林煜文約莫事情八成也就這樣,警惕心稍稍放鬆了些。
結果他後背剛靠在椅背上,就見何源拍了下腦門:“我車上還有半箱酒呢,小航去搬來,咱們相逢也算是有緣,喝兩杯!”
林煜文才不跟他們這些來路不明的人喝呢,連連擺手。
隻是何源興起,再三吆喝,林誌勇一聽他說還是好酒呢,酒癮上來,就鬆口了。
林誌勇這人吧,一喝酒就攔不住。很快,他跟何源在桌上推杯換盞,好不高興,看他那樣子,用不了多久就要跟何源稱兄道弟上嘍。
得!瞧他這是指望不上的樣子,林煜文隻能接連擺手,拒絕送到麵前的酒,借口孩子,抱錦書不撒手:“下午要帶娃呢,影響不好。”
“文哥是個好爸爸!”何源聲音又大又爽利,還帶著酒氣。
餐桌上,但凡是一開酒瓶子,氣氛那絕對就冷不下來。
林煜文發現這群人出來玩裝備還挺齊全啊,竟然連紙牌都帶上了。
見他們借紙牌玩行酒遊戲,林煜文忙拖著錦書去廚房,給他燉蛋羹。
今中午家裡突然來客,錦書也沒睡成睡,這會兒他是又饑又困,一會兒上麵打哈欠,一會兒下麵肚子咕咕叫。
林煜文在廚房給他燉蛋羹的時候,瞧著酒桌上那群喝酒正興奮著的男人們,他是越想越不對——現在的導航軟件,肯定是靠譜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