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吧。”董千行看林煜文吊兒郎當這樣，氣不打一處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在孫文秀不解的目光中，董千行隻能詳細解釋其中曲折：“我們做的大多是中長視頻，而某音主攻短視頻。像我們這種基本都超過五分鐘的中長視頻在某音能獲得的自然流量支持本就不多，況且我們當中沒一個是簽約某音旗下經紀公司的，而中長視頻網站跟短視頻網站在商業上其實也算是競爭對手關係，平常某音爸爸壓根兒就不會給我們流量……”
孫文秀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
董千行點頭苦笑：“沒錯，在，某種程度上，其實可以說是我們蹭了文哥的熱度。”
“噗！”林煜文一口茶水直接噴出來，他大聲反問：“有沒有搞錯啊？”
董千行拿出手機，稍微翻了兩下，就是營銷號關於逼王的推廣視頻。
這條視頻剪輯的是白小豆的視頻素材，林煜文前一句“來都來了，下山順道幫我撿柴火”，以及後一句“柴都撿了，順便幫我碼碼”，營銷號小編配旁白道：“注意看，這個男人是逼王，兩句話，讓二十多個大網紅為他……”
林煜文：“……”
這邊他正無語著呢，那邊孫文秀瞪大眼睛一瞅，指著震驚道：“就這視頻，一百多萬播放量？”
董千行退出這個營銷號的某音主頁，又往下劃拉兩下，是海子視頻中，他所說的鄰居這次新釋義，點進主頁一看，這個播放量少一點，但也有八十多萬了。
點開這條視頻的評論區，同樣熱鬨。
【AAA建材城瓷磚專批老汪：我國文化源遠流長，博大精深/大拇指】
【美食城試煉中：這叫天涯若比鄰，博主說的沒毛病，這才開車半小時路程，不算遠！】
【種菜養花很開心啦：冬瓜視頻用戶火鉗圍觀，我家逼王火啦/噢耶】
【……】
董千行又往下翻了十幾下，又出現一個類似的營銷號二創短視頻，內容風格都大差不差，林煜文看到這兒，也有些坐不住了。
董千行冷眼看他挪屁股，道：“年前那次你也就隻是短暫紅了小半晌，後來有個小糊星塌方事件把你那條熱搜熱度壓了下去，但這次是爆了，懂嗎，爆了！”
林煜文喝了口茶壓壓驚。
董千行看跟他說話說不通，便轉身又給孫文秀講：“阿姨，這麼說吧，文哥這次大紅大紫，一方麵是楊多寶他們回去發那些條視頻的功勞，但這些營銷號視頻也占據很重要因素。”
“啊呀這……用不用給他們營銷費用？”孫文秀有些手足無措。
董千行反而笑笑：“用不著，相反我們還可以追求他們盜用我們素材的版權費呢，您等著，回頭我們追訴回來版權費了，到時親自上門給您送禮物去。”
孫文秀忙擺手：“我們又沒幫什麼幫，給我送禮乾嘛，你們自己留著唄。”
董千行笑吟吟說：“您有大作用呢，沒見著我們視頻下方，觀眾都很喜歡您呢。觀眾喜歡看，那我們就能想辦法把視頻流量轉換成我們的收益，您就放心坦然接受吧。”
孫文秀有些緊張，連手腳都不知往哪兒擱了，她眼神求助看著女婿。
林煜文點頭，表示小董說的沒問題，隨即他又努努嘴：“等您真收了小董他們的禮物了，到時記得拍個小視頻發朋友圈，讓表舅舅也好好兒瞧瞧，指不定小董他們就在他手機關注列表裡呢。”
“嘿！你這小子！”孫文秀不由樂起來。
最讓她合不攏嘴的，還是女婿話音剛落，親戚的視頻通話就彈出來了。
“欸，是秀兒呀，你們今年過年怎麼不回老家來？”
林煜文聽那邊聲音有些耳熟，銀朱把他拉到一旁，小聲道：“是我大姨媽，就當初我們剛結婚過年走親戚，給你發五十塊錢紅包的那位。”
“哦哦！”林煜文徹底想起來了，他對這五十塊紅包記憶猶新。
湍市這邊新人結婚前三年，過年得到雙方親戚家走動，順便帶四色禮，當然，作為長輩的也得給小輩發放紅包壓歲錢以表恭賀。當時林煜文他們帶去的禮物價值至少也有三四百塊了，大姨媽倒是給紅包了，但回去拆開一看，好嘛，嶄新嶄新的五十塊！
按理說，現在給新人至少也得一百的大紅票子了，不說錢多，紅彤彤的看著也喜慶嘛。但人家給了張綠瑩瑩的，是什麼意思。
孫文秀笑得眼角褶子都擠出來了，滿意地看了眼旁邊的閨女女婿，道：“唉！這不是孩子們孝順嘛，把我們接到他們這兒過年呢，非說他們這兒熱鬨，有年味，屋子裡還暖和。我們要是不來啊，人家就要親自上門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