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下山,林煜文讓莫墨帶走兩筐,也算是他給莫墨表姐新婚的祝福。至於剩下那一筐子,林煜文準備自己留一半,剩下一半讓銀朱湊空了給丈母娘送去。
莫墨一走,林煜文就用手機登上V信,翻了翻莫墨剛在群裡發的消息下果然回複了一大堆。
林煜文倒也不是專程為這個,而是重新調度值班表,畢竟馬上開春氣候就回暖了,到時大棚裡的草莓花可不再像現在這樣稀稀落落的了。
【到時每一株草莓至少要開五六朵花呢,你們平時沒事多上網學習學習彆人是怎麼給草莓授粉的,我看你們之前授粉就不怎麼地,結了一大堆畸形果!】
耍完威風,推完黑鍋,林煜文神清氣爽地關了手機。
不用看,群消息後麵肯定都在罵他懶省事,自己家的草莓讓彆人管理,完事還要嫌棄彆人操作不規範等等。
銀朱好笑瞥他:“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林煜文嘿嘿一笑:“有哇,我彆的可能不行,但這點必須要有。就比如說咱們家大小事務我都聽老婆的。”
“去去,”銀朱更沒好氣了,打發他:“趕緊去乾活!”
“得嘞!”林煜文把手機往兜裡一揣,還真就扛著鋤頭、蹬上膠鞋,下地去也。
這兩天天氣漸漸回暖,白天最高溫度基本都在5°以上,就連夜裡最冷的淩晨時分,溫度也終於上0°了,林煜文準備把地裡蔬菜上覆蓋的保溫層全部揭掉。
塑料布收好明年還可以循環使用,至於用了一冬的稻草,已經有些軟塌,林煜文打算全鋪到空地上,用太陽把裡麵的水汽曬乾,等回頭再做堆肥時,就是更容易被腐爛的乾料了。
臨出門前,林煜文還給王阿婆她們打了個電話,問她們能來不能來。
“那肯定是能來的呀!”王阿婆說話聲音比以往還要更硬氣,她甚至還說起村裡幾個要好的老姐妹,表示她們也想來。
林煜文乾脆得很,批了。
就這麼,地裡就林煜文一個年輕小夥子,其餘全都是頭發或花白或銀白的老太太們,偏偏她們動作比林煜文這個壯小夥兒更麻利,收拾後的塑料布上幾乎不沾泥土,疊得也比林煜文那一遝更整齊。
得!見此,林煜文乾脆就繼續乾回他的力氣活兒了。
人多力量大,一個上午時間,就把活兒乾完了,還特漂亮,地上曬的稻草也被耙得均勻平整。
林煜文一問,這些老太太們家裡孩子們去上學的上學,去上班的上班,家裡大多就剩她一個兒,頂多還有個小老頭兒。
“那您給貴叔打個電話,叫他也過來吃一頓得了。”林煜文衝吳老太交代。
吳老太高興得直眯眯眼,用她老年機給老伴打電話叫人去了。
銀朱在家早早得到消息,已經提前把飯燜上了,菜也備好,林煜文他們一回來立馬就下鍋炒菜,剛十一點,大夥兒就吃上了。
吃飯時,老太太們對林煜文家裡這兩個大火爐,以及火爐旁的火牆很是感興趣,吃著吃著老太太們把菜往碗裡一扒,就端著去火牆跟前了,伸手摸摸,燙呢,在旁邊站了片刻,又覺得渾身熱燥。
“這房子蓋得不賴。”兩個老頭也對此稱讚不絕。
林煜文還有些得意:“當初蓋房時,圖紙可是我跟設計師交涉半天,砌牆時這兩堵火牆裡頭還有磚頭是我壘的哩。”
一聽這話,老頭兒不樂意了,指著自家方向:“小子,那你可不如我年輕時候。我們那房子啊,磚頭可都是我一車一車親自從鎮轉廠拉回來的,拉得我肩膀頭上血淋淋到現在還有疤呢!”
被老頭比下去的林煜文有些不甘,但轉眼一瞧,銀朱正好笑地看他呢,那眼神就仿佛在說:你好幼稚哦。
林煜文憋了憋氣,決定不跟幼稚的老頭比較了,哼,都說越小越小,這話可真沒白說。
吃完飯,老人們都在休息,林煜文心裡到底是不舒服,決定從董千行身上找回場子。
他把早晨他跟老人們在地裡乾活的照片給他發去,隨後又在V信上交代:【我在忙,你下午有空去附近陶罐廠轉轉,買幾口大缸運回來。】
董千行剛醒,正在穿衣服呢,瞧林煜文那頤指氣使的口吻就不爽,褲子也不提了,抓起手機就回林煜文:【我也在忙!】
林煜文淡淡一笑,抓他命脈:【酸辣白菜還吃不吃了?/微笑】
董千行隻能悲憤萬千,回複他一個【好】字。
回完,董千行覺得這事兒不能隻讓他一個人乾,這可不是他一個人的活,況且楊多寶他們也有車呢,現成的勞動力,現成可用的車。
董千行也學林煜文的口吻,通知下去。
誰不願意?那先問問他想不想吃酸辣白菜了?
好嘛,就這事兒搞得,大夥兒都一肚子怨氣,偏偏還沒辦法。
董千行等人懷著滿肚子怨氣,化悲憤為動力,下午就找到就近廠家,買了五口大缸,放在車後備箱送到林煜文那兒。
路上,大夥兒都憋了一肚子氣,隻等到地方跟林煜文發泄呢,結果他們在地裡見到林煜文以及他身後十來個老人們,傻眼了——逼王,竟然有了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