孵化場老板擺擺手：“甭提啦！年後是我們孵化場的淡季，不出來擺攤賣賣，賺不著錢呐。”
吐槽完，孵化場老板就眼巴巴瞧著林煜文：“要不整個一千隻？”
林煜文無良笑了，他擺手：“我們山上，準備讓母雞自己孵呢。”
“看吧，一開春你們這些養雞的老板，都這麼想。”孵化場老板為自己點上一支鬱悶煙。
林煜文很沒有感情地安慰他：“等年前生意不就又回來了嘛。”
孵化場老板看林煜文沒有購買打算，頭瞥到一邊去，那樣子看起來是懶得跟林煜文浪費口水了。
林煜文笑著繼續往前走。
山上倒是有養鴨子，母鴨差不多也留了十來隻。因養雞場裡水源不多，林煜文便也沒有擴大鴨子養殖規模的打算，便拉著林誌勇繼續往前走。
走到賣鵝那一片時，林誌勇突然停住了，他還拉著林煜文也不讓他走。
林誌勇：“要不你抱些小鵝崽回去養？鵝能看家呢，有時候比狗還好使。”
“比狗還好使？”林煜文有些不信。
林誌勇：“鵝能叨蛇呢！你山上大片大片空地都沒種東西，等到春天一暖和，春雨再那麼一下，山溝溝裡的小溪流也漸漸恢複流水。到時什麼小草雜樹就都長起來了，山上草木一豐盛，吃草動物就來，吃草動物都來了，你說會不會有蛇？”
一想到黏膩膩滑溜溜的蛇，林煜文後背就起雞皮疙瘩，他問：“鵝真能抓蛇？”
“能！”林誌勇很是篤定。
擺攤的老奶奶也為自己張羅生意：“小鵝吃小蛇，大鵝叨大蛇，隻要不是半人腰粗的那種大蟒蛇，咱們鵝都不怕。小夥你就放心買回家養著吧，安全！”
“成。”林煜文上前兩步，直接在老奶奶那兒一口氣把她麵前一大紙箱裡，嘰嘰嘎嘎驚恐直叫的小鵝都包圓，順便幾隻大的也買回去，還能帶帶小鵝仔呢。
老奶奶：“你買這麼多乾嘛？你就養在房前屋後，十來隻就夠用了。”
林煜文雙臂張開，比畫一個很大的手勢，道：“我家有一百多畝呢！”
不料，老太太卻不買賬，臉上什麼吃驚的表情都沒有，她還說：“我家孩子承包三百多畝地呢，你那一百畝，不多！”
“哈哈哈哈哈！”看林煜文吃癟，林誌勇笑得賊開心。
而後，老太太又問得林煜文原來是想散養放在山上，讓它們漫山遍野隨便跑呢，她聽後直搖頭：“還漫山遍野隨便它們跑，跑出去成野鵝，你就不讓它們隨便了。”
林誌勇也勸林煜文沒必要。
林煜文卻摸索下巴，想到自家的養雞場，明明都攔不住那些沒剪羽的公雞，怎麼也沒見自家種雞跑哩？
“我不信邪，讓我試試。”林煜文道。
在他的再三堅持下，老太太老大不情願賣給他了，收錢之前，她還交代：“要是鵝都跑了，你可彆往外說是我賣給你的。”
林煜文覺得挺有意思，樂道：“我也不知道您貴姓啊？”
老太太的鵝已經賣完，她索性站起準備收攤，她跺跺腳：“我兒子叫趙金喜！”
“謔！明遠鎮那個專門搞大鵝的養殖戶啊。”林誌勇驚道。
抱著小鵝，拎著大鵝，回去路上，林誌勇就給林煜文講了明遠鎮那個趙金喜。
這人還挺有生意頭腦，去年開春起，便開始跟著鎮政府腳步搞自媒體，他還扶持了自家養鵝場幾個年輕人跟著一起拍攝，連帶著讓他的兄弟們趕緊去開鐵鍋燉大鵝的餐館。
一家人就這麼在某音上各種發視頻，他們家的鵝從趙金喜的養殖，到另外兩兄弟在湍市的飯店，養殖營銷和銷售一條路牢牢捆綁起來。
現在湍市人隻要一說起本地鐵鍋燉大鵝，基本就是他們家沒跑兒。
“是挺厲害啊。”林煜文跟著感慨。
林誌勇瞧他那沒心沒肺勁兒就來氣，又瞪他，強調道：“我意思是你多跟人家學學，順便拍幾條視頻發網上，也方便你種的菜好賣嘛。你這小子，平台在網上觀眾緣那麼好，全浪費了！”
怎麼又是這個！
林煜文頓時頭大，他捂著額角：“我家的菜現在不愁賣！”況且，不光是他自己覺得，銀朱也說了，時不時去市裡早市擺擺攤，還挺有意思呢。
“你這孩子，油鹽不進！”林誌勇氣得吹胡子瞪眼。
要不是他現在兩隻手拎著八隻鵝，實在是連一根手指都騰不出來，他還真想好好兒戳戳這臭小子的腦袋！
就在林煜文想開口求他以後彆再說這話題時，林誌勇又摸著下巴，道：“不過論天賦，你小子在種地養雞這方麵，也不錯。”
林煜文送他一個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