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火火喝水的動作一頓,放下水杯,滿臉掩飾不住的驚訝:“輟學?”
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於強烈,收起神色:“不好意思啊。”
秦輕搖頭,笑笑:“沒什麼,你問好了。”
崔火火想了想,小心翼翼道:“那你是上到高中輟學的吧?”
秦輕坦然的神色:“我上學比同齡晚一點,輟學前是高二。”
崔火火眨眨眼:“因為成績不好嗎?”
秦輕:“沒錢,家裡不讓上了。”
沒錢可以理解,不讓上?
什麼叫不讓上?
崔火火不可思議:“你家裡不給你念書啊?”
秦輕抿了抿唇角,意思再明顯不過。
崔火火水都喝不下去了,作為家裡供出兩個大學生的家庭成員,在他的觀念裡,隻要能讀的下去,書是必須要去念的。
他們村兒都流行家家戶戶送孩子上學,不論男女,不送就要挨街坊鄰居的嘴碎和閒話,怎麼還有人不給孩子念書的?
這父母做的也太不合格了!
崔火火在心底暗暗氣憤,又不能當著秦輕的麵多聊。
氣憤了一會兒,上菜了。
崔火火拿了一雙公筷,不停給秦輕夾菜:“多吃點,你吃這個,這個,吃點這個。”
心裡越想越氣:不準上學,隻能自己出來打工,那飯菜總能多吃點吧!
秦輕麵對壘出碗沿的一大碗菜,哭笑不得:“可以了,謝謝,夠了。”
崔火火不像一起工作的同事,倒像個打抱不平的老媽子,氣呼呼道:“不夠!這麼點怎麼夠!”
好像多吃點菜就能彌補輟學的傷痛似的。
秦輕看著碗裡的菜,愣愣的,不是沒被人夾過菜,也不是沒人客氣地和他說多吃點、吃這個。
上一世彆人有求於他的時候,夾菜敬酒都是再正常不過的套路,哪怕是重生後,他那逼他輟學的母親孫芳,也揣著小心地給他夾過菜。
但有這般純粹簡單心意的,唯有此刻的崔火火。
秦輕一時怔忪,因為不適應,顯得有些局促,安靜了片刻,也舉起筷子,給崔火火夾了道菜。
崔火火低頭看了眼,嘿嘿嘿地笑,直接夾起來,送到嘴裡,又看著秦輕,示意他:“你也吃。”
菜太多,秦輕碗都沒辦法端,笑說:“下次你要給我夾菜,我提前換個大碗。”
崔火火睜大眼睛道:“你也發現了?大城市吃飯,都這麼點大的碗,太小了,我還是習慣用家裡的大碗吃飯,像我小時候,我爸吃飯,都直接上大海碗。”
秦輕邊吃邊聽,覺得這酒店的飯菜式樣普通,味道卻格外的香。
於是在崔火火的樸實和沒有什麼顧慮的閒聊裡,兩個助理熟悉了不少。
飯後,崔火火帶秦輕去停車場看房車,又進房車裡轉了一圈。
進房車後,崔火火哪兒都不看,先去廚房吧台後翻製冰機:“我們蘇老板上工,夏天基本離不開冰塊。”
秦輕懂了:“他怕熱。”
崔火火見製冰機裡冰塊充足,放心了:“嗯,特怕熱,而且一熱,心情就容易不好。”
秦輕順著房車上的一扇窗戶往窗外看去,毒辣的太陽,**的溫度,那看來錄製的這幾天,蘇影帝心情都彆想好了。
看完房車,正要離開,崔火火忽然拉住秦輕:“唉,等等。”
秦輕:“?”
崔火火站在窗前,示意他往外看:“我們等那幾個人走了再走。”
秦輕順著崔火火的目光看過去,室外停車場,不遠處,有幾人從另外一輛車上下來,為首的男人戴著墨鏡,走得很快,身旁跟著幾個撐著傘的助理,兩人身後,又跟著幾個或拿包拿袋子、或推著行李箱的年輕男女助理。
崔火火:“葉楚天。”
秦輕當然認得那是葉楚天。
崔火火盯著外麵,聲音都低了:“你記好了葉楚天的樣子,還有他身邊跟著的幾個人。”
秦輕一下懂了,問:“和我們老板不合?”
崔火火撇嘴:“哪兒啊?”怎麼能說不合?“那是相當不合。”
秦輕挑挑眉。
這時,不大的停車場又進來一輛商務車,車裡下來一個男藝人。
崔火火指著,聲音更低了,說:“這個你也記一下。”
秦輕:“也不合?”
“哪兒啊!”崔火火:“那叫不共戴天。”
秦輕:“……?”
崔火火說了半天大實話,忽然反應過來,靠,他都說了些什麼?秦輕可是他哥中意了特意帶在身邊的,又不是真的助理!
他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崔火火趕忙打補丁,隔空替他哥挽回形象:“不過你放心,我們蘇老板是個友善大度的人,心地也很善良,雖然以前和他們關係一般,但是這次一起錄節目,一定能攜手共進,化乾戈為玉帛。”
秦輕瞥了眼崔火火,看了看窗戶外。
他表示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