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 49 章 令家族蒙羞的兄妹(2 / 2)

伊麗莎白的內心痛苦地糾結了一下,接著她脫下美麗但是不適合跑步的高跟鞋,提著裙擺跑了起來。

她不能丟下貝特西不管!

伊麗莎白和貝特西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雖然有同一個父親,但貴族的血緣觀也就那樣,兄弟姐妹之間隻有為了共同合作利益以及為了有限的資源相互爭奪。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伊麗莎白覺得自己和貝特西不是兄妹,而是家人。

在全是“溫頓”的那座城堡裡,隻有他們兩人相依為命。

奴隸貝特西的母親是比奴隸更低等的性-奴,專門用來發-泄的玩物。

給五個月的貝特西斷奶後,她就被送給了彆的貴族。

因為能生孩子的性0奴比不能生的“好用”。

沒了母親的貝特西由女仆照顧,照顧他的女仆就是伊麗莎白的母親。

女仆同樣是貴族老爺少爺們的私有物,24歲那年,伊麗莎白出生了。

伊麗莎白的母親是女仆,也就是奴隸。奴隸的花期隻到25,她因為生下孩子有功,27歲才榨乾價值被丟去紡織工廠,但很快就因為高強度的工作熬瞎了眼睛,一個不小心摔到河裡淹死了。

母親離開的時候,貝特西已經被發現了魅魔血脈,因為他的“受寵”,伊麗莎白得以和他繼續生活在一起。

但隨著貝特西越長越美,魅魔無差彆攻擊的被動技能讓他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十分糟糕,於是伊麗莎白被送走了。

貝特西的血脈是代表“性”的魅魔,雖然貴族們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但並不妨礙他們覺得這是低賤的血脈。

因此貝特西沒有被培養的價值,作為一個漂亮的玩物送去給某個大人物就是他對溫頓家的養育之恩做出的最好回報。

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就像貝特西對伊麗莎白有超乎尋常的信心一樣,在伊麗莎白心裡,貝特西是世界上最優秀的天才!

如果、如果他不是溫頓家的孩子、如果他沒有被詛咒,貝特西一定會成為拯救世界的救世主一樣的人物!絕對會的!

“哥哥——”不是貝特西哥哥,是哥哥,她唯一的家人!

伊麗莎白用最快的速度飛奔回家,然而迎接她的不是貝特西溫柔的目光,而是溫頓男爵憤怒的怒火:“伊麗莎白,你看你,淑女的品格都被你吃了嗎?!真是丟儘了我們溫頓家的臉!”

伊麗莎白的臉一下就白了。

*

“吼——”

晚上九點五十,熱鬨非凡的光明廣場,人群如潮水般退去,就像是演練過無數次的那樣,幾萬人的現場甚至沒有出現任何的踩踏事故。

晚上九點五十五分,當最後一個觀眾退場時,上空響起了龍吼聲。

一隻巨大的骨龍從天而降。

從光明廣場退出來的人群卻沒有立刻散去,骨龍的第一次出現令所有人恐懼不已,但這都已經是數不清多少次的出現了,眾人也從一開始的恐懼進化到了圍觀看熱鬨的八卦心態。

“啊,上去了,真的上去了!湯姆——”

一對中年夫妻一邊對骨龍揮手,一邊對身邊的朋友說:“看到了沒有?那是我家的湯姆,他被選中去乾一天1銅幣的工作了!”

周圍的人紛紛恭喜:“麵試淘汰率可高了,你們家湯姆可真了不起啊!”

夫妻倆驕傲地挺起了胸.脯。

財不外露是窮人生存的最基本規則,但那可是骨龍欸!

坐著骨龍去工作,對某些人來說是一種威懾,越是底層的人越想將這件事情宣傳得誰都知道——我們家的孩子可是坐過骨龍的,想欺負我你最好掂量一下!

欺軟怕硬是大多數人的通病,越是底層的混混,越是容易被這一句的潛台詞嚇住。

不會被嚇住的高級混混,又不屑於這幾銅幣的歪瓜裂棗。

因此,送自家孩子去蘭斯維利打工已經成了很多平民家庭的夢想。

平民不像流浪者那樣誰走就能走,但家家戶戶都有不止一個孩子,在拉克達利亞城也是打工,去蘭斯維利城還是打工,蘭斯維利城給的工錢高,還能坐骨龍,傻子都知道該怎麼選。

湯姆興奮得臉蛋兩坨都是紅暈,打開窗戶幾乎是將半個身體都探了出去,用力地朝著父親的方向揮舞著手臂。

五分鐘的時間很短暫,但工人很聽話很有秩序地往車廂裡走,因此五分鐘的停站時間足夠了。

“等等,還差一個人。”伊麗莎白的那身打扮太讓人印象深刻了,在貴族小姐裡那是最普通的打扮,但在應聘者人群裡,那無疑就是黑夜裡最閃耀的手電筒。

夏洛克靠在巴士門框上,沒動。

骨龍則有些不耐煩地甩起了尾巴,帶著骨刺的尾巴隻是輕輕一掃,帶起的風就好像能將光明神殿掀翻。

當然,有防護罩的光明神殿沒那麼容易被亡靈掀翻,隻是能抵擋住斯塔那領主至少20次攻擊的防護罩被吹出了裂紋罷了。

牧師和神官連忙賠笑:“不礙事,不礙事,能自我修複,不要放在心上。”

今天他們的運氣不好,飛這趟的是巴士班的刺頭,一隻199級的骨龍班克。

它是小乖和其他骨龍交流感情時被吵醒的,怒氣衝衝從地底飛出來要給打擾它睡覺的混蛋一個教訓,然後就被脾氣很差發的小乖錘得骨頭都碎成了渣渣。

斐洛司秉持著不浪費的原則給它回了個血,結果他複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挑釁斐洛司,又被斐洛司打得連渣渣也沒剩下。

靈魂之火都被打裂了,差一點點再做亡靈的機會都沒有了。

在白骨堆裡當“植物龍”當了一個月才能上崗。

但它雖然上崗了,不傷人也很敬業,但不妨礙它繼續當刺頭。

彆說一個夏洛克了,一百個夏洛克加起來也不夠它打的。

等級的差距,就是這麼殘酷。

“吼——”九點五十九分,上班如上墳的班克開始催促了。

快點快點,老子飛往這趟就要下班了,敢阻攔老子下班的蟲子全部都去死去死去死——

特長是詛咒的班克在心裡默念著:我要讓你們的靈魂永遠受到灼燒撕裂的痛苦、身體長出惡臭的膿包、無數的食腐蟲在裡麵繁衍生活……

詛咒的咒語都念完了就差輸入魔力了,就能生效了!

“夏洛克閣下,您看……”布萊茲反正是不敢和班克說話的,這條骨龍是真的刺頭,小乖都敢去挑釁,布萊茲怕它要死。

但已經簽了工作合同的伊麗莎白還沒來,這就很麻煩了。

“唉,她回去乾嘛呢!”

布萊茲沒有多問什麼,但他也是給貴族當了幾十年的老管家了,什麼事情他沒見過啊!

如果這事情發生在幾個月之前,他隻會覺得妄圖逃跑的伊麗莎白不知好歹是個蠢貨,但見識過一群高高在上的老爺成為龍頭鍘刀刃下的圓球後,心態又不一樣了。

斐洛司給這種行為定了性——它是錯的。

施害者該被砍頭,受害者是可憐無辜的。

布萊茲突然升起了一股衝動——如果這裡是蘭斯維利就好了!

溫頓男爵被拉去砍頭,伊麗莎白和她的哥哥就能自由地選擇未來過什麼樣的生活了。

“時間到了。”

晚上10:00:59,班克的耐心已經到達了極限,不管伊麗莎白來不來,他們都要走了。

*

“這是什麼?!”溫頓男爵臉色難看地怒瞪著伊麗莎白,如果眼神能化作實質的話,伊麗莎白現在已經死了。

伊麗莎白沒死,但她現在的狀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沉重的壓力從頭頂傾瀉而下,伊麗莎白甚至產生了自己要被壓成一灘難看的肉餅的錯覺。

她疼得喘不過氣,在極致的痛苦之中,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是窒息得快死去,還是疼得快死,又或者是被壓成肉醬死去?

不知道,她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好疼。

“好疼啊……”她連痛苦的呻.吟都無法發出。

貝特西的雙眼因為使用了超過能力的力量暫時陷入了失明,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沒了焦距,就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父親,您再怎麼發-泄也隻能將自己無能膽小的醜陋暴露出來。”

貝特西是騙伊麗莎白的,他騙她說他看到了明天父親就會回來,那是假的。

他隻是用魅魔的被動技能魅惑了溫頓家的管家,根據套來的消息推測出溫頓男爵會在明天回來。

他的等級很低,隻有lv.1,能替伊麗莎白算出逃跑的機會已經是透支了自己生命的結果。

騙她說父親明天才回來,隻是讓她不那麼緊張。

但貝特西怎麼也沒有想到,伊麗莎白會因為“父親明天才回來”這個消息抱有僥幸心理地跑回來找他。

偏偏還好巧不巧地被溫頓男爵撞上。

在第一時間的逃跑躲起來的溫頓男爵十分憤怒。

一是撞見了伊麗莎白光著腳大喊大叫宛如一個瘋婆子地跑進溫頓府邸,他這個人最要麵子,對伊麗莎白這種敗壞他溫頓家名聲行為簡直要氣炸了!

腦子嗡地一聲,身體比腦子反應快得多,等回過神來時,伊麗莎白已經倒在地上吐血了。

一個沒什麼天賦的女兒罷了,溫頓不止她一個女兒,失手打死也不什麼動搖根基的大事,於是他沒放在心上。

溫頓男爵沒放在心上,但貝特西卻發瘋了。

他像個瘋子似的衝出來,劃破了手掌,魅魔催情的血液配上那張絕美的臉蛋,讓在場的仆人護衛都瘋狂了。

讓勾著柔柔的笑:“去吧,去把他的肉割下來,隻要給我他的肉,我就會愛你愛得無法自拔。”

不管男女都朝著溫頓男爵撲了上去。

“瘋了!貝特西你是瘋子嗎?!你們這群吃裡扒外的,給我滾!都給我滾!”

溫頓雖然被酒色掏空了身體,但等級實打實地擺在這裡,加之貝特西的等級太低,即便有魅魔血液的催情作用,起到的效果也十分有限。

溫頓公爵暴起將他們打醒,受到傷害和疼痛的護衛和仆人就蘇醒了過來。

接下來的事情,就沒有懸念了。

伊麗莎白沒什麼用,溫頓舍得對她下死手,但溫頓男爵在冷靜下來後,看向貝特西的眼神就變了。

“貝特西,我過去似乎對你有些太好了,你說呢?”

貝特西冷笑:“目光短淺的老廢物,你錯過了讓溫頓家族成為東部最大家族的機會。”

溫頓自然是聽出了他的潛台詞:“你說你的天賦嗎?”

“彆傻了,孩子。”溫頓再一次地將這個殘酷的事實告訴他,“你從被你那低賤的母親生出來的那一刻起,你的命運就被決定了。”

“一個有魅魔血統的人類,哈!”他嗤笑著說,“你要當人類的領主嗎?用你的屁.股?這個倒是可以隻要你張開雙.腿,就有無數的超凡者為你戰鬥,還真是輕鬆啊!”

貝特西十分冷靜,像這樣的話,他從小到大不知道聽了多少次,早已經麻木了。

你是魅魔,你要學著取悅主人,你不會生孩子已經比彆人差了,如果還學不會撒嬌,主人怎麼會疼愛你呢?

溫頓男爵說:“唉,你為什麼會是個魅魔呢?明明有這麼好的天賦,卻隻是一個魅魔。要怪,就怪你的命不好吧。”

“都是你的基因太差了。”反正都要死了,伊麗莎白也不在乎是以什麼樣的方式死去,那麼在臨死前,哪怕隻是讓嘴巴舒坦一下,也要罵一罵溫頓男爵。

“如果沒有你的劣質基因,哥哥一定會比現在優秀無數倍!”

溫頓更生氣了,眉毛凶得豎了起來,看起來恨不得生吃了伊麗莎白。

“我給你吃給你穿給你漂亮的大房子住,你這個不知道感恩的賤東西!”

又是用力到將伊麗莎白扇飛的巴掌落下,伊麗莎白高高地飛起,砸在牆上,華美的衣服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像一個被丟到垃圾堆裡的破爛娃娃。

伊麗莎白流著淚,看向溫頓男爵的眼神滿是仇恨。

溫頓男爵徹底被激起了殺心,正要將她活活打死,突然目光一凝,視線落在了伊麗莎白的手上。

一張散發著魔力波動的羊皮紙被她死死抓在手裡,羊皮紙不斷地吸收著她的血,乾淨得與她格格不入。

那股魔力波動十分強大,強大得溫頓男爵覺得自己在它的麵前就像海上的一片樹葉那樣渺小。

寶貝!

溫頓男爵上前一步伸手抽出了那張羊皮紙,伊麗莎白緊張地想要掙紮,最被溫頓反手打得腦袋嗡嗡,“咚”地一聲後腦勺砸到了地上。

“伊麗莎白!”貝特西雖然看不見,但獨居時有一半時間都是瞎子的貝特西靠著鍛煉出來的聽力準確地撲向了伊麗莎白。

“貝特西少爺,請不要讓我們為難啊。”攔住他的護衛手腳不乾淨地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貝特西狠狠地在戳向了護衛的眼睛。

哪怕是超凡者,但等級沒高到可以脫離“人類”的階段,眼睛依然是脆弱的死穴,護衛“啊”地一聲發出了慘叫,貝特西趁著其他護衛被嚇到的空隙飛奔著跑到了伊麗莎白的身邊。

他小心地蹲在伊麗莎白的身邊,卻不敢下手:“伊麗莎白……伊麗莎白……伊麗莎白……”他溫柔地呼喊著妹妹的名字,希望她能堅強地回應他。

“該死的!”看完了契約內容的溫頓男爵大怒,拿起護衛的重劍就要砍死這個把溫頓家的臉麵丟光的廢物。

“你怎麼敢!你怎麼敢的!竟然敢去給我做丟人現眼的運輸工!你這是要把我們溫頓家的臉皮扯下來扔地上踩啊!”

貝特西擋在伊麗莎白的麵前,他不指望溫頓能考慮到他值錢的利益交換停下來,但這樣一起和妹妹死去,也不錯。

他絕對不會讓自己和伊麗莎白重複他們母親命運。

貝特西閉上了眼睛,他能感覺到沉重的劍氣由上至下地靠近,下一秒,他和伊麗莎白就能乾乾淨淨地離開這個世界了。

“吼————”

巨大的吼聲將溫頓嚇得身體一歪,失去平衡的他一下栽了下去,摔了個東倒西歪。

夏洛克略帶煩躁的聲音上麵傳來:“伊麗莎白?伊麗莎白在嗎?你這人怎麼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啊!耽誤我們班克老大下班的罪過有多大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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