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奧多爾沒有跟他說過要去探索信息之類的,這是果戈裡自己的行動——小醜並不是依附著費奧多爾存在的,事實上果戈裡是一個相當自主的人。現在隻不過是他把他發現的信息發給了費奧多爾而已。
他有著相當強大的心理素質和偽裝技巧,雖然談不上改頭換麵的易容,但騙過一般人也足夠了,所以混進警視廳對於果戈裡來說輕而易舉。
隻是費奧多爾沒想到果戈裡居然跟詹姆斯打過照麵,這還蠻令人驚訝的。
不論是現在還是當時果戈裡在芝加哥的時候,詹姆斯都已經不年輕了,按常理來說他應該不是奮戰在一線戰鬥的外勤人員,但凡事也有例外,在武德充沛的地方進行調查,最後收網的時候頭發花白的FBI上司開槍突突突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反正在芝加哥南邊公屋出生的人的命對於FBI來說也不是那麼值錢。
芝加哥是繁華糜爛的罪惡之都,南北分界明顯,城南的公屋早就被改造成了迷宮,芝加哥警方基本對南邊的犯罪組織無能為力。
果戈裡去芝加哥的那次恰好趕上有白人少年無意卷入紛爭死亡,隨後富人區施加壓力政府派遣FBI過來調查鎮壓。所以本來是來這個武器流通泛濫的城市購買便宜槍支的果戈裡在費奧多爾的遠程傳信下開始搜羅錢財,渾水摸魚。
畢竟犯罪也是需要錢的,收集情報,設置陷阱,接近目標……這其中的過程哪個不需要錢財?何況是以教唆引誘為主的死屋之鼠。
[詹姆斯是赤井秀一的上司,他應該也知道赤井秀一假死的事情。彆讓他看到你。
這段時間跟蘇格蘭好好玩吧。
——費佳]
在得到果戈裡“OK~”的回複後,費奧多爾便把手機重新放回口袋裡。
等世良真純睜眼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臉關切的三個人。
“世良!太好了,你醒了!”最開心的是毛利蘭。
“嗯,沒事,隻是小傷啦,我有好好保護柯南哦。”世良真純露出小虎牙。
“費佳哥怎麼也過來了,我會沒事啦,隻是肩膀而已……”
“醫院給我打電話了。倒是你,真純,追求真相的同時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才行。你這次受傷大家都很擔心你呢。”費奧多爾柔聲說道。
他在世良真純麵前一向都是溫柔的好哥哥,世良真純信賴他,關心他,但是她不會崇拜他,在世良真純心裡,隻見過幾麵但是因為特彆帥特彆酷還會寄截拳道錄像帶過來的大哥赤井秀一顯然更為強大。
對於武力值不高,甚至還有些體弱多病的費奧多爾,世良真純更加偏向於把自己放在保護者的位置上。
從她還是小小的一隻的時候,世良真純就已經有這個想法了。
那個時候,秀吉已經被過繼到羽田家,成為了羽田秀吉。瑪麗媽媽嚴令禁止世良真純去找二哥,所以那個時候作為兄長待在她身邊的隻有費奧多爾。
纖細的,微笑的,與書為伴的黑發少年,有那麼一兩個可以私下玩耍聊天的朋友,但是除此之外沒有更多的了。
這就是那個時候世良真純對費奧多爾在外的印象。
所以她在車站看到本該在美國的赤井秀一的時候才會那麼高興,她想跟信賴的、無所不能的大哥傾訴自己的事情。
世良真純那個時候已經在鍛煉自己,看赤井秀一寄來的錄像帶了。她想跟他說自己一個人也能好好保護費佳哥,她會比大家想象中更快地成為能夠被人信賴的大人,不再是拖累媽媽腳步的累贅,她想告訴他自己很想他,如果費佳哥見到他的話也一定會很高興……
——她隻是想告訴秀哥,她想他了。
隻是後來發生的事情顯然不在小小的世良真純的預料之內——比如被赤井秀一劈頭蓋臉罵一頓然後買車票讓她回家。
所以她才對這件事情記得這麼牢,甚至委屈地回家之後一個字也沒跟費奧多爾提過。
後來長大了之後再想起來,她驚覺自己給赤井秀一當時一定添了很大的麻煩。
這讓世良真純很不甘心,很愧疚。想要長大,想要變得更可靠的人不正是她嗎?為什麼還是會給秀哥添麻煩呢?
所以她要變得更可靠,更厲害才行。
那個時候的費奧多爾已經高中畢業,環遊世界去了,世良真純的這些心思變化也就不被人所知。
但是世良真純自己知道,具體表現為她不再在給費奧多爾發的消息中抱怨一些事情,相反,她有意去用文字來描述一些輕鬆的、愉快的事情。
她要變成一個成熟可靠的、能夠保護自己重要的人的大人。
“嗯,我知道啦,我下次會注意的,也謝謝你們照顧我,小蘭,園子。”
所以她不會說什麼下次自己不會去,或者下次會找其他人幫助這種話,因為在世良真純的認知中,她能做到的事情當然要去做,不然怎麼成為更好的偵探,更好的大人呢?
於是她自然而然地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寬慰身邊的人。
世良真純醒了沒多久,江戶川柯南很快也趕來,向她谘詢了當時的情況。
費奧多爾就坐在床旁邊的椅子上用水果刀削蘋果兔子,一隻隻可愛的兔子在他們討論案件線索的時候悄然被放在盤子上。
“所以你覺得有兩個狙擊手嗎?”世良真純思考著目前已知的線索。
“對,他們使用的子彈不一樣,可是骰子的意義還是沒有破解開……我覺得這應該是另一個人做的,最主要的原因是新的死者跟亨特根本沒有關係,但是也沒有線索能夠支持這個推測。可是無論是把這些案子都算在一個人身上,還是把新的案子單另來算,我都沒有什麼思緒。”江戶川柯南說出自己的推測。
“來,吃個蘋果。”費奧多爾分彆給大小偵探都遞了一隻蘋果兔子。
“啊、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