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得知的事實讓人隻有感慨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的衝動, 但費奧多爾還是好好做了計劃,然後去找條野采菊。
“欸?你也想跟我一起去嗎,費佳?”條野采菊發出上揚的語氣詞。
“是啊。”
“那果戈裡呢?上次就沒在你身邊見到他, 這次他也不一起來嗎?”
“你是去執行組織的任務的, 我就算了, 再帶一個尼古萊?那還不如把太宰也叫上呢。”費奧多爾半調侃地說道。
條野采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太宰不是去條子那邊臥底了嗎,還考了公務員考試, 不一定能請上假跟我們這些無業人士一起去吧。”
“好了好了, 我不開玩笑了。組織的資料需要確認之後回收, 本來我還在想要不要緊急從國外叫回來一個下屬, 畢竟請費佳你一起來的代價有時候挺大的……當然,這都是之前的想法了, 既然你也有興趣,那我們就一起去吧。”
笑得眉眼彎彎的青年簡單解釋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耳朵下的流蘇隨著他歪頭的動作晃動, 流蘇之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
按理來說, 這種組織派下來的任務是不應該有組織之外的人參與的,但是誰讓條野采菊是個樂子人, 隻要任務能完成有東西往上交待不就行了嗎?
他可不像琴酒一樣對組織忠心耿耿。
說實在的,條野采菊覺得琴酒這個人還挺怪的,不對特定的某人獻出忠誠, 而是對“組織”這個概念異常地執著,對於膽敢在他的領地裡撒野的叛徒或者臥底,琴酒都不吝嗇於給予他們殘忍的結局。
話又說回來,難得費奧多爾也對這個有興趣——情報販子死屋之鼠知道的關於組織的秘辛多了去了,還輪不到條野采菊跟他透露什麼。
多半是他接到的有其他的委托跟那個叛徒有關係吧。條野采菊漫不經心地想道。沒所謂, 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上要是他能賣好給費奧多爾,那還算條野采菊他賺了。
“說起來既然你主動來找我,那你應該也聽說了吧,”條野采菊用戲謔的口吻說道:“在組織裡都傳遍了,辦公室的人上班的時候看的休閒片也被那個叛徒拷貝走了,數據拿回來的時候都沒人願意認領。”
“認領了才丟臉吧。”費奧多爾帶著笑意接話。
“誰說不是,這回信息組可是出名了,北極冰的臉色很不好看,信息組被他明裡暗裡整頓了好幾回,大家都知道他最近火氣大,除了看熱鬨的沒人敢湊過去。”條野采菊雖然不是情報組的,但他收集八卦的速度一向都還挺快的,組織裡大家也都知道他對這些感興趣。
“不過那家夥還挺靈活的,”這說的還是北極冰,“他借題發揮把安保人員狠狠告了一頓,說他們是吃白飯的,朗姆為了平息這件事,給了他們信息組一大筆錢。但說實在的,這事一出,沒人臉上能掛得住。組織的資料被這麼輕易地帶走,朗姆為此發了好一通火,要不是琴酒手頭的工作太多了,處理叛徒這事還不一定能落在我手裡。”
“琴酒啊,確實,他對外的形象非常凶殘,是處理叛徒給予震懾的不二人選。”費奧多爾給出非常客觀的評價。
“是啊,誰說不是呢,可惜他太忙了。”條野采菊聳聳肩。
調查到那個叛徒收拾東西跑路之後前往了長野——那個地方有一個由警察組成的啄木鳥會。他們的存在非常隱蔽,但是涉及到的事務遠不止長野這一片區域。
他們販賣槍支,幫非法組織牽線搭橋。傳聞他們利用自己作為警察的便利得到一些臥底家屬或朋友的信任,從而幫非法組織篩查警方派去的臥底,放任那些被發現的臥底被殺害。
“中原的前輩,那位帶紅葉大姐脫離當時他臥底組織的井原先生就是被啄木鳥會的人出賣的。”當被條野采菊問及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的時候,費奧多爾這樣解釋。
“以前我不是會跟太宰他們去紅葉大姐的酒吧喝酒聊天嗎,那個時候井原先生告訴我的。”
死裡逃生之後,井原先生就跟尾崎紅葉一起經營酒吧,不再涉及黑暗麵的事情,兩個人過著平靜又幸福的生活,偶爾的波瀾也就是太宰治在酒吧喝醉,或者中原中也發酒瘋了。
“欸~帶紅葉小姐離開殺手行當的那個男人啊,我知道他是中原中也的前輩,沒想到他以前跟啄木鳥會還有這麼一段淵源。”條野采菊食指抵著下巴,這樣說道。
“不過我們這次來跟啄木鳥會關係也不大,那個叛徒通過啄木鳥會放出消息,但還沒聯係上買家,隻要我們在這之前把他處理掉,然後資料拿到手就沒問題了……嗯,怎麼了,收到什麼其他的情報了嗎?”
條野采菊聽到了費奧多爾查看手機消息的聲音。
“不,沒什麼問題。”黑發青年把手機重新裝回口袋裡。
“是嗎,那就行,要是看到什麼異常的事情的話就告訴我吧,畢竟這次你可是我的眼睛呢。”條野采菊嘴角噙著笑容。
“真是謝謝你委托給我這份重任了,條野。”費奧多爾用輕柔的口吻說道:“但我個人覺得你其實不需要視物也無所謂,反正聽力就足以彌補大部分了。”
“哼,”費奧多爾垂下眼簾,嘴角弧度擴大,“畢竟利用自己不能視物的弱點作為誘餌,勾引沒有耐心的鼴鼠當麵露出破綻的男人可不是我。”
“嘛~說的也是。在你這種對我了解頗深的家夥麵前就是沒有那種開玩笑的趣味,如果是波本的話他會說這是我的榮幸哦。”
“然後暗地裡再試探你?”
“情報組的通病嘛,不過沒關係,對於新認識的人我是很寬容的。我看貝爾摩德也沒有提醒他的意思,看來那女人是打定主意想看我和他兩個人對上了。”
“走吧,我們前往那位組織的叛徒所在的安全屋。我記得就在前麵了。”
製服組織的叛徒對於條野采菊來說是一個很輕鬆的工作。
他們走到門口,條野采菊一腳踹開門,順著傳來的動靜走上樓,費奧多爾隨後慢悠悠地跟上,給自己戴上白色的手套,跟條野采菊隔了一段距離,以防止被誤傷。
等到費奧多爾走進書房的時候,條野采菊已經把那個人綁在椅子上了,這個男人正在進行自己的本職工作,審訊。
“應該都在電腦上吧,你幫我看看,組織的資料都要帶回去。”條野采菊說。
費奧多爾並不意外,他走到書桌跟前,操作鼠標挨個點開查看數據,在找到跟那個組織無關的“鑰匙”的數據時自然而然地刪除,然後把跟組織有關的東西移到條野采菊特地帶來的U盤上,最後把數據存在的記錄刪除乾淨。
整個過程乾淨利落,一點也不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