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赤井先生也知道?費佳先生其實是國際通緝犯?”
“知道,不過不是一開始就知道。”預感到這個問題可能要說一陣子,衝矢昴起身去把放在電腦旁邊的波本威士忌拿過來,然後跟江戶川柯南麵對麵坐在沙發上。
“那是我在從組織臥底回來的一次任務,FBI和當地警方要求我狙擊魔人,於是我就在鏡頭裡看見了費佳的臉。”他停頓了一下,隨後用一種衝矢昴式的感慨的口吻說道。
“就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他高中畢業之後離開日本究竟乾什麼去了。”
前不久他跟世良瑪麗說開了之後還試圖旁敲側擊一下,看看自己老媽知不知道費佳在外麵究竟在乾什麼。結果世良瑪麗一眼就看破了他的意圖,瞥了他一眼,冷淡地告訴他看費佳發回來的照片就知道了,一次兩次是巧合,次數多了她還能不知道嗎。一看他就沒怎麼看過費佳和秀吉發給他的消息。
全身心投入FBI的工作,確實沒有像老媽一樣認真看過弟弟們發來的消息的赤井秀一無話可說。他看是看過消息了,也知道秀吉對費佳隱晦的擔憂,但他真的沒有那個心思去搜費佳發來的風景照所在的那片區域前前後後發生過什麼事情。
江戶川柯南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然後他很快想起來了一件毛利蘭跟他提過一次的事情。
“等等,果戈裡先生說過費佳先生曾經在美國中槍……不會就是那次吧?”
衝矢昴哦了一聲,“費佳最近沒去過美國,這我能肯定,小醜提到美國的話,應該是在暗指FBI吧。如果是這樣的話應該就是這個了。”
“小醜?”江戶川柯南重複了一遍,“這是果戈裡先生的代號嗎?他也是什麼國際通緝犯?”
“對,出身烏克蘭的殺手小醜,因為不明原因放棄了殺死費佳,轉而留在他身邊,加入他的犯罪結社。具體是為什麼我還在觀察。”衝矢昴喝了一口酒。
男孩再度沉默。他想起來了白發金眸的青年曾經在安室先生麵前說的那一大通話……所以,那也是假的了?
“你們之前在聊什麼事,怎麼忽然說起費佳了,男孩?”
“我在長野見到了費佳先生和格林納達,他在自我介紹的時候自稱是條野采菊。”江戶川柯南又把之前那一套說辭重複了一遍,然後又加上了從安室透那裡得到的關於組織任務的消息。
“波本也聽說了風聲嗎?”粉發青年若有所思,睜開眼,露出了極為銳利的眼神。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覺得他沒參加更好,格林納達的這次任務非常有可能是一個誘餌。”
“什麼意思,赤井先生?”
“我覺得這可能是一次用來勾出臥底的餌。”他先是說出了自己的結論,然後再是推斷過程。
“先不提一個底層人員偷走了信息組的資料這事情的真假是否有待考究,如果是真的,那麼男孩,當你聽說這次任務的負責人是格林納達的時候,你第一時間會怎麼想?”
格林納達雙目失明……他看不見!這個想法瞬間出現在江戶川柯南的腦海裡。
“他需要一個助手,或者說是幫手來查看那些數據是否與組織有關,是否被清理乾淨沒有泄露出去。因為他看不見。”江戶川柯南的眼鏡閃過一道光。
“對,麵對組織的資料,而且是從信息組泄露出去的東西,有哪個臥底不會心動?如果操作得當的話,這會是一次不受人懷疑但能記下組織重要信息的絕妙機會。”
“但你說是餌?為什麼呢,赤井先生?總要有懷疑的理由吧。”江戶川柯南問道。
“是出於一些我對費佳的了解。”赤井秀一說:“他既然之前敢當著格林納達的麵說你是波本的線人,那就說明他和格林納達關係不錯。就我們目前知道的關於格林納達的情報而言,他掌管審訊室,那麼也一定是一個優秀的情報專家。像他們這樣的情報專家,如果不想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動向,一般來說短時間內是不會有人知道的,更何況是他自己的任務內容。”
具體的例子比如組織裡的神秘主義者波本和貝爾摩德。
“所以你懷疑是格林納達故意放出的消息,就是為了讓對組織情報心動的臥底往他跟前湊。隻不過出於某種我們目前不清楚的緣故,費佳先生先一步找上了格林納達。”
“對,我猜想跟格林納達一同去的那個人,如果是組織的一員,一定會成為格林納達的重點懷疑對象。格林納達甚至有可能擁有可以當場將對方擊斃的權利。”
“但是也有可能成功吧,如果是像安室先生那樣厲害的人?”江戶川柯南提出假設。
衝矢昴不置可否,“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但要是格林納達聽出人的情緒呢?心跳,呼吸頻率,這些都是會暴露人情緒的東西。”
“不會吧?!”江戶川柯南睜大眼睛。
“雖然我也不希望這樣,但一個雙目失明的人能在組織擁有代號,坐到這個位置,把他估計得再厲害都不為過。”
“等等……”江戶川柯南回想起案子裡條野采菊的說法,眯眯眼的青年在他回想起來的記憶裡說著什麼,那副模樣沒有絲毫猶豫,言之鑿鑿就好像是他親眼看見的一樣。
“確實,他說過,他說美緒小姐當時可能很激動。明明他看不見,但是卻清楚地肯定這一點,格林納達一定有一些特殊的能力。”
沒有特殊一點的地方的話,也不可能被費佳看上結交吧。衝矢昴的腦海裡閃過這樣的想法。罪犯也分三六九等,如果隻是簡單的家夥的話,是不可能入費佳的眼的。
“所以就像我說的,這可能是格林納達原本安排的一次絕佳的試探——如果沒有費佳插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