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算蘇格蘭是因為雖然現在蘇格蘭聽從指令和安排,但是這僅僅局限在搗毀黑衣組織和維護國家治安上,不像阪口安吾和宮野明美會因為自己的私心而在其他事情上也幫太宰治。
聽了這話,太宰治認可地點點頭。
“明美小姐真的很好用,她對文字和他人的情感都很敏銳,你知道第七機關的工作很複雜,各個領域的都有。安吾以前在職的時候就連睡覺也在回複工作,還有不少人因為工作所以心理壓力很大,明美小姐察覺到了這一點,在休息的時候經常給大家送小餅乾和咖啡。嘛,說來還挺有趣的,大家都稱呼她為天使小姐,而布置工作的我就變成了魔鬼。”太宰治撇撇嘴,“還不是因為他們自己工作效率差勁,不然至於要做這麼多活嗎,我也是很煩的。”
“官方機構就是這個樣子,也沒辦法。”費奧多爾不牽扯在其中,用一種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語氣說道。
現在這處住宅裡就隻有太宰治和費奧多爾,負責做飯和護衛的伊萬完全可以忽略他的存在。所以太宰治說話也就尖銳了一點。
“世體會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雖然說沒有太多傷亡,但是在國際影響上很不好。所以上麵一接到FBI的跨國調查申請就立刻同意了,要是有美國在前麵頂著,日本的形象估計能好看點。”
“後來列車上的監控,被槍擊的白鳩舞子,樁樁件件看見就跟沒看見一樣。世體會上的襲擊,還有阿蘭會長的被綁架,這些事情都發生在日本的國土上,結果內閣呢,下發的政策就是對外含糊道歉,給世體會,給阿蘭會長本人撥款,試圖讓他們不在媒體上說些對日本不利的話,白鳩舞子和井上治全權交給FBI處置;對內層層施壓,要求利用輿論和媒體,還企圖用時間大法來把民眾的注意力轉移走。”
麵容清秀的黑發青年語氣冷淡,語氣更加薄涼尖銳。
“給錢批經費的官老爺們總覺得這事很好處理,跟他們沒關係。一麵讓FBI四處蹦噠,一麵又想讓事情後續影響平息下來,他們怎麼想得這麼美啊。”
“除了蠢蠢欲動的本地幫派,還有這種時候過來的菲茨傑拉德那樣善於奪取利益的商人,以及像費佳你這種的犯罪投機分子。真是饒了我吧,在警視廳公安部要寫一大堆報告,到了第七機關還有一大摞報告,他們怎麼不把這些廢紙拿去燒火啊,這樣還能供暖減少資源浪費呢。”
“看來你是真的很生氣,太宰。”被稱為犯罪投機分子的某人並不生氣,畢竟這算是事實,反而稀奇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散發著冷意的太宰治。
“我當然生氣,種田長官給我透露說,內務省準備削我們下個季度的經費,誰知道是為了他們自己的目標,還是因為那些冠冕堂皇的話。”
“本來我還準備打個報告要點經費然後給你,就當是投資,你要從菲茨傑拉德那邊騙錢吧,結束後我們可以四六分成。結果現在好了,到時候經費申請估計會比現在卡得更嚴。”
“我的榮幸,不過在我的印象裡你並不缺錢。”
“不缺錢也不能見到可以賺錢的機會而不有所作為吧,像菲茨傑拉德那樣充滿自信的有錢商人可是你喜歡的類型。”
“說的也是,那你接下來要怎麼辦,從黑衣組織裡偷錢養第七機關嗎?”
“你在說什麼冷笑話,我才不會這麼做,”太宰治瞥了他一眼,身上的冷意散去,語氣重新變得輕佻起來,“不過用黑衣組織的錢報銷蘇格蘭的狙擊設備倒是個不錯的選擇,他的那些狙擊槍還有子彈都太貴了。”
也不是不能用便宜的,但是比起金錢,太宰治更在乎的是效果。既然用昂貴的狙擊槍效果更好,那為什麼不用貴的那款,做個保險,減少意外發生的概率呢?
“可以哦,我聽說貝爾摩德和波本都會住最貴的酒店,在最貴的餐廳吃飯,然後讓組織報銷。”費奧多爾跟著接上話題。
“這個我知道,情報組都是這麼乾的,我之前也是,不過是來警視廳當臥底之後就沒他們兩個人那麼頻繁的報銷了。每個情報組的代號成員可都在財務部掛了號,比報銷魚鷹汽車的琴酒還要讓他們眼熟。”
太宰治興致勃勃地說起了這方麵的八卦,“琴酒一報銷,金額都比較大,小的零碎的一些吃飯啊衣服之類的他懶得報銷,所以一般上報的都是武器彈藥。貝爾摩德會報銷貴的酒店和餐廳,還有藝術表演,波本就不一樣了,他什麼都報銷,見縫插針地往上報,隻要能說得出名義的消費他通通都報銷。財務部有這麼一個說法,比起神秘主義者,他們更願意用報銷主義者來稱呼波本。”
“他可真是打定了主意要讓組織給他的花銷買單。”費奧多爾的聲音裡夾雜著一些帶著笑意的顫抖。
“誰說不是呢,波本他可真是一個小心眼的男人。”太宰治笑得眉眼彎彎。
“話說回來,你今天心情是真的不錯啊,費佳,聽我說了這麼多也沒有不耐煩,反而一直配合我,跟我講講唄,有什麼有趣的事情發生了?”
費奧多爾咳了一聲,“也不是什麼有意思的事情,你知道我的哥哥吧。”
“當然知道,這次的主角是誰,FBI?還是太閣名人?”
太宰治對羽田秀吉有印象——他們見過麵,也打過招呼,那時候他還不姓羽田,姓世良,但也已經是小有名氣的青少年將棋選手了。
“他們兩個都算……我跟你說了你可不要跟彆人說。”
“那肯定的。”太宰治毫不猶豫地回答。
“秀吉哥的女朋友之前喝醉了,秀一哥剛好在名古屋,就準備把他們兩個一並送回去,結果路上的時候秀吉哥的女朋友不小心吐在他車上了。”
“他那輛紅色的愛車?”
“他那輛紅色的愛車。”
太宰治忍住笑意,聲音微微顫抖地說道:“我想當時赤井秀一的臉色一定很好看。”
“其實沒有,秀吉哥說他沒看出來秀一哥生氣。不過要我來說的話,我覺得是秀一哥的麵部表情控製進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