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有太宰治和阪口老師的話也就算了,條野采菊也算參與進這個計劃。要是可以的話,還是不要暴露世良真純對於他的意義更好,他可不想無緣無故遞出去一個把柄給條野采菊。
“也對,這個組織的特征這麼明顯,代號成員全用酒名,隻要聽過一次的代號就很難忘記吧。”白發金眸的青年笑了笑,不過隨後他說出口的話可沒有他的笑容這樣溫和。
“赤井秀一的妹妹,如果操作得當的話,這個身份能吸引走不少注意力,但聽你的意思,這次似乎不想讓真純參與進來。不過我聽說真純小時候幾乎是你帶大的,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你才不想她牽涉其中嗎?她是你沙漠中的甘泉,荒原裡的花樹嗎?還是說她對於你來說是違背常理,是妨礙前程,是失去自製,是破滅希望,是斷送幸福,是注定要嘗儘一切的沮喪和失望的愛?”
他用抑揚頓挫的、戲劇一般的語調和口吻說著。
金色的眼眸透亮而銳利,仿若要直至人的心靈最深處,看破一切掩蓋的謎題和戲法。這其中深處又雜糅著屬於他獨有的、強烈的張揚和癲狂。
“我希望不是那樣,因為這意味著你有弱點,你會分心,會讓我不再繼續迷戀你,費佳。現在隻有你你理解我,是我唯一的摯友,我可不想看著你變得日漸軟弱,那樣會很無趣的。”
“你說的太誇張了,尼古萊,我不能說真純對我來說毫無意義,那樣的謊言像紙一樣一戳就破,也沒必要。但這點意義不至於阻擋我的計劃,如果我真的把她當做花園裡唯一漂亮的花朵,高中畢業的時候我為什麼不一直留在日本,而是去俄羅斯?”
黑發青年臉上的笑容不變,依舊溫和,暗紅色的眼眸中平靜不起一絲波瀾,就像果戈裡的話對他沒有分毫影響一樣。
“彆把我看得太輕了,你可以設身處地地替我想想,我有我自己的理想,有我自己的目標,尼古萊,把我當做是你自己去想就好,我們是摯友,不是嗎?”
果戈裡眨眨眼,笑得更開心了,“雖然聽著很高興,但我可不會被費佳你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這次的計劃是由太宰來主導,你來輔助補充,或許還有公安那邊的參與吧。利用朗姆懷疑心重的特質,製造巧合,讓他對自己在警視廳的線人有所懷疑。太宰在第七機關的工作則是由你來溝通,派遣人員以此來阻止不合規的減肥藥進入市場銷售和販賣。”
“但是這份巧合一定要恰當好處,不能讓朗姆和他手下的人看出來有不對勁的地方。波本那邊也是同樣,要讓他有合理的理由插手,又或者直接給朗姆一個他在忙彆的事情的印象。”果戈裡頓了頓,隨後繼續說道:“波本從赤井秀一還是萊伊的時候就看他不順眼了,這件事情組織裡人儘皆知,如果有機會抓住他,波本是不會放過的。而如果赤井秀一的妹妹此時出現在波本的視野裡,波本便會死死盯著赤井秀一的家人,這難道不是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如果你一定需要一個理由的話,太宰不同意行不行?”
“太宰不同意?”
“第七機關確實很有權利,但是限製頗多,在對付黑衣組織上還是要由公安來做主力,甚至在跟FBI合作的時候也不曾直言第七機關的存在。但是作為一個政治部門,他們也是需要功績拿去上報,那些官老爺才會同意給他們批經費的。”
“之前不是因為世體會的緣故,第七機關的經費被削了一部分嗎?”費奧多爾聳了聳肩,“太宰最近報銷都在組織報銷的。”
“原來是這樣啊,”果戈裡若有所思,隨後展露出燦爛的笑容,他伸手拉住費奧多爾的一隻手臂,親昵地說道:“那就沒問題了,我還以為你猶豫了呢。”
“我不會猶豫的,尼古萊,我早就下定決心了。沒什麼能阻攔我的。”他的語氣略顯冷淡。
對於果戈裡的貼近,費奧多爾倒沒有不適應的地方,或者是說他都習慣了。
即使是不帶什麼感情,他的聲音聽上去也相當溫柔,像在給無知幼童講童話故事那般,閉上眼睛靜靜聆聽,便會墜入一個由星河和鮮花所形成的世界。
“譴責邪惡最容易不過,而理解惡行最為艱難。可犯罪其實本質上是對社會組織的不正常現象的抗議而已,隻是他們都不願意去看。”
“所以就要由我們來做這件事情了,讓整個世界都睜開眼睛看看吧!”果戈裡放聲大笑。
如果說之前他還有點擔心費佳會顧忌自己在日本的家人而畏手畏腳的話——那樣受到拘束的費佳就會變得有點無聊和軟弱了,當然,他還是會喜歡費佳的,隻是要是能不變成那副樣子,在他覺得費佳的決策軟化之前就提醒他的話就更好了——現在他就徹底放心了,費佳還是那個費佳。
那個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當做砝碼放在天平上,然後冷靜地評估一切的死屋之鼠的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