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們一直都有聯係,這就隻能證明除了相性不錯以外,他們之前還有共同的利益。”世良瑪麗輕輕敲擊著桌麵,似乎在思考什麼。
“具體情況後麵再看吧,我先聯係讓人去查查,真純你也不要輕舉妄動。”
“好。”世良真純點頭。
第二天中午,費奧多爾感覺自己燒退得差不多了,便提出告彆,在世良真純的揮手和世良瑪麗的注視下離開了酒店。
他回到住所之後,迎接他的除了激動的伊萬,還有穿著短袖T恤的果戈裡。白發青年一看就是一覺睡到中午剛剛起床,他的頭發還有幾根亂翹,自由地向不同的方向伸展,金色的眼眸眯起,他笑嘻嘻地說道:“回來啦,費佳~”
“回來了。”費奧多爾嗯了一聲。
“伊萬中午準備做什麼?”
“我讓他做了羅宋湯和卷餅,要不要再切點香腸?”果戈裡從冰箱裡拿出可樂,一打開,碳酸氣體咕嚕咕嚕地響著。
“再做點奶酪鬆餅吧,我想吃點甜食。”
費奧多爾都這麼說了,伊萬自然走進廚房,又為今天的午餐增加了些許其他食材。
“我還以為真純會留你再休息一會呢,燒退了嗎?”
“差不多了,何況隻是低燒而已,沒什麼問題。”
“也是,你看上去比那次中槍之後的狀態好多了,”果戈裡湊近看了看他,伸手戳了下他的臉頰,“上次你可把西格瑪嚇了一跳,一直在發高燒。”
“反正逃出來了不就行了,”費奧多爾嘴角噙著笑容,“我隻看結果。”
“也是,不論中間我們做些什麼,反正最後結果出來是你預料中的就可以了。”
不管世良瑪麗接下來會聯係誰,做出什麼舉動,她都一定會,直接或者間接地找人調查太宰治。費奧多爾不好說朗姆的手下有沒有廢物到完全查不出的地步,但是就算是這樣的話也沒關係,波本還可以在其中加一把柴。
泄露情報的巧合,其他勢力對太宰治的調查,波本的煽風點火,恰到好處的時機……這些都會在朗姆的心中留下痕跡。
“所以現在就看朗姆的線人有多厲害了,如果他真的能調查到太宰在第七機關的履曆,然後告訴朗姆的話,我們隻需要再推一把就夠了。”
黑暗世界中的人們從不相信巧合,朗姆本就多疑,這麼多的事情全部都撞在一起,很難不去讓他懷疑這是否是對某人的陷害或者算計。如果他真的不需要太宰治的話,或許會順水推舟,但是現在他還需要條野采菊,需要太宰治,那麼朗姆就不會輕輕揭過這件事情,反而會從頭到尾去捋一遍事情的起因經過和結果。
在太宰治忙著收攏了解風見裕也的工作的時候,一係列對太宰治的陷害或者指控接踵而至,後來還得到了太宰治是第七機關臥底的消息,朗姆那樣的聰明人反而會多想,會覺得是一些人看不慣太宰治想要把他拉下馬——太宰治得罪的人明裡暗裡地多了去了,然後再順著這個思路一想,朗姆反而會把目光投向這一切的起始點。
告訴他組織裡有第七機關的臥底的某位線人。
朗姆會開始懷疑他。
然後,這份懷疑便會猶如一場大火,愈演愈烈,愈燒愈旺,直至將他全部燒儘。
“懷疑是相信的開始,聰明人隻會相信自己推斷出來的東西,哪怕沒有證據也無所謂。”果戈裡彎起眉眼,金色的眼眸像月牙,沒有梳得整整齊齊的頭發和簡單的衣服增加了他身上的日常感。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明媚的,燦爛而又耀眼的,它柔和了黑發青年臉色不自然的蒼白,給他上了層淺淡的暖色,陽光的色彩塗抹在果戈裡的白發上,好似陽光也會順著重力,順著他的頭發滴落在桌麵上。
“飯好了,先生。”伊萬端來散發著香氣的紅菜湯,被切開擺好造型的香腸,還有簡單的土豆沙拉,上麵淋了一些奶黃色的醬汁,卷餅熱氣騰騰,奶酪和香菇的香氣飄散出來,讓人看著就覺得味道不錯。
“辛苦了,伊萬。”
“為您效勞。”伊萬欠身,得到費奧多爾的微笑作為回應。
“話又說回來,雖然我不是很關心,但是蝴蝶藥怎麼辦?”果戈裡用叉子戳了戳卷餅的邊。
“減肥藥啊,隻要不讓它們進入市場流通就行了,山田勇的事情一發酵,安齊議員就算是因為愛惜羽毛也會暫緩一段時間的。貝爾摩德那邊也清楚,要麼他們抓緊時間殺了山田勇,讓他閉嘴,要麼這件事情就隻能等了。”
但是比起業務的拓展,像這種已經流傳了半個世紀的組織更在意內部的穩定,所以在正在排查尋找公安中的目標的太宰治身上突然有了嫌疑之後,組織不會有什麼大的動作——除非是釣魚。
“等到組織放棄這個業務是吧,也不是不行。反正等太宰騰出手來,這些事情就又原封不動地還給他了。”白發青年聳聳肩。
“就是這個道理。”費奧多爾讚同道。
他們是國際通緝的情報販子,又不是本地官方勢力,操著份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