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起來, 我剛剛就想說了,在那邊坐著的人是織田老師嗎,他旁邊還坐著兩個年輕人。”尼古萊指向一邊。
好像相隔這樣的距離也能聽到對話一樣, 紅棕色頭發青年的視線看過來。在注意到究竟是誰在看他之後,織田作之助朝他們頷首。
見到他這舉動, 坐在他旁邊發尾有著白色挑染的少年也猛地看過來,眼神在費奧多爾身上停頓了一下之後又收回, 還咳了兩聲。
費奧多爾和尼古萊往那邊走, 路上尼古萊還問道:“那個剛看了你一眼的家夥是誰, 看他樣子好像認識你?”
“那是織田老師收養的孩子,芥川兄妹,男孩子性格有點較真, 不過還算聽織田老師的話, 他的文學天賦不錯, 女孩子心思細膩做事謹慎,太宰預備等她放假了送到偵探社實習去,但要是她自己有其他打算的話也無所謂。”
“看來太宰對她評價還挺高的,怎麼稱呼?”
“小銀,芥川銀。”
他們離得不遠, 沒走兩步就到了, 費奧多爾笑著問織田作之助怎麼來淺草寺了。
“來帶龍之介和小銀求簽祈福,他們快上大學了。”織田作之助回答道。
費奧多爾道了聲恭喜,笑意盈盈,“那龍之介和小銀準備去哪個學校?”
“應該是慶應的文學部, 在下的偏差值還算穩定,入學考試還算有把握。”芥川龍之介認真地回答。
“我準備上完大學之後上警校,所以專業方麵會選擇更實用, 更偏向警察這方麵的。”芥川銀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有考職業組的打算嗎,還是說要去其他機構?”
入職警視廳的話當然還是考職業組性價比更高,一入職就是非職業組的頂點,升職速度也會更快。如果要進警察廳,那人脈關係和功勞就是重點了,不得不承認女性在這方麵會受不小的限製,軍警那邊也是同樣的道理。不過要讓費奧多爾來看,芥川銀還可以去第七機關就職,不出外勤的話可以接宮野明美的班,以芥川銀的謹慎小心也不會有秘密漏出去。
但現在說這些的話還太早了些,而且也不是費奧多爾該主動說出口的話。
“還不太確定。”芥川銀搖搖頭。
“也是,大學還有四年呢,不著急這麼早就下決定。”費奧多爾笑了笑,“抽簽祈福順利嗎?”
“順利,我們都抽到了吉。”雖然不信這個,但織田作之助還是嘴角微微上揚,為這個結果而感到高興。
“我給他們兩個也都代抽了一個,結果也不錯。”織田作之助隱去了阪口安吾和太宰治的名字,直接用代詞稱呼他們。
“我的結果也是吉,看來我們接下來運氣都很好。”
“武運昌隆。”織田作之助朝他點頭。
他對費奧多爾具體在做什麼一點也不知情,但是他知道,像費奧多爾,還有太宰治這樣的人是不會一直安分下去的。他們不是在搞事就是在準備搞事的階段,而作為已經金盆洗手的前殺手,織田作之助能給出的就隻有祝福了。
如果真的情況緊急到沒有一個人能幫他們處理的時候,織田作之助知道費奧多爾也不會吝嗇於向他求助,所以他隻需要保持自己的日常生活,然後在接到這兩個不省心的小子的消息的時候去幫他們的忙就好。
黑發青年眉眼彎彎,“借你吉言了,織田老師,我和尼古萊就先回了,你們再逛一逛。”
“好。”
……
西格瑪前幾天的時候收到了費奧多爾的消息,上麵沒有布置什麼需要他去做的事情,隻是提到他和尼古萊一起去了淺草寺,幫西格瑪也祈福求簽,抽出來了一個小吉。淺草寺的風景不錯,有空的話可以下次一起去。
郵件中用親近又自然的口吻描述了幾件小事,淺草寺的美麗風景躍然紙上,清脆的鈴鐺聲仿佛在耳畔響起,讓西格瑪看了之後會心一笑。
費奧多爾當初向他承諾成為他的家人,他也的確做到了,並不是隻有在有什麼需要他做的任務的時候才會想起西格瑪,而是時不時地,費奧多爾會分享一些跟正經局勢無關的事給西格瑪。
如果不是很忙,有機會見麵的時候,費奧多爾會跟西格瑪聊聊天,西格瑪說什麼都行,費奧多爾都會聽,如果沒什麼想說的話,就跟他坐在一起喝咖啡,吃個下午茶,懶洋洋地消磨一個下午的時光也行。不在一個地方,或者說不方便見麵的時候,費奧多爾就會像這樣給他發消息,說些輕飄飄地、如綿綿細雨落地一般的小事。費奧多爾說這是分享,是家人之間會做的事情之一。
這些事情對於他知道費奧多爾的情報網和手牌來說沒有分毫用處,西格瑪也不在乎這個,他隻是覺得心裡像被裝滿了被烘過的棉花一樣暖呼呼的。
不管外麵怎麼形容費奧多爾的兩麵三刀,心狠手辣,西格瑪確實感受到了費奧多爾的誠意。
白發金眸的烏克蘭青年曾經用帶了幾分惡意的口吻同他說過,西格瑪想要的東西費佳確實能給他,可費佳哪天想要收回來的話也是輕而易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