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讓那些失去兄弟們的韃靼將士們,都來享用你,卻不讓你死去,讓你永遠受折磨,讓你的將軍父親永世不得超生!”
必格勒力氣太大,溫凝呼吸一窒,鬆開了手中的劍。
無憂劍掉落在地,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
外頭的聲音愈發嘈雜,溫凝鬆了手,閉上了眼,仿佛認命,屈服於他的暴戾與淩虐。
“求王子殿下……憐惜,慢一些,我……怕疼。”
必格勒見她轉變,微妙的挑了挑眉,一腳踩在佩劍上,卻見溫凝已無半點憤怒,連眼淚都沒有。
“美人兒比我想的要識相。?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必格勒略有些驚喜,可警惕如他,卻仍舊懷疑她的目的,仔細一看,卻見她雙手撐在身後,手中空空,看著並沒有什麼辦法逃離他的掌心。
昏暗之中,僅有燭火,她的衣裳已經碎了不少地方,隱隱約約的露出些皮膚,雙手撐在桌上,曲線鮮明,半遮半掩更是誘人。
必格勒隻覺得一股血直衝大腦,他眸中火焰炙熱,終於忍不住湊上去。
火焰跳躍,屋裡光線昏暗,卻陡然明亮起來!
“走水了!”外頭傳來尖叫聲。
刺鼻的燒焦氣味豁然而起,屋頂上傳來劈裡啪啦的聲音,像是著了火。
不止屋頂!
“溫凝!你竟敢!”必格勒憤怒退開幾步,他身上的毛皮衣裳已經燒成了火球,皮毛天然帶著油脂,本就極為易燃,溫凝方才故意裝作順從,趁他不備,迅速用背後的燭台點了他的皮毛衣裳。
待必格勒發現不對時整個後背都已經著起了大火,火舌迅速席卷他全身,雖然一下根本燒不死他,卻為他帶來了極大的痛苦。
大火竄起燎眉燒發,必格勒燙得一麵脫掉外衫一麵痛苦吼叫,根本顧不上溫凝,用最快的速度踹開反鎖的房門衝了出去,大吼“來人!水!水!拿水來!”
溫凝雙腿發軟,幾乎快要站不起來,她俯身迅速抓起地上的無憂劍,借著外麵的火勢,往無人的地方跑。
著火了,外麵怎麼會著火了?
溫凝一麵往前跑一麵扭頭看著暖花閣熊熊燃燒的大火,心中驚異,這火勢已經有些時候,應當是方才就開始燒了。
暖花閣不遠處就有蓮花池,一點小火照理說很快就能滅掉,怎麼如此突兀燒到如今這個程度?
溫凝來不及想那麼多,她身子四處都疼,隻能踉蹌往前,幸運的是,她出了廂房後一路都無人阻擋,就連原先守在門口的韃靼守衛也不見了人影。
可能都去滅火去了。
溫凝死死地捏著手中的劍,心中情緒翻湧,她努力控製著心緒,一門心思隻想離開這裡。
“來人啊!抓人!”
“抓住溫凝!”
溫凝腦子嗡的一聲,腳步一淺一深,幾乎要摔倒在地。
他們怎麼這麼快便發現了?是必格勒身上火已經被滅了?
身後的聲音越來越近,她跑不掉了!
太子殿下……蕭雲辭在哪裡?
晴月找到他了嗎?接下來怎麼辦,怎麼辦?
她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韃靼人手裡……事到如今,蕭雲辭還能有辦法嗎?現在的情況已經比之前更加糟糕,她還有彆的路可走嗎?
溫凝抱著懷中的劍,努力克製心中的恐懼和慌亂,手指觸碰那刀刻的“徽”字。
溫凝咬牙,忍
著疼,踉蹌往禦花園跑,尋找一線生機。
很快,必格勒的人便開始在禦花園中四處搜尋起來,卻遍尋不著溫凝的蹤跡。
而一處不起眼的拐角處,有一座假山石,躲在牡丹花叢背後,正麵看是個實心的山。
若從側麵看,便能看到一處可以容下一人通過的口子,裡頭居然是空的。
溫凝抱著無憂劍,躲在假山石後頭的最深處,她聽到周圍腳步聲混亂,四處都在搜尋她,後來不止必格勒的人,就連宮中的守衛也被驚動了,繁雜的說話聲時不時的傳來。
溫凝一動也不敢動,她死死地抱著父親的劍,摸著那殘破的劍穗,眼淚無聲的往外湧。
當年傳來爹爹身死的消息,原本上百人的暗兵也死了一半,隻剩下五十多人……回來的人告訴溫凝,溫元徽臨終前,仍舊是最厲害的大英雄。
他被叛徒刺中之後,知道傷到了要害,再也活不成了。
於是溫元徽對暗兵們留了遺言,便衝進了韃靼的軍隊之中,連人帶劍消失無蹤,連屍首都沒有留下。
“知道嗎?我親手捅穿了他的脖子,解下他的佩劍,割下了他的腦袋!”必格勒的聲音在她的腦子裡不住回響,她身子不住的發抖,死死地抱著那把劍不動彈。
忽然,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
溫凝猝然一驚。
那腳步聲踏著石頭,假山石傳來腳步的回響。
溫凝冰涼的手指死死地捏著劍柄,隨時準備拔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