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敢,我敢。”蕭雲辭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那你敢信我嗎?
溫凝僵住了,麵對他的答案,她一句話也說不出。
半晌,她還是不解問道,“為什麼?”
“當然,孤也有所圖。”蕭雲辭深深看著她的眼睛,“並非美色,而是其他。”
並非美色,她信,蕭雲辭若有所圖,有太多機會,大可不必耗費如此高昂的代價來換。
且他看自己眼神總是清明,並非冒犯猥、褻之流。
至於其他……
溫凝睫毛微顫,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父親的舊部。
她如今感覺到,父親舊部之事,蕭雲辭定是知道的。
如今他的辦法確實可行,若是能夠用她的力量給他提供一些幫助,並非不可接受。
便要看他會如何對待叔叔們,若是一網打儘,那是萬萬不能的。
可光一個舊部,對他而言根本不足以交換,他承擔的風險明明更大,更直接。
“嫁娶之事,還需細談,現在不是時候。”蕭雲辭見她縮在角落一動不動,朝她伸出了手。
“能站起來嗎?外頭安排的人應當布置好了,孤先帶你出去,稍後還有彆的事需要孤去善後。”
善後?
溫凝想到那場莫名其妙的火,猜到了些什麼。
看著麵前伸過來的手,溫凝搖了搖頭,“多謝殿下,臣女自己可以……”
她伸手扶著一旁的石壁想要起身,腳卻發麻發軟發疼,半晌居然站不起來,更彆說要走。
蕭雲辭靜靜看著她,沒有多說什麼,隻上前一步,不由分說,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玉檀的香氣侵襲而來,他滾燙的手觸及她的衣裳,透過布料,熱度炙烤著她的皮膚。
“殿下!”溫凝嚇得臉色發白,她何嘗被人如此對待過,這般親密的動作超出了她的意料,更何況外頭還有彆的人,若是被看見……
“彆動。”蕭雲辭緩聲道,“你受傷走不動路,耽誤了時辰,先回去再說。”
溫凝咬了咬唇……目前確實也沒有彆的法子,她若是一瘸一拐的挪回去,恐怕天都要黑了。
“多謝殿下。”溫凝隻能僵硬待在他的懷裡,小聲道。
被抱著從假山石中往外走,溫凝情緒複雜又緊張,懷中仍舊抱著爹爹的無憂劍。
她雙手死死捏著那劍柄,仿佛這是她唯一的一點依靠。
一出假山石,便驀然是一片亮光,溫凝眯了眯眼,不由自主將腦袋瞥向蕭雲辭懷中的方向。
可一轉頭,便是他胸前衣料,淡淡的玉檀的香味若隱若現的在她的鼻尖環繞,那香味清淡好聞,帶著一股沉穩與安寧,溫凝聞著,隻覺得心緒緩緩安定下來。
蕭雲辭感覺到她平穩細弱的呼吸,喉結滑動,冷靜的抬頭目視前方。
出乎溫凝意料的是,蕭雲辭走的這條道居然一個人也沒有,禦花園那邊明明喧鬨聲起伏,他卻半分慌亂也沒有,繞行至一條無人的小道,竟是直接出了禦花園。
溫凝驚愕得說不出話。
短短時間,他居然安排至此。
“一會兒見到人你便裝暈,等四下無人再‘醒’。”蕭雲辭輕聲吩咐道,“必格勒孤來擺平,你在永寧宮待著便是。”
“是,殿下。”溫凝立刻應聲,她沉吟半晌,還是問道,“殿下,今日是晴月去找您的嗎?”
“晴月,你那丫鬟?”蕭雲辭低頭看了她一眼,“未曾見到。”
溫凝一愣。
那他是怎麼……
“今日暖花閣忽然燃起大火,若不是那場火,臣女應當已經死了。”溫凝試探著看著他,“那火著實燒得巧了些。”
“孤早已安排了人在必格勒身側,守在附近,若是出意外,便立刻放火。”蕭雲辭發覺她的疑惑,沒有隱瞞,直接開口解釋道,“近日有人用必格勒在禦花園之事作祟,惹得父皇對孤不滿,讓孤不好直接出麵。”
“且今日湊巧有人阻攔,孤趕到時為時已晚。”
溫凝捏著劍柄,心思翻湧。
也就是說……晴月並沒有見到蕭雲辭,可他本身對於必格勒便有布置,這才趕到。
溫凝咽了口唾沫,心中慶幸蕭雲辭著實是帝王之才,謀定而動,屬實厲害。
她也著實感激他對於自己的幫助。
“殿下英明。”溫凝輕聲說,“臣女感激殿下救命之恩。”
“並非英明,百密一疏,今日若不是你放火自救,恐怕便趕不及了。”蕭雲辭想到這裡,眼眸陡然陰沉下來,“宮中有必格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