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 / 2)

謀娶 白清溪 7467 字 9個月前

與蕭雲辭共用一條毯子,溫凝心情有些忐忑。

她並非忐忑蕭雲辭會對自己做什麼,而是擔心他這麼愛乾淨,她今日在馬車上並未洗沐,隻是稍稍清潔梳洗,若是惹他嫌棄,還不如自己去拿些衣裳當毯子蓋,彆惹了他厭煩。

溫凝見蕭雲辭態度不錯,心情似乎也不錯,她這才放下心來。

……馬車裡極為乾淨,車底是上好的木板,有些硬,上頭鋪了地毯,隨意將就一晚卻完全沒有問題。

溫凝將那大張的毯子墊了一半,蓋一半,一條毯子巨大,中途蕭雲辭出手幫忙,被她製止了,她忙活了半天,總算將那毯子鋪得整整齊齊。

然後溫凝眼眸亮閃閃的看向蕭雲辭,“殿下,不早了,您要就寢嗎?”

蕭雲辭看著她累得直喘氣,又看了一眼那整整齊齊鋪好的毯子,無奈道,“不必鋪得這麼……規矩。”

“那怎麼行。”溫凝立刻開口道,“不帶隨侍,我要多派上些用場才行。”

蕭雲辭一時間無言以對,二人沉默著躺好,馬車車廂內極為狹窄,二人手臂碰著手臂,緊緊挨著,身體的溫度透過單薄的布料,互相溫暖炙熱。

越靠近宜州,空氣中便越是潮濕,夜裡的山林又有露水和霧氣,濕熱又溫涼的體感讓溫凝又冷又熱,馬車車輪在凹凸不平的地麵上滾動,時不時壓著大塊的山石,便是“咯噔”一聲。

車隊很長,“咯噔”“咯噔”的聲音連續不斷響起,這些雜音加上並不令人舒服的溫度,還有背脊上硬邦邦的模板,令溫凝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翻了個身,背對著蕭雲辭,正在這時,馬車卻忽然猛地一抖,溫凝身形不穩,便要撞向一旁的小櫃子。

她一驚,下意識伸手去撐住,麵前的櫃子上卻猛然撐住了一隻手掌。

那手掌比她的手大了一大圈,手背上邊有些經脈凸顯,卻並不顯得粗魯,隻一看便覺得這手極為有力,手指修長得幾乎能將那小櫃子穩穩抓緊。

下一刻,她隻卻覺得腰間一緊,隨即背後貼上了一塊炙熱的軟牆。

溫凝頓時僵住,整個人也被穩穩地固定住了。

她此時後背撞著的,是蕭雲辭的胸口。

溫凝頓時不知如何是好,馬車內極為安靜,雙方都很默契的沒有開口。

過了一會兒,她感覺到他手臂緩緩鬆開,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

可下一瞬,這馬車像是拐了個大彎,她身形再次不穩,往他身後狠狠撞去,她一驚,卻再次被他摟緊,二人僅僅貼在一塊兒,蕭雲辭的呼吸急促的噴灑在她的耳邊,她耳根立刻漲紅,那紅色逐漸蔓延,一直從耳後蔓延到脖頸。

半晌過去,蕭雲辭卻沒有鬆手。

毯子淩亂的蓋在二人的身上,她心中亂糟糟的,身子也不自覺的僵硬,半點也不敢動彈。

“放鬆些。”蕭雲辭的聲音在她耳後根響起,輕飄飄的鑽進了她的腦子,她耳邊一癢,頓時縮了縮脖子,

後腦勺卻撞上了他的臉。

溫軟的黑色發絲觸碰他的唇,他的呼吸噴薄在她的發絲之間⊙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兩個人都是一僵。

這時馬車再次“咕咚”一聲,蕭雲辭的手環繞在她的小腹,將她摁在自己懷裡,一時間那毯子亂做了一團,溫凝費了大功夫鋪整齊的毯子卷起,淩亂的纏繞在兩個人身上。

溫凝感覺到他身上似乎更燙了。

她根本不敢回頭,隻稍稍挪了挪身子,想要往旁邊動動,無意間狠狠蹭在他的懷裡,可下一瞬,她的動作卻被他的手掌死死摁住,“彆動。”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警告與威脅,乍一聽有些可怖,可溫凝卻覺得他似乎身子不舒服似的,聲音沙啞的很,像是著涼了。

“馬車顛簸。”他聲音帶著幾分難耐,細細解釋道,“你彆亂動。”

“是,殿下。”溫凝趕緊說。

“便這樣睡吧。”蕭雲辭摟著她,手依舊環著她的腰,手掌規矩的放在她的小腹上,“介意嗎?”

溫凝哪裡敢說介意,若不是他方才出手,自己的腦袋早就撞到櫃子上去了。

她立刻搖了搖頭,發出一個鼻音,隨後輕聲說,“多謝殿下。”

蕭雲辭咬牙,聽到她永遠不變的感謝聲,忽然心升一股惡劣情緒,故意稍稍湊近她的耳垂,輕聲在她耳邊說,“不許再謝我。”

他的聲音本就好聽,帶著一股天生的磁性,如今他滾燙的氣息夾帶著低沉的嗓音便像是直接鑽進了溫凝的腦子,她隻覺得腦子嗡得一聲,整個人都被這聲音震得微微一顫。

她慌亂的將自己縮了縮,半晌才反應過來應當回應他,於是輕輕“嗯”了一聲。

兩個人靠得實在是太近,與那兩日睡在廂房的床榻上實在是卓然不同,溫凝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可在這之後,蕭雲辭便沒有再做任何事。

他的手臂動作雖親昵,卻一直規矩,沒有任何一絲冒犯或是曖昧的意思,溫凝咽了口唾沫,聽著背後沉重的呼吸聲,心跳聲逐漸平複了些。

她似乎反應太大了……

他並沒有做什麼的意思,隻是穩住她的身形罷了,沒有彆的想法。

溫凝聽著外頭“咯噔咯噔”的車輪壓石頭的聲音,一顆心逐漸放了下來……是啊,這樣的馬車上,蕭雲辭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一成不變的車輪聲成了催眠的好東西,溫凝終於緩緩在他的懷中放鬆下來,很快便困倦得睜不開眼。

她卻不知那黑暗中的一雙眼,在她的背後靜靜地注視著她,隻是此番比之前多了幾分無奈。

——方才她那麼一動,直接狠狠地將他蹭到……她似乎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可是蕭雲辭清楚地知道,若她再多動動,現在二人恐怕不是這種歲月靜好的光景。

蕭雲辭從未對自己的自製力這麼沒有信心,明明是他讓鄧吾放的一條毯子,如今最難忍的卻依舊是他自己。

她的呼吸聲逐漸平穩綿長,一日的勞累加上情緒的起伏讓她比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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