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以為聽錯了,滿臉錯愕地看著李幼唯。
“大姐,你在開玩笑對不對,我和二哥可是你一手帶大的。
在鄉下的時候,有什麼好東西,你都會讓給我們,不過是個入學名額,你不會這麼小氣吧。”
李明珠如小時候那般,親昵地抱著李幼唯的胳膊撒嬌。
李耀祖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他最不願提起的就是鄉下那段艱苦的日子,簡直就是他的恥辱。
到了京城他才知道,原來世間是這般旖旎多姿。
李幼唯笑著摸了摸李明珠頭上精致的發簪。
“我確實讓的太多了,所以這次不打算讓了。”
李王氏的臉當即就拉了下來。
“李幼唯,你是姐姐,天生就該讓著弟弟妹妹。
你是我生的,我就能做主,這名額就給你弟弟了。
你怨也好,恨也罷,全都朝著我來。”
李登元也滿眼失望地望著李幼唯。
“你太讓爹失望了。”
麵對四人的指責不滿,李幼唯將身板拔的筆直,不讓自己被擊倒。
“爹,娘,看在女兒獨自在鄉下帶了弟妹四年的份上,不要奪走我的名額,好嗎?”
話落,撲通一聲,李幼唯重重地跪在了兩人麵前。
南辰國以孝禮治天下,李幼唯很清楚,如果背上忤逆不敬父母的名聲,這學院可能就真的去不上了。
她隻能努力喚起爹娘少的可憐的同情心,同時也為長公主趕來拖延時間。
李登元和李王氏對視一眼,似乎有些動容。
李耀祖有些急,也忙在李幼唯身邊跪了。
“爹,娘,這幾屆的狀元都出自鴻儒學院,兒想為李家爭光。
隻要是鴻儒學院的學生,可以直接參加鄉試,依著兒的聰明才智,定能在三年後的鄉試中拔得頭籌。
姐姐,你就可憐可憐弟弟吧。”
李耀祖說的情真意切,如果不是他的心裡在罵娘,李幼唯也會誇他一句長進了。
“是啊,姐姐,以後二哥出息了,我們也能跟著沾光嫁個好人家啊。”
李登元起身扶起李耀祖,眼中都是欣慰。
“放心,爹明日便去找院長說明情況,就說你大姐突生惡疾,主動要將這名額讓給了你。”
這話裡的意思竟是要不顧李幼唯的意願,他們直接做主了。
在這個父母大過天的世道,巨大的無力感差點將李幼唯壓垮。
還好,那個溫柔的女子及時趕來了。
見到長公主,李登元當即一臉諂媚地迎了過去。
“珊珊,你怎麼來了?”
長公主朝後退了一步,跟李登元拉開距離。
“李大人,鴻儒書院的名額是本長公主為幼唯爭取來的。
最後也是她靠著自己的本事通過了鴻儒學院的入學考試,你擅自將這個名額奪去給李耀祖,你問過本長公主的意見嗎?”
溫柔的人生起氣來才是最可怕的。
平日裡能言善辯的李登元,此刻有些詞窮。
“珊珊,耀祖才是為李家光耀門楣的人,幼唯隻是個女孩子,以後是要嫁人相夫教子的,讀太多書反而會害了她。”
“依你的意思,女子就不該讀書?”長公主反問。
李登元猶豫了一會,還是點了頭。
“可以這麼說。”
“李大人,虧你還是文人,竟能說出這麼封建糟粕般的話。
女子能參加科舉考試並入朝為官,這是我母後定下的,難道是她錯了?”
“臣不敢。”
李登元當即嚇出了一身冷汗,長公主的母後便是當今的妙音太後。
她就是個神話,是南辰國第一個女武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