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宸陽閉了閉眼,等再睜眼,眼底那一點淚意已經消失了。
“退下吧。”
“是。”
“等等,托盤裡是什麼?”王太醫剛要退下,就被太後喊住了。
“回太後娘娘,是夭折的皇子。”
太後握著帕子的指尖抖了抖,她的長孫就這麼沒了,心真的好難受。
皇甫宸陽垂在身側的手也微微握緊了,要是讓他查到是誰做的,他一定要讓她知道一下什麼叫天子之怒。
“母後,您先回宮,這裡就交給兒臣吧。”
“是啊,太後娘娘,您身子要緊,老奴先扶您回去。”
太後搖了搖頭,“等等,讓哀家看看他。”
王太醫有些遲疑,太後娘娘身體一向不好,他真怕看完後會更嚴重。
皇甫宸陽擺了擺手,“打開吧。”
“是。”
白布被揭開,皇甫宸陽和太後同時看了過去。
那是一個成型的死胎,足有半個成人巴掌大,本該是一個會跑會跳的孩子,卻早早夭折了。
太後將眼彆到一邊去,“陽兒,將他好好安葬了吧。”
還未出生的皇子是不能入皇陵的,也不能辦喪禮。
“是,兒臣明白。”
太後和皇甫宸陽都對這個孩子寄予了厚望,誰也沒想到他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
太後才回了慈寧宮,納蘭嬌就從房間裡衝了出來。
蘭草等伺候的宮女緊張地跟在後麵追,“娘娘,您現在身體虛弱,不可見風啊。”
納蘭嬌完全聽不到蘭草的話,她瘋了似的搶走王太醫手上的托盤,“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納蘭嬌雖嬌縱跋扈,平日裡想的最多的也是怎麼爭寵,但她是真的愛這個未出世的孩子,那是跟她血脈相依的骨肉,如今沒了,她比死了還難受。
王太醫想搶回來已經來不及了,納蘭嬌已經將蓋著的白布揭開了。
看著渾身是血的死胎,納蘭嬌奔潰大哭,“皇兒對不起,是母妃沒保護好你。”
“娘娘,您這是小月子,您不能哭的,會傷身體的。”
蘭草忙勸,眼中都是心疼。
皇甫宸陽彎腰拍了拍納蘭嬌的肩膀,“嬌嬌彆難過,你先養好身體,我們還可以有很多孩子。”
“陛下,您要替臣妾和皇兒做主啊,我們是被算計的。”
“放心,朕一定不會讓皇兒慘死的,你們送賢妃娘娘回房。”
“是,娘娘,奴婢扶您起來吧。”
納蘭嬌依依不舍的將懷裡的死胎交給王太醫,然後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當天晚上,皇甫宸陽宣李幼唯去禦書房議事。
“李將軍,賢妃的孩子沒的蹊蹺,你幫朕將幕後黑手揪出來。”
“臣遵旨。”
“辛苦你了,這塊通行玉佩你收著,見它如見朕,可以號令皇衛並自由出入後宮。”
李幼唯接過皇甫宸陽遞過來的玉佩恭敬收好,“臣定不辱命。”
殘害皇家子嗣可不是小事,皇甫宸陽非常重視這件事,所以才會讓李幼唯這個得力乾將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