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查:18/80,困難成功】
還沒等安室透想明白洗發水的牌子,本來貼在他胸口猛男落淚的黑發偵探突然警覺地抬起頭,眼裡閃過一絲淩厲的冷光。
“誰?!”
他冷喝一聲,眼淚還沒乾,手裡的折疊刀就已經飛出。
【投擲:20/20,成功】
“!”
折疊刀擦著安室透的發梢被投擲出去,帶下金發黑皮的幾根淺金色發絲,以極大的力道、擦過車廂銜接處的兩人插進門扉,蛛網狀的裂縫蔓延出一大片。
“獨特的歡迎儀式。”
在安室透身後,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
紫灰色瞳孔驟然收縮。
但他沒有慌亂,而是先把相冊塞進神奈光的懷裡,迅速拔槍對準身後的來人,同時護住了神奈光和他懷裡的蘇格蘭。
“誰……?”
“!”
安室透手很穩,槍也很穩,表情警惕,沒顯露出任何不該有的情緒。
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已經亂了。
——一個本早就該死去的靈魂,和一個和神奈光一模一樣的存在,站在他們的身前。
——諸伏景光,蘇格蘭,hiro。
雖然早有預料——
“……嘁。”
親眼見到死去的摯友被褻瀆,前所未有的憤怒,還是從這位資深臥底的心裡燃起。
“膽·子·不·小·嘛。”
安室透笑著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組織……組織!
————
“導師?”
前方的長發男人停下了腳步。
諸伏景光有些疑惑地站在他身後,停下腳步,微微探出頭。
是到黃泉站了嗎?但電車還在不斷前行……
“……!”
一把折疊刀帶著勁風、擦過導師的黑色麵紗,直直紮入他旁邊的門扉處。
導師隻是微笑著,一步未動,仿佛預料到這把刀不會傷到他一般。
“是誰……!”在攻擊他們?
諸伏景光像炸毛的大貓一般,狙擊手渾身有力緊實的肌肉繃緊,手臂瞬間鼓起,蓄勢待發。
“誰?”
同時,對麵的人也冷喝一聲,槍口閃著冷光,淺金色的短發晃暈了諸伏景光的雙眼。
zero?!
降穀零前幼馴染瞳孔地震。
在導師身前,他的幼馴染正對著他,一個長發的男人被他護在身後,細看過去,還能看到他臉上的淚痕與紅腫的唇角。
——雖然知道zero也到年齡、甚至有些大齡了,但果然親眼看到、還是很讓幼馴染震撼。
——不對,重點是zero為什麼會在這裡?難道……
還沒等諸伏景光思考完,對麵的安室透嘁了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膽·子·不·小·嘛。”
zero的聲音聽起來滿是恨意。
恨意。
對誰?
好像……是對我的?
諸伏景光有些不可置信地睜大貓貓眼。
zero的恨意、對我?
【不對不對不對……】
降穀零的反應太過反常,與幼馴染多年的默契、讓諸伏景光瞬間就意識到了情況的異常。
——如果zero同樣殉職,看見我絕不應該是這樣的反應。
他可能會遺憾,可能會帶著憤怒錘我一拳,可能會和我擁抱,然後兩人相視一笑,一起聊起生前的經曆。但絕對不會恨我。
那如果,降穀零沒有殉職呢?
諸伏景光的神色變得很難看。
——仔細觀察,他的眼裡有極力壓抑的悲痛,但恨意似乎指向我和導師以外的存在。
——他的動作是攻擊前的預備動作,他身後抱著貓和一本冊子的男人似乎也是同樣的動作,甚至連他懷裡那隻漂亮的長毛布偶都弓起了腰,嘴裡發出警告的哈氣聲。
記憶裡,似乎隻有在麵對那些被組織黑吃黑的敗類時、作為波本的降穀零才會展現這樣極具攻擊性的一麵……
“……”
諸伏景光嘴角一點、一點下撇,心也跟著一點、一點下沉。
如果降穀零沒有殉職,那他這個名為諸伏景光的幽靈,又到底為什麼會和活著的降穀零見麵?
再想想,他真的是諸伏景光、而不是其他什麼擁有降穀零關於幼馴染記憶的……東西嗎?
諸伏景光不敢細想下去。
他,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