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奈團子咕嚕咕嚕地來回挪動,【這是意大利黑‖手‖黨的傳統!針對欠債人,討債的人會給他一個親吻,告訴他還錢,或者,死。】
【你欠他錢?那你等死吧。】
黑鴉沒有同情心。
【……我不欠他錢,我欠他,身為一米八成年男性的尊嚴!】
原味麻薯落下眼淚。
還不如欠他錢呢!至少能還得清。欠了尊嚴這麼抽象的玩意,他要怎麼還?
總不能讓安室透貓塑回來吧?神奈光很樂意,但黑心貓貓看起來就是個正經……也沒那麼正經,甚至有些不守貓德,但應該不是那種會隨意貓塑彆人的人。
【果然,什麼都貓塑隻會害了我!】
神奈光真心悔過,下次還敢。
————
“多虧了安室先生。”
轉過臉,神奈光一秒換上感激涕零的表情,左眼寫著“感謝有你”,右眼寫著“溫暖了四季”,就差給金發黑皮來個土下座。
安室透眯眼笑,用(強)力(行)把調查員扶正,“這附近的路有些崎嶇,要小心。”
不知道為什麼,這家夥被他撈住後,整個人的身體都軟了下來,就像被捏住後頸的貓一樣……不對,什麼貓,是人,不是貓!
安室透試圖把這個奇怪的聯想甩出腦海。
在昨晚發現自己被神奈光貓塑病毒傳染後,他果斷對自己采取了心理暗示與自我療法……效果似乎不佳。
他現在看到神奈光不知為何,就像看到了一隻毛絨絨的黑貓。但明明他是堅定的狗派,哈羅可以證明。
而且他這個造型真的好讓人討厭啊……安室透暗暗皺眉。這個打扮讓他聯想到一些不怎麼令人愉快的某人……
黑色長發,黑衣,針織帽,墨鏡,是萊伊(確信)
安室透:心情-1,-1……
“你的針織帽沾上灰了。”
心情不爽的黑心公安隨便找了個借口,微笑著把神奈光頭上那頂礙事的帽子摘下,換上自己頭上的鴨舌帽,順手幫忙理了理那頭順滑的黑發。
“先用我的吧,鴨舌帽遮擋的效果更好。”
他的動作很快,也很親昵,就好像他在幫自己的男友整理衣著一樣自然,臉上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鴨舌帽上還帶有屬於安室透的體溫和一絲洗發水的清香,摘下鴨舌帽後,安室透一頭細軟的金發再度不聽話地翹起幾縷,看起來慵懶而閒適。
被換了帽子的神奈光呆呆地看著他,懵逼兩字就寫在臉上。
“怎麼了?”
安室透親昵地給他發送了一個wink,娃娃臉上滿是無辜卻甜蜜的笑意,“我以為……昨晚之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他刻意加重了朋友的咬字,語氣曖昧而含糊。不知道的人聽了絕對會以為這倆人發生了點朋友以上的關係,儘管事實確實如此,但好像又有哪裡不太對勁。
“……”
神奈偵探微微低下頭,耳尖泛紅。
哪種朋友?可以親吻的那種還是可以上‖床的那種?
表麵羞澀的調查員,內心貓德雷達嗶嗶嗶狂響,並且感到一陣天崩地裂。
魯迅說過,人總是喜歡調和折中的。譬如安室透說他要強吻調查員,神奈光一定會大驚失色地製止,但如果安室透說他要拐調查員上‖床,神奈光就願意調和,同意和暹羅貓接吻,並且從此含淚再也找不到老婆。
神奈光:警惕暹羅貓打horap牌.JPG
“對了,你要去哪?”
安室透輕笑,向他示意路邊停著的白色跑車,“我剛好有空,送你。”
背後的蘇格蘭用肉墊拍了拍背包。
“……”
神奈光猶豫片刻。
總感覺上了車就跑不掉了……但現在好像也沒差?
安室透雖然表麵看起來超有禮貌,性格也很溫和紳士,但調查員知道,他內在腹黑自傲且不擇手段,顯然不會輕易放他走。
再想想,與其放任黑心貓在背後不知道搗鼓什麼,還不如跟著他比較讓人放心。
至少現在看來,安室透的手段還比較溫和,不用擔心他突然冒出一句“你喜歡什麼顏色的麻袋”這樣的話……
“好,那就麻煩安室先生了。”
本著既然追求白給,就白給到底的原則,神奈光很快就答應下來,帶著冒出兩根貓胡子的蘇格蘭,坐上小黑臉的副駕駛。
走之前,他沒忘記把摔裂的墨鏡,以及安室透交還的針織帽收到包裡。
就是黑臉貓貓交還帽子的時候感覺有點不舍……這麼喜歡針織帽嗎?
但這頂針織帽是衝矢先生送的,神奈光沒有把彆人好意的饋贈送人的習慣,隻能假裝沒看見安室透能拉出絲的眼神。
“……”
墨鏡磕在了某些尖銳的物體上,徹底壞了。
感覺不太對得起衝矢先生,儘管這位好心的粉發研究生看起來並不會介意這些。
神奈光虔誠反思。
拿到委托費後,請衝矢昴和安室透一起吃一頓飯吧,一起表達一下對這兩位的贈帽之恩。
“……”
安室透帶著黑發偵探向FD-7走去。
上車時,似乎不經意的,他朝著某個拐角笑了笑。
————
在兩人離開後,一個戴著大框眼鏡的男孩麵色複雜地從牆角走了出來。
他不是故意要跟蹤神奈光,他也不是故意要偷窺安室·組織成員·波本·透的蜂蜜陷阱作案現場的。
他隻是恰好知道赤井先生和他商量某個人的暫住事宜,又恰好遇見了某個戴著針織帽、一身黑衣的背影,恰好追上來,就目睹了這一幕。
“……不愧是組織裡的莫裡亞蒂——波本。”
不擇手段的情報專家……
名叫江戶川柯南的男孩心情同樣複雜。
——那個名叫神奈光的人究竟是誰?能同時讓赤井秀一為他擔保、讓波本親自出動,莫非又是組織的臥底?
還是說,這隻是波本的私人目標?僅僅隻是他閒暇時找的消遣?
一年級男孩歎了口氣。
不是很懂你們這些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