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原來zero養著神奈是為了這個目的嗎?是這樣啊,他還以為是……是他思想馬自達化了!
掃地機器人不斷發出有異物的警告,頂著打開新世界大門的蘇格蘭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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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走出電梯。
之前在樓下時也看到家裡的燈光亮著,神奈光應該已經帶著蘇格蘭回家了。
“我回來了。”
他捧著一大束藍玫瑰,打開了門。
玫瑰新鮮,柔嫩的花瓣上幾滴小水珠晶瑩剔透。最中間還插著一張賀卡和小盒子。
他特地買花,是為了哄家裡的貓的。
沒辦法,白天碰麵時,看到貓那種要哭的表情,安室透就覺得事情要糟……雖然沒當場哭出來,但今晚指定又有兩件上衣要慘烈犧牲在水龍頭精的隨意潑灑下。
於是波本思來想去,決定買點逗貓棒轉移貓的注意力,順便解釋一下下午的事情。
雖然他和貝爾摩德確實隻是同事關係沒錯,和她調過酒的是某個銀發殺手,和他完全無關……但不解釋清楚,恐怕貓會連夜揣著貓窩和兩麵顏貓貓一起逃走……
但要買點什麼呢?
安室透坐在駕駛座上,陷入沉思。
波本對於如何哄人得心應手,但降穀零是個沒談過戀愛的木頭。警校時期沒開竅沒想到要談,等到了臥底時期,根本沒心思去談。
神奈光,大概也隻是為了情報的附帶……用波本的手段就已經足夠,笨拙的降穀零反而可能起反效果。
“……”他心裡突然有些不舒服。
想到神奈光會在波本對每個目標都一樣的甜蜜笑容裡淪陷,然後榨乾情報後、又被波本無情地拋棄,就和以往的目標一樣,沒有任何區彆……雖然以他身上的情報價值和連帶的兩個同期,波本大概能裝一輩子。
但隻要想到神奈光至死都不知道波本的真實麵目,這隻流浪了很久的貓順從地被人類的甜言蜜語馴化,在波本的手裡喵喵叫的場景……而降穀零隻能在心裡默默看著,有些難受。
就像是鞋子裡進的幾粒小沙粒,能容忍著走到目的地,也並不會造成什麼太大的傷害,但每一步都很不舒服。
總之,不舒服,心裡很不舒服。
於是那個在感情上有些笨手笨腳的降穀零突然就把波本打了一頓,自己站出來了。
嗯,隻是因為更真誠的心才能讓警覺的貓放下防備,獲得更多情報,沒有其他原因。
笨手笨腳的家夥參考安室透和波本的經驗,想了半天,決定投其所好,哄好貓貓。
哄貓和哄人一樣,自然要考慮對方的性格和愛好。
但降穀零仔細想了想,驚訝地發現他竟然數不出神奈光有什麼愛好。
吃飯——這家夥不怎麼挑食,特彆是安室透的手藝比海岸線餐館見過克總的主廚好了幾個量級,基本上安室透投喂什麼他吃什麼。從不點菜,最多在安室透詢問時說出自己想要的,看起來是什麼都吃的好脾氣貓貓。
但那怎麼可能呢?
每個人在飲食上都有自己的偏好,降穀零自己已經算沒什麼忌口的人了,尚且有不喜歡吃的。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也會避開一些忌口,但神奈光幾乎沒在安室透麵前表現自己討厭某種食物。
給他一杯巧克力奶他喝,給他普通牛奶他也喝,草莓牛奶也不介意,最多喝巧克力奶時的速度快一點。
降穀零眉頭皺起。
也就是說,要麼他的食譜完全和安室透重疊,要麼就是他其實在忍受。
平時裡從來不提出反對,安室透詢問的時候熱情捧場,無論投喂什麼都會好好的吃完,讓他完全沒注意到,其實神奈光居然從沒表達過對某些食物的厭惡。
“……”
因為寄居籬下,所以什麼都拚命地笑著配合,避免招來厭惡、被丟掉後繼續流浪麼?
極其缺乏安全感的表現,除了小時候的經曆,還和再次收留他的安室透有關。
但安室透確實沒法理直氣壯地甩鍋,因為波本之前也確實有過丟掉貓的打算……
降穀零歎了口氣。
下午看到他和貝爾摩德在一塊,還準備偽裝成不認識的樣子,估計本就沒多少的安全感快要扣成負數了……
安全感隻能慢慢培養,現在還是先哄好貓再說。
某金發黑皮努力在不過幾天的記憶裡挖掘,終於挖出神奈光的一項喜好——
除了貓貓,他似乎對深海泡沫有所偏愛。
脫困後,那朵少了一片花瓣的花被神奈光要了回去。等安室透再次看到那朵花時,已經被躲在角落的貓吃的隻剩下一個光禿禿的柄了。
安室透看了兩秒,從警惕地看著他的貓嘴裡搶下最後一片花瓣,然後被憤怒護食的貓咬了兩口。
“……”但深海泡沫很難找,降穀讓風見帶隊找過,最後黑眼圈深重的下屬沮喪地表示一無所獲。
於是降穀零隻能從花店訂購了一束藍玫瑰作為代餐,還順便拿了一個裝了資料的U盤作為賠罪禮物,這才回到家裡。
那隻貓很能吃醋,又很能哭……這會指不定在抱著蘇格蘭擦眼淚呢。
降穀零想著,打開了門,怔住了。
家裡的場景和他設想的完全不一樣。
——地麵被擦得發亮,早上沒來得及整理的衣服被熨燙平整,掛在衣帽架上,蘇格蘭坐在到處亂跑的掃地機器人上,圓盤人工智障一邊滴滴報警,一邊把身後落下的貓毛吸走,一切都整整齊齊,有條不紊。
桌上擺放著幾盤冒著熱氣的飯菜,神奈光坐在餐桌前,看到他回來,迅速收起什麼後,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就像等到丈夫回家的賢惠妻子。
多麼溫馨的場景,但降穀零隻感到仿佛誤入了白骨洞,渾身一陣毛骨悚然。
家裡的貓,又在鬨什麼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