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樣被上帝偏愛的六眼神子隻是撇了撇嘴:
“這個老子早就知道了——一條上綁著一個人,另一條上綁著五個人,而我手裡握著控製杆對吧?”
“不,”男人慈愛地搖了搖頭,用看傻兒子的目光看著年幼的神子:
“而你,隻是拎著馬桶橛子路過而已。”
“混蛋!”
五條悟舉起拳頭,露出尖銳的虎牙:“本大爺怎麼可能拎馬桶橛子!”
“但現場有個控製杆——”
“肯定在我手裡!”
“握著控製杆的人並不是你,你隻是恰好路過。”
黑紗男人沒理會他的抗議,繼續不慌不忙地說:
“握著控製杆的人恰好是禪院家那個看你很不爽的小子。他說,五條混蛋,隻要你願意替換他們,他就願意停下電車。”
“五條悟,你隻要願意替換他們,我就甘願直接被你殺死。”
漏瑚說。
他在上一次遭遇五條悟後受了重傷,現在實力十不存一。
如果能用他一個咒靈達成計劃……
正如他所說的。
百年之後的荒野上,放聲大笑的不一定要是他。*
“……”
五條悟閉了閉眼。
不得不說,這一招確實足夠惡心狠辣。
用一個他隨手能秒掉的特級和世界最強兌子。
但隻要他能在瞬間解決漏瑚、再破壞所有正在轉播的攝影機……
“哈?本大爺才不會這麼傻呢!”
五條悟很不爽地把兩條代表電車的道劃亂,“先不說我憑什麼要為了這些素不相識的人犧牲,就說那家夥我讓他雙手雙腳他都打不過我!”
“差距過大的弱者,是無法直接和強者談判的!”
對,沒錯,隻要領域展開——
“你確定現在要動手?”
完全豁出去的漏瑚獨眼裡布滿血絲,緊緊盯著五條悟的雙手。
“沒了我,還有千千萬萬個我。五條悟,你能防得了幾時?!”
“我不需要永遠防下去。”
起風了。
五條悟右手中指搭在食指上。
“因為,我也不隻是一個人呢。”
“怎麼突然沒信號了——呃!”
幾道殘影閃過,現場的無關人員還沒能反應過來,就瞬間倒下了。
“五條老師!”
虎杖悠仁踩碎一台攝影機,笑容爽朗:
“問題解決!”
“所以說啊,隻要先這樣,再這樣——”
五條悟比比劃劃,“既然電車是根源,老子直接把電車撞飛不就完事了嗎!”
反正他是最強,隻要把一切不長眼的創飛,還有什麼解決不了的?
不愧是他,竟然能想到這種天衣無縫的辦法!
“好。”
黑紗男人笑著挪開那輛玩具電車,“那麼,在五條大人的力量下,誰都沒有受傷——”
“哼。”五條悟仰起頭,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雖然五條大人不需要誇獎,不過如果你硬要誇幾句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你以為你以為的就是你以外的嗎?——事情才不可能這麼順利!”
黑紗男人突然從背後掏出一盤令人食欲滿滿的和果子,往嘴裡丟了一顆。
“喂,什麼時候——!”
五條悟急忙上下摸了摸。
果然,五條家上供給他的特供和果子不見了!
“隻顧著如何破解他人寫下的規則,就已經徹頭徹尾的輸掉了。”
黑紗男人像是怕五條悟來搶一般、一口氣把所有和果子都塞到了嘴裡,含含糊糊地說:
“無論何時,都不要忘記這個能允許扭曲規則存在的世界,才是真正的根源啊。”
“呼,這下應該解決了吧。”
虎杖悠仁抹去頭上的汗,稍微鬆了一口氣:“隻要再讓那些被給予惡果的人們簽署保密協議……”
“悟。”
濃密的睫毛顫抖,五條悟瞳孔驟縮。
這個聲音——
————
“嗚啊——”
神奈光伸了個懶腰。
睡得好香啊。就是好像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夢裡,蘇格蘭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會喵喵叫的白色小狗,安室透也不知吃錯了什麼貓罐頭,居然去做了美白。
真是不守貓的本分。臉不黑的暹羅貓還是暹羅嗎?!
“嗯?!”
團子努力伸展的動作僵住了。
他之前不是還在溫泉旁嗎?!眼前這個毫無溫度的冰冷廢棄工廠是怎麼一回事?!
對了,他還記得,有人想搶他的貓……
他一摸索,蘇格蘭還真不見了。
【哪個混蛋又來搶我的貓?!】
團子憤怒了。
前不久才剛被搶過——蘇格蘭是什麼絕世貓薄荷嗎一個兩個的,有本事衝他來!
【……這次好像是來搶你的。】
係統溫馨提醒。
【我就說嘛,蘇格蘭這麼老實本分的小貓咪怎麼會勾引那麼多搶貓賊。】
團子身上憤怒的紅光若無其事地一收。
等等,好像把自己給罵進去了。
“陰陽師大人?神奈?”
一隻半透明的手突然在他麵前晃了晃。
鬆田卷卷君?
神奈光用眼神問他。
【發生了什麼?】
鬆田陣平接受到他的疑問,鄭重其事地朝他點了點頭。
團子下意識跟著點頭……然後發現好像有什麼不對。
神奈光:……?
你點頭做什麼?
鬆田陣平思索片刻,朝他比了個“耶”。
神奈光:???
這種時候了你還想著自拍?!
不對不對。
神奈光冷靜下來。
鬆田陣平不是那種會亂來的人。
他做出這個手勢一定有他的深意。
兩根手指,也有可能是個“二”……難道鬆田是在內涵他丟了兩隻貓嗎?!
神奈光表情逐漸走向不善。
莫非這隻卷卷以為變成幽靈自己就拿他沒辦法了嗎?!
【咳。】
黑鴉輕咳一聲,委婉地提問:
【你不說話我能理解為避免被綁匪發現,幽靈君不說話莫非是為了保持酷哥形象?】
發現陰陽師表情不對的鬆田終於舍得開口,也可能是突然才想起自己現在是隻無人能看到的幽靈:“我探查過了,這裡有兩個人,一個是說車拋錨的家夥,另一個是化妝成安室的家夥。”
【……】
神奈光逐漸擰起的眉頭鬆開,表情和藹。
多麼好用的貓之力驅動無人駕駛全自動攝像頭監視器啊!他剛剛居然因為誤解想把卷卷君倒掛回十字架上,真是罪過。
【還有呢?】
“他們手裡有槍,一個人在你背後,另一個人在休息。”
並不知道差點變回倒置耶穌的鬆田陣平還在兢兢業業地履行攝像頭的職責。
【……請不要突然說出這種和鬼故事一樣的話。】
神奈光全身寒毛炸起,用儘吸貓的力氣才沒讓自己被鬆田嚇得一個哆嗦。
“啊,他在看你有沒有醒……”
【……】
神奈光閉著眼。
隨著看熱鬨不嫌事大的黑鴉和鬆田的報點,他仿佛能聽到男人的呼吸聲越來越近——或許這不是錯覺,他真的感受到有氣息打在他脖子上。
“他回去了。”
鬆田說。
神奈光睜開眼,示意他繼續說。
“hi……蘇格蘭去通知安室了。”
說完這一句話,鬆田陣平閉上了嘴,顯然沒有再往下說的意思。
【……?】
神奈光的眼睛裡有兩個問號,左眼裡是一個問號,右眼裡是一個大大的問號。
【其他我都懂,你為什麼要這麼期待地看著我?】
“……”
鬆田陣平的臉色微變。
無論怎麼看,他以為胸有成竹的陰陽師臉上都隻有疑惑……難道是他理解錯了,神奈光真的隻是喝醉了被綁架?
“喂,那小子綁來了吧!”
密集的腳步聲響起。
呼啦啦一群人湧進了這間安靜的廢棄廠房,人均一把小手/槍。
鬆田陣平看了看那群人,又看了眼更加困惑的神奈光,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一切果然都還在你的計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