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米花町真是一個和橫濱一樣犯罪率居高不下的地方,鹿野又明川走兩步遇到有人搶劫,走三步遇到發生命案。
他對此本倒也不在意,隻是有些苦惱總被拉去警局做筆錄。
黑手黨!他可是無惡不作的黑手黨誒!總被邀請去警視廳喝茶像話嗎!
被附以異能的紙飛機砸碎了太宰臉邊的牆壁,鹿野又明川托著下巴,在發現對方麵不改色的時候不爽地撇了撇嘴。
“而且我怎麼可能犯那種低級錯誤。”
“要是我想殺人,我肯定會把那人的臉劃花,手砍掉——做到沒人認得出死者身份才叫完美犯罪。”
在警察麵前也能說出這種狂妄自大的話語,鹿野又明川似乎絲毫不擔心自己會被抓進去。
相反,被陷害了的少年背後還冒出了黑氣。
“太宰。”鹿野又明川笑容燦爛,“你說,告訴我線人在案發現場旁邊,特地嫁禍我的人是誰呢。”
太宰治同樣微笑:“誰知道,大概是中也吧。”
“哈哈。”鹿野又明川起身,慢條斯理地摘下手套,“過來,讓我揍兩拳就原諒你。”
太宰治無辜:“我和小鹿野不一樣,又不是白癡。”
“……你有本事就再喊一遍。”
“白癡?”
“不是這個。”鹿野又明川眯起眼,“我不叫小鹿野,我叫鹿野又,你今年已經念錯1968次了。”
“是1969次。”太宰治糾正,在鹿野又明川皺著眉自我懷疑的時候完全故意地又喊了聲“小鹿野”。
“……”
以這句話為標誌,兩道黑色的身影就此展開了追逐戰,森鷗外站在原地,倒也不阻止,隻是在記賬的同時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明明是一起長大的,兩個人卻都在真心實意地討厭著對方。
“然後呢?”
少年的拳頭沒有落下。在鹿野又明川捉住太宰治的同時,森鷗外異常平靜地問出一句。
“[等我打入敵人內部,就可以采取威脅的手段,什麼異能特務科,就算是整個警視廳也不在話下]——明川君之前是這麼說的吧。”
突然轉到嚴肅的話題,鹿野又明川猶豫幾秒,最後還是鬆開了揪著太宰領子的手。
“啊。”他淡淡地應了一聲。
乾部的單手覆在胸前,細密的睫毛跟著垂下。
“我們之前被抓住的成員在供罪前已確認自殺。除此以外,那份刻有警方安插在日本所有組織內的臥底名單似乎已經不由公安保管了。”
“在與您提到的那個組織完成交涉前,我會繼續以廣津先生安排的身份留在東京。”
比起素不相識的存在,朋友這個稱呼顯然更容易獲取情報。
港口黑手黨的統治不可能隻局限於橫濱的黑夜,為了以後的發展,擴展人脈也很重要。
鹿野又明川想到這裡忍不住瞥了一眼手機上的短信。
話又說回來,和正常人交朋友好麻煩。
鬼塚班的那五個,剛去上學時他們誰也看不慣誰,鹿野又明川在這方麵真情實感,直到有一天他朝著路過的搶劫犯大喊“離我的zero遠一點!!”後事情才發生了轉機。
鹿野又明川不想真的當警察。他對外的人設原本是打靶都打不中的笨蛋,但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突然變成了“麵冷心熱瘋狂崇拜降穀零的毒唯”。
隨便吧。
反正那幾個是他看中的人,他要督促對方學習,培養他們的興趣,讓他們通過那什麼職業組的考試然後順利升職。
什麼殺人案,什麼搶劫犯——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鹿野又明川要從根源上斷絕邪惡的米花町裡一切會影響他們學習的因素!
“必要的社交也是任務的一環。”鹿野又明川說到這裡,痛心地瞄了眼自己的□□上的年齡,“萩原邀請我明天去機車店,我本來也不想去,可zero說感興趣,您也知道,現在的年輕人總是很容易被無關緊要的事分散注意力。”
森鷗外沉默,忽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他就這麼看著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朝自己伸出手。
少年紮著馬尾,過白的皮膚被黑色包裹,金色的虹膜中倒映出那朵因為從來沒澆過水所以被他養死的蘭花。
“森先生,我要出去玩。”鹿野又明川認真重複了一遍,目不斜視地對上森鷗外的眼睛。
他的語調無辜,偏偏一副認真過頭的樣子,在森鷗外眼裡反而顯得有些搞笑。
“給我錢。”
森鷗外聽見他這麼說道。
“五千萬,為了zero的學習效率,我要把米花町的機車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