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鹿野連下個月的工資也被沒收了吧。”聽說鹿野又明川的計劃,太宰治若有所思道,“現在的花可是很貴的呢,想必首領剛給的零花錢小鹿野也已經拿去買武器了。”
鹿野又明川愣住。
鹿野又明川震驚。
鹿野又明川裂開。
森鷗外低頭,發覺自己的袖子被扯住。
“拜托您。”鹿野又明川嚴肅。
對話反複在“我拒絕”和“為什麼拒絕”之間橫跳,一場拉鋸戰就此拉開帷幕。
“……這又是乾嘛?”中原中也問。
“小鹿野從小學會的技能。”太宰治看了一眼,見怪不怪地重開了一盤遊戲,“因為首領那奇怪的癖好,他每次犯錯都會這麼做。”
不過自從鹿野又明川十二歲以後森鷗外就對對方產生了一定程度的抵抗力。被拒絕第一次時,鹿野又明川瞪大了眼,大為震撼地追著心如死灰的太宰治問了一個晚上,氣得那時候的太宰治不得不把剛買的繃帶揉成一團塞進幼馴染嘴裡。
“說起來,我記得東京那邊的一個組織最近好像開發了一種可以使人縮小的毒藥,雖然是副作用,但好歹也有0.1%的概……”
“太宰。”森鷗外平靜地打斷了太宰治的話,讓太宰治上交遊戲機的同時還不忘一把揪住鹿野又明川的後領。
“不準去。”森鷗外的眼睛動了動,垂眼對著手中的鹿野又明川說道,“明川君,從出去玩到現在,你又忘記吃飯了吧。”
鹿野又明川:“……”
“從今天開始,吃的東西也要向我彙報。”
鹿野又明川:“……”
鹿野又明川:“您剛剛才說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日本是二十歲才成年。”森鷗外的語氣平靜,在這方麵顯得異常冷酷,“根據報告,你已經連人帶被子被你最喜歡的那位朋友扔出來五次了。”
警察學校也有港口黑手黨的其他臥底。
那位年輕的警官忍無可忍,剛把人扔出來,又氣勢洶洶地把門打開。
似乎是擔心鹿野又明川真的通宵又去換個人折磨,降穀零索性揪著鹿野又明川去他自己的房間睡覺。
黑蜥蜴的人說他們走進了同一扇門,再出來是早上五點鹿野又明川平常睡醒的時候。
“大佐之前說得沒錯。”森鷗外說,“你應該要學會一個人睡覺。”
這句話聽著怪怪的。
但鹿野又明川瞳孔地震,根本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對。
“那我怎麼保證我的種子選手們在學習?”
被沒收了娛樂設施的太宰治輕飄飄:“你在他們房間裡裝個監控不就好了,還能測評反偵察能力。”
鹿野又明川沉思:“……這樣是不是會被討厭?學習是一方麵,我是想和他們打好關係的來著。”
中原中也斜他一眼:“你不是已經被討厭了嗎?”
鹿野又明川正色:“我沒有,今天我問鬆田,鬆田雖然揍了我一頓,但在七十三遍的時候終於回了我一句比起回答這個他更想去死。”
……有沒有可能是真實意義上的想死呢。
“太宰君也很喜歡自殺。”森鷗外托住下巴。
鹿野又明川疑惑的視線挪了過來。
生怕自己被迫害,太宰治立馬微笑著接話:“有小鹿野在,我現在也沒有那麼喜歡自殺。”
鹿野又明川不理解,但點了下頭。
“是嗎。”他說,“不客氣,我真厲害。”
太宰治:“……”
“順帶一提,我發現鬆田喜歡拆東西,我打算今天晚上把SS-6運過去,鬆田看到操場上的導彈,肯定會感動得和我做朋友,順便提升一下自己的專業能力。”
中原中也陷入沉默,一時之間不知道鹿野又明川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但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屏幕上是部下發來的郵件。
緊接著,太宰治也同樣收到了消息。
那是一條新聞,新聞的右上角,用大大的字體寫了“警視廳未來之光”。
記者將話筒對準了穿著賽亞人服飾的孩童,孩童的兩眼放光,一臉興奮地大喊“是長頭發的賽亞人哥哥!賽亞人哥哥救了我和媽媽,雖然媽媽說不準把這件事說出去,但媽媽也說小孩子不能撒謊”。
鹿野又明川把腦袋湊過來時,屏幕上的采訪已經接近尾聲。
孩童臉上的笑容燦爛,信誓旦旦地說“等我長大了,要成為和賽亞人哥哥一樣的警察”。
雖然沒出現臉……
鹿野又盯著那刺目的標題看了一會,瞬間也沒了玩笑的心思。
看來最近大家都挺忙的。他讓部下去掃尾,沒想到會掃上新聞。
鹿野又明川開始一邊思考怎麼提高部下的工作效率,一邊評估真的把SS-6掏出來的可行性。
他要設定坐標,對準這孩子的祖墳。
普通人愛死多少死多少,最好警校裡的其他人也一起死……
咦?
鹿野又明川眼睛一亮,似乎發現了他的種子選手們升職的新道路。
隻要競爭對手全部死完,警視總監這個位置豈不——
鹿野又明川的計劃做到一半,很快又否認了自己。
就算他的暗殺手法不會留下證據,短時間內死的人太多,異能特務科的那群老鼠還是會追著他找麻煩。
明天早上要回去上課。
順路解決幾個吧。
“我困了。”鹿野又明川收回手,“我要養精蓄銳,睡醒了再去處理那孩子的祖墳。”
……處理什麼東西?
以為自己聽錯了的中原中也就這麼看著鹿野又明川走到一邊,他躺在沙發上,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一條毯子,甚至還乖巧地說了句“晚安”。
這個目中無人的舉動使得剛加入港口黑手黨一年的中原中也張了張嘴,他下意識地看向森鷗外,卻發現首領並沒有製止的意思。
半長的頭發垂在臉邊,森鷗外垂眼,習慣性地用戴著白手套的手將書上的資料翻了一頁。
偌大的首領辦公室,隻剩下了太宰治幽幽的聲音。
“森先生。”
他說。
“被寵壞的到底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