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出現在了舊世界酒吧。
這件事不僅讓中原中也震驚,連帶著除鋼琴家外的其他人也很震驚。
機關手/槍,砍刀,注射器——幾乎是進門的一瞬間,所有人的武器就對準了鹿野又明川身旁的少年。
這個舉動在他們看來是毫無疑問的事,這裡所有人的職位都不比現在的太宰治低,動手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
畢竟在港口黑手黨中,沒有多少人能做到完全信任太宰治。
他的功績越恐怖,眼睛裡的黑暗就越深邃。
沒人知道太宰治在想什麼,港口黑手黨的黑色幽靈上一秒還在微笑,下一秒就能砍斷握手之人的手臂。
然而有一個人例外——
“打,給我打。”捂著額頭的鹿野又明川咬牙切齒地說,“他敢突然撞我,真是對乾部的大不敬。”
太宰治掃了對著自己的武器一眼,語氣輕飄飄:“在你把頭發弄到我的臉上前就應該有這個覺悟。”
鹿野又明川大聲:“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你突然站起來嚇我!”
太宰治笑了一聲。
他的嗓音很輕,整個人卻洋溢著說不出的恐怖。
“你不是很厲害嗎,小鹿野。”太宰治回道,“和誰說話都湊這麼近,想必這就是你的新朋友們討厭你的原因吧。”
鹿野又明川愣住,整個人如遭雷擊。
“都住手。”注視著太宰一舉一動的鋼琴家說道,“這位是鹿野又乾部邀請來的客人,在黑手黨裡,上級的命令是絕對的。”
鹿野又明川眨眼。
他往一臉吃了蒼蠅的中原中也那裡湊了湊,悄咪咪壓低聲音:“沒想到你和太宰的關係還算好的。”
“……”
“不過新朋友是什麼?”
肩上扛著把大砍刀的傻瓜鳥問道,他管理著港口黑手黨內所有的交通工具,在此之前沒和太宰治見過幾麵,對此也不太感興趣。
“鹿野又被新朋友討厭了?不會是那群警察吧?”
“哇。”沒得到回複,傻瓜鳥自顧自地感慨,“鹿野又,你還真和警察混在一起。”
鹿野又明川冷哼,像模像樣地威脅:“給我用敬語,再戳我痛點我就把你逮捕進監獄。”
“嗬嗬……”角落裡握著輸液架的男人發出輕笑,作為旗會的成員之一,醫生率先朝馬上就要和傻瓜鳥吵起來的鹿野又明川行了個禮。
鹿野又明川被這個突然正經的舉動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地看向周圍,卻發現旗會的成員們微笑著接二連三地低下了頭。
“鹿野又乾部。”他們說,“祝賀您繼任乾部三周年。”
啪啪兩聲,彩色的禮花在頭頂炸開。
鹿野又明川疑惑地抬起頭時,正巧聽見頭頂上傻瓜鳥爽朗的笑。
“喂喂,不會呆住了吧。”不顧上下級的關係,趁鹿野又明川思考的工夫,傻瓜鳥親密地攬住了對方的脖子,“去年和你說慶祝你又不來,所以中也就想出了這個辦法。”
中原中也的生日在4月29號,而今天是五月31日。
“我就說!”氣急敗壞的鹿野又明川猛地回過頭,“我就說我怎麼可能記錯!可惡,你們是不是串通好的,虧我還以為我的記憶出了問題!”
中原中也咳嗽一聲,難得感到心虛。
為了令鹿野又明川信服,他硬以一種篤定的口吻篡改了自己的生日。
鹿野又明川滿臉迷茫,接連問了三次後,信任地開始反問自己“原來是這樣嗎,那大概是我記錯了吧,真抱歉”。
“太宰!”察覺到欺騙的鹿野又明川生起悶氣,“你肯定早就知道了吧!竟然連提醒都不提醒我嗎!”
太宰治看了眼掛在某人頭頂上的彩帶。
“我才不要。”和中原中也相比,他毫無悔過之心地說道,“看你被騙得團團轉的樣子有趣多了。”
“什麼時候拆禮物?”傻瓜鳥舉起香檳,“我可是準備了最新款的炸/彈型號,怎麼樣?比那些警察的禮物有用吧?”
投其所好。
雖然傻瓜鳥在炸/彈方麵沒什麼研究,不過看在對象是鹿野又明川的份上,他還是好好準備了。
“那可不一定。”公關官微笑道,“我今天去參觀的時候,看到有個警察不僅摸了鹿野又乾部的腦袋,還親昵地稱呼他為小鹿野。”
傻瓜鳥眨了眨眼,十分天真:“這不得被他變成老鼠逗著玩啊?”
公關官搖頭:“事情的有趣之處就在這裡。”
他話說到一半,鹿野又明川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鹿野又乾部不僅什麼都沒做,還來替隔壁班找我要簽名了。”
攬在脖子上的手臂一頓,鹿野又明川在一片沉默中,感受到了來自傻瓜鳥譴責的目光。
“打架的話還是我比較厲害吧?”
“……彆拿異能力者和普通人比。”
“認識也是我們認識得最久。”
“……你要這麼說的話那其實應該是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