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先按照之前的線索走。”
降穀零看向遠處有些刻意的腳印,在腦海中回憶了一遍之前看過的地圖。
“不排除刻意誤導我們的可能性,兩人一組分頭行動,順利的話,應該能在五點以前找到人質被挾持的地點。”
好像很有道理。
鹿野又明川想了想:“那單獨行動效率不是更高嗎?”
教官都說了[罪犯]是假扮的了,縮減任務時間,回去還能練槍。
降穀零:“……”
“算了。”鹿野又撥了撥無線電的開關,他一副對什麼都漠不關心的態度,語氣也很懶散,“聽說這次扮演人質的是上次四點起床訓練的藤原,我對他稍微有點興趣。”
諸伏景光失笑:“鹿野又,犯人也就算了,至少彆和人質打起來。”
鹿野又明川的計劃又一次被推翻,懷疑現在的人都有讀心術。
“反正第一個找到人質的肯定是我。”
鹿野又明川故作遺憾地搖了搖頭。
“普通的實踐多沒意思,最後一個找到的人要請炒麵麵包。”
“哼。”鬆田陣平沒說話,但唇邊溢出聲冷哼。
鹿野又明川偷偷瞄他一眼,在心裡念出八小時零七分這個數字。
不能理解。
從昨天晚上開始,陣平就開始生他的氣了。
他說陣平能忍到什麼時候不和他說話呢。
嗬,區區八小時零七分!
鹿野又明川得意,率先邁開腳步。
不過,他確實不能和他們一起行動就是了。
強行抹去其他教官留下的線索,再捏造出合適的腳印——單獨完成這些工作的鹿野又明川一個晚上沒睡好覺,導致精神有些恍惚。
失去工資的鹿野又買不起心愛的武器,而根據他的輔佐官的訊息,下午三點,築波山山腳會有一場黑色組織的交易發生。
由於暫時不知道對方的背景和身手,不可以貿然把彆人當做冤種來立功。
也就是說……
“已經拿到東西了。”
戴著鴨舌帽的男人整張臉掩在陰影裡,鹿野又明川蹲在樹上,從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他咧開的嘴角。
“啊,差不多吧,你們要的東西我會給你們送過來,順帶一提,最近的失蹤案已經引起了警察的注意,上次逃跑的那個實驗品揚言說要報警。”
鹿野又明川的視線下移。
他不太聽得清對方的對話,隻能模模糊糊聽清幾個單詞。
“哈,當然,我已經讓他永遠閉上嘴巴了。”
殺人滅口,對於在裡世界活躍的殺手來說,使人保守秘密是比肚子餓了要吃飯還要尋常的事。
鹿野又明川支著下巴,聽著耳麥裡部下的彙報。
【異能力者自殺事件已經有了新的進展】
【中居先生從橫濱傳來訊息,此次抗爭的規模已經超越了預計,接下來請您務必聽從首領的指示,核實消息的準確性】
隻過了一個晚上而已……
被自己賴以生存的異能殺死,對於異能力者來說,還有什麼比這更具有諷刺性?
鹿野又明川沒有發表評價,注視著戴著鴨舌帽的那人提著箱子往外走。
【除此之外,您的朋友們似乎已經發現了我們的存在】
【他們通過無線電交換過情報,認為捏造的腳印是我們所為,請問是否需要進行武力攔截?】
……
“你們都根本沒打算好好藏吧。”鹿野又明川說。
耳麥那頭沉默一陣,鹿野又明川神色不變,帶上口袋裡之前準備好的手套。
“怎麼?上次鬆葉會的時候,你們被太宰罵過了?”
即使沒得到回應,鹿野又明川差不多也已經猜到了答案。
在中原中也加入港口黑手黨以前,支持老首領的成員約有三成。
在中原中也加入以後,就連這三成的聲音也被鏟除了。
什麼森先生用手術刀抹了老首領的脖子篡位,完全是無稽之談。
太宰,他,森先生。
先代死去那晚,同樣在老首領房間裡的鹿野又明川比誰都清楚。
那天晚上真正動手的人——
“不用了。”
少年從高處一躍而下,鹿野又這次聽話地沒用異能,他一手握住滾燙的槍口,頗具技巧性地卸下男人提著箱子的手腕。
男人的手機顯示仍在通話中,可鹿野又明川卻不緊不慢。
他沒有猜測密碼的心思,索性將部分箱體和鎖一起破壞。
暴露在陽光下的是十二支注射器。
氣氛緊張得一觸即發,鹿野又明川將針頭紮進男人的脖頸裡時,連一點猶豫也沒有。
慘叫、掙紮……
剩下的一切順其自然。
指腹觸及的脈搏在二十秒內徹底消失,鹿野又明川挑眉,估計了一下遠處的同伴們趕過來的時間,這才彎腰去撿起旁邊掉落的手機。
屏幕上並沒有寫名備注,就連號碼也用了特殊的手段進行了加密。
安靜幾秒,電子設備的另一頭,琴酒清楚地聽到敵人刻意放低的嗓音。
輕巧、玩味,帶著些恰到好處的嘲諷與遺憾。
琴酒十分確定,在此之前,自己從未接觸過對方。
“什麼啊。”
鹿野又明川說,他將箱子交給身後遲遲趕來的部下,一把火將脫下的手套燒得乾淨。
“還以為真的能變小。”
“結果隻是毒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