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野又明川篤定。
絕對是警察!
正常黑手黨哪有對他這麼好脾氣的,鹿野又明川的警察雷達啟動,頓時有了緊迫感。
是警察的話,豈不是和他的小白菜們產生競爭了?
不行,他不想再花時間去培養感情了,成為警視總監的必須是zero他們。
鹿野又明川正色,盯著諸星大就這麼開了口:“你……”
諸星大屏住呼吸。
“你抽煙嗎?”
“……”
準備好了各專業問題的抽查,身為fbi的諸星大沒想到對方問出的卻是這個。
他瞥了內格羅尼旁邊痛苦麵具的伏特加一眼,短暫的斟酌了一會後,低下眼說“現在不抽了”。
痛苦不會消失,隻會轉移到鹿野又明川臉上。
可惡,這下不能以他不行為理由把他踢出局了。
“請問這有什麼用意嗎?”諸星大問,他肩上黑色的長發隨著動作落到胸前,不動聲色地回擊了身邊安室透前不久的針對,“若您想詢問的話,我想安室應該會很樂意回答您的問題。”
他指的是上一輪考核時,安室透偽裝成商人,混進娛樂會所獲取情報的事。
“那是任務需要。”安室透半睜著眼,麵不改色,“你以為胡說八道就能贏過我了嗎,諸星大?”
諸星大聳了聳肩:“是你一直在針對我。”
除了綠川光外,安室透平等地針對每一個人。
諸星大也不知道為什麼,都是犯罪分子,他那些陰陽怪氣的話有什麼意義。
鹿野又明川左看看右看看,看了半天終於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他往伏特加那邊挪了挪,小聲:“他們是不是以為隻有一個晉級名額啊?”
伏特加:“不是你說告訴他們隻有一個,讓他們提高點緊迫感的嗎?”
鹿野又明川大驚失色:“不要我說什麼你都聽啊!我說讓你把阿琴扒了你難道還真的把阿琴扒了嗎!”
伏特加:“……”
鹿野又:“不,我不是真的這麼想的意思。你快告訴他們真相,我自己說有點丟人。”
伏特加:“……內格羅尼。”
鹿野又:“怎麼?”
伏特加:“你乾嘛一直盯著那金發的小子看?”
都害怕丟人了,丟人這個詞放在內格羅尼身上合理嗎?
一下緊張一下假裝正經,跟個情竇初開的——嗯?
伏特加忽然嚴肅,他想到內格羅尼之前救自己一命的事,又想到他委屈地說大哥不和自己坐摩天輪。
“這樣不行。”鼓起勇氣的伏特加勸告道,“內格羅尼,你怎麼能見一個愛一個呢?你見一個愛一個怎麼追得到大哥呢?”
其聲音之大,不可謂不是舍生取義。
猝不及防聽到爆/炸性新聞的安室透等人:……
莫名其妙地在同期麵前丟臉的鹿野又:……
“你也死吧。”一腳過去,伏特加在原地滾了兩圈。
“言歸正傳。”鹿野又明川說,他磨了磨後槽牙,將伏特加劃分到自己天敵的一欄,花了好大的勁在忍住直接動手的衝動,“從現在開始自由組隊,人數不限,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務必在十天內將任務目標抓到我的麵前。”
一張印有資料的紙落下,安室透認出那是最近東京裡活躍頻繁的炸/彈犯。
如果沒認錯的話,今天萩原他們的小隊似乎還解除過一個潛在的威脅。
……為什麼要幫警察做事?
安室透的眼神沉了沉。
難道說是要將這種恐怖分子也吸納進組織?
“你不覺得很像嗎。”趁著鹿野又明川難得正經地念任務報告的時候,從剛才起就保持沉默的諸伏景光說道。
他現在已經改名叫綠川光,卻還始終記得要好好活著回去接某人滑雪的承諾。
那雙藍色的貓眼緊盯著遠處黑色的背影,在無人看到的角落,綠川光輕輕地笑了下。
“他一直看著你,緊張的時候就會移開目光。”
“見一個愛一個,這方麵也很像。”
身為警察,做出推測前要有足夠多的證據。
安室透低低地“啊”了一聲,視線卻始終沒有移開。
容貌可以用易容,聲音可以用變聲器,鹿野又那奇怪的手段那麼多,想必混進來也很方便。
可鹿野又的警察身份是公開的,他是岸穀警官對付黑衣組織的誘餌,不可能親自潛伏進這裡。
想到這裡的安室透看了眼對方脖子上纏繞的繃帶。
……但鹿野又也總纏著這個。
他說這是他那幼馴染把他的項圈拿走後的代替品,批發了一堆,起初還不太適應。
弄得糟糕的時候就撩開頭發找他求助,鹿野又坐在他床邊的地板上,脆弱的後頸露出來一截,末了還疑惑地抬頭,長發摩挲過他的大腿,問他發呆的時候在想什麼。
就算知道這個人沒什麼這方麵的心眼……
可能是因為知道自己畢業以後要來臥底,降穀零多少也比其他人清醒一點。
“不可能是同一個人。”安室透闔眼,將注意力重新集中於自己手裡的報告,“那家夥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這麼快和那個琴酒搞好關係。”
最重要的是,安室透早就聽說內格羅尼從小在組織裡長大的經曆。
除非鹿野又能無聲無息地將對方殺死,不然怎麼可能做到取而代之。
而就算將對方殺死,能讓一個專業的殺手在短時間內出賣情報——
“你怎麼又開始雕蘿卜了?”
安室透一愣,下意識地抬眼朝伏特加的方向看去。
“送人。”鹿野又明川搖頭,“住嘴阿伏,失敗乃成功之母,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我要是失敗三次就把蘿卜塞你眼睛。再說了,你要是這麼有空,不如問問阿琴什麼時候跟人開完會。”
標誌性的銀色長發。
殺手穿著黑色的長款風衣,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內格羅尼身後的不遠處。
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
安室透渾身的肌肉繃緊,他的理智叫囂著危險,攥著槍帶的手也不自覺的收緊。
可琴酒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就不感興趣地將冰冷的目光挪開。
“大哥!”伏特加驚喜尖叫,“快看內格羅尼送你的禮物!”
才剛剛雕到嘴巴,鹿野又明川的手一抖,暗自後悔之前為了獲取信任沒讓伏特加被一槍崩死的事。
“不是送你的。”他蹲在原地,抬頭和自己身後的琴酒說。
琴酒不感興趣,隻是這個角度看,內格羅尼看起來倒是意外的小隻。
讓他好好帶槍,結果口袋裡鼓鼓囊囊地揣了這麼久,揣的是根蘿卜。
琴酒冷笑,看到他就惱火。
“拿來。”
“……什麼時候還我?”
“等你把基安蒂的槍找回來。”
“你怎麼知道我賣了?”
“有定位器。”
“我拆下來裝小狗身上了。”
“那就等你裝回去再還你。”
鹿野又明川起身,他跟在琴酒身後,亦步亦趨地討價還價,無賴的樣子和某人重合在一起。
安室透沉默,假裝不經意地從口袋裡掉下點東西。
鹿野又明川瞬間停住。
他的注意力被地麵上碎成兩半的草莓餅乾吸引,沒看到安室透深吸一口氣,認命地閉上眼睛。
綠川光挑眉:“不可能?”
早該料到的。
鹿野又說過,他們會在各種地方重逢。
隻有鹿野又的身上,絕對沒有不可能。
熱烈又真摯,輕輕握住他的手,堅定地說“那我等你不就好啦”的時候——
綠川光輕笑,似乎能明白畢業那天萩原研二說的話的意思。
【“鬆田和鹿野又?”】
【“小陣平可不是誰說要拍照,就特地會回去換件衣服的人。”】
教室的角落裡,萩原研二神秘地豎起一根手指,惹得諸伏景光忍不住朝把鹿野又的頭發揉成雞窩的鬆田陣平看。
【“你不覺得嗎,小諸伏?”】
萩原研二狡黠地眨了下眼。
【“要是小鹿野是女孩子的話,應該也是你喜歡的類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