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萩原研二揉了揉眉心，“小鹿野，你覺得班長會收這麼貴重的東西嗎？”
鹿野又明川被問到了知識盲區。
他沒送過正常人——此處特指非異能力者禮物，被萩原研二這麼一問，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糟糕的現實。
“……那我自己開？”
鹿野又明川試探著問道。
“等等，那我用什麼扳回一城？我要是給大家都買一輛班長是不是就會收了？”
不行，再這樣下去整個東京的保時捷就要被他買光了。
聽不下去的鬆田陣平長腿一邁，簡單粗暴地奪過幼馴染手裡的手機。
“你在哪裡？”鬆田陣平問。
“米花4丁目……你問這個乾什麼？”
“來看看整個太平洋的水是不是都在你的腦子裡。”
鹿野又：“……”
“而且你的保險金哪裡買得起那麼多輛。”
“這還不簡單。”提到專業的地方，鹿野又明川篤定，“我很貴的，能賣好多錢。”
隨機抽取一個被他迫害過懸賞他人頭的倒黴蛋，把自己賣進去，再把懸賞金搶了，最後把懸賞人揍一頓跑出來。
長此以往，憎恨他的人越來越多，鹿野又明川的懸賞額也在地下世界達到了近乎可怕的數字。
長長的一串，他自己看了都心動。
鹿野又明川本意如此，但鬆田陣平那邊顯然是誤會了。
萩原研二：“我覺得小鹿野可能也不是那個意思。”
鬆田陣平：“他說的不是日語嗎？喂——藤原，你也聽到了吧，這家夥是那麼說的吧？”
萩原研二閉眼：“當務之急是要冷靜。”
鬆田陣平深吸一口氣，跟著閉眼：“我早就說過要把他打成鹿野又求饒，是你和諸伏一直攔著。”
“……我也沒想到他會乾這種事。”
“誰想得到。”
“……”
“……”
長久的沉默過後，萩原研二又問：“我的工作結束了，4丁目那邊的車行我認識，要一起去看看嗎。”
“啊。”鬆田陣平拿起披在凳子上的外套，“我今天去搜查一課那邊幫了忙，正好學了新的拷問技巧。”
“手銬的鑰匙呢？”
“他不是很得意嗎，讓他自己拆。”
這兩個人默契地你一言我一語，全然不顧大腦顫抖的鹿野又明川死活。
“掛了。”
鬆田陣平言簡意賅地說。
“鹿野又，你就待在那裡，正好米倉的那個案子我也有點東西要問你。”
鹿野又：“……”
早知如此，就爛在港口黑手黨和久作一起被紅葉姐罵了。
之前森先生說久作打著他的名號在港口黑手黨作威作福時鹿野又明川還沒怎麼在意，直到他被紅葉姐揪去檢討讓森先生受傷的這件事——
鹿野又明川被罵到一半，聽人在走廊上報他的名字說要吃北海道限量版跳跳糖。
鹿野又明川安靜地平移幾步，就這麼毫無預兆地和釋放自我的夢野久作對視。
幾秒鐘過去，鹿野又明川站著，夢野久作頭頂大包地趴著，他們兩個一高一矮，檢討的同時還引來了太宰的圍觀。
這下好了，照片的事沒解決，被嘲笑的把柄又多了一個。
［內格羅尼，新任務］
就在鹿野又明川痛苦回憶的同時，黑衣組織專用的那部手機震動了兩下。
鹿野又明川掏出一看，發現是伏特加的郵件。
他們自從上次在訓練營碰麵後就沒再見過，鹿野又明川對自己的摸魚有自己一套解釋方法，隻要他定時彙報點情報回去，琴酒也不太管他。
更確切地說，阿琴最近血壓有點高。
醫生建議他和阿琴保持五公裡的距離。
鹿野又明川垂眼，靠在隱蔽處點了點手機。
［內格羅尼］：什麼新任務
伏特加的回複很快。
［伏特加］：你沒來之前，築波山上有個警察收繳了我們的一批貨物
鹿野又明川想了想，隱約記得是有這麼回事。
［內格羅尼］：你怎麼知道是警察？
［伏特加］：那家夥好像對大哥說了什麼挑釁的話，大哥記到現在，昨天東京的醫院爆/炸案，那個警察一出場大哥就從電視上認出來了
嗯……好像很有道理。
岸穀警官聽說大概會挺高興的。
鹿野又明川盯著郵件上的文字遲疑一會。
［內格羅尼］：阿琴好記仇
［伏特加］：總之，我們現在已經發現了他的蹤跡。那個不長眼的東西現在就在4丁目的車行裡，哈哈，那小子肯定沒料到這點，我和龍舌蘭已經策劃出了完美的解決他的方案
［內格羅尼］：說來聽聽
［伏特加］：這你就彆管了，你要不要過來，到時候我們一起把這件事彙報給大哥，也好增進你和大哥的感情
……這家夥到底為什麼執著於增進他和阿琴的感情啊？
鹿野又明川不解，想著自己的蘿卜還在阿琴那裡呢。
阿琴怎麼不還他。
該不會阿琴餓了自己偷偷煮了吃了吧？
［內格羅尼］：不要
［內格羅尼］：我很忙的
［伏特加］：好吧
伏特加倒也不強求。
［伏特加］：那就隻能我和龍舌蘭動手了
動手？動什麼手？
鹿野又明川左右看了看，也沒在可以狙擊的地方發現人影。
身為黑手黨的直覺發出警報，鹿野又明川後退兩步，拿起桌上的告示牌就半信半疑地往自己停在門口的新車投去。
轟的一聲，感應裝置被觸發，在售後人員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鹿野又明川的心也涼了一半。
偏偏伏特加還在堅持不懈地給他發郵件。
［伏特加］：糟糕，龍舌蘭那小子怎麼做成感應的了
［伏特加］：不過這個警察竟然有這麼強的危機意識，看來那天上電視他也是故意的——不行，我得告訴大哥
鹿野又明川閉眼。
［內格羅尼］：大哥大哥，你成天那麼關心阿琴乾嘛！
截止今日，鹿野又明川卷死整個組織地心從來沒有如此強烈過。
［伏特加］：抱歉，我忘了你還暗戀大哥的這件事
［伏特加］：我先撤退了，內格羅尼。提醒你一句，大哥喜歡性感的，你彆再做那種氣人的事了
鹿野又明川決定把他拉黑。
他麵無表情地關掉和伏特加的聊天界麵，接著打開琴酒的。
［內格羅尼］：胡蘿卜還我
收件箱這次安靜了整整半分鐘。
琴酒那邊似乎很忙，但多少還是施舍給了他幾個字。
［琴酒］：怎麼？
［內格羅尼］：我受不了了
［內格羅尼］：用伏特加的說辭就是我因愛生恨。
［內格羅尼］：我決定用胡蘿卜把他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