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盯著他看,稍微也有點不甘心。
“機密是吧。”
光線透過旁邊的罅隙打在鬆田陣平的鼻梁上,他額前的發絲細碎,看著比平時少了幾分銳利的鋒芒。
“服了你了。”
“我和岸穀警官說沒打算讓你搬出去,明明警校的時候都是一起破的案子,沒理由現在把我排除在外。”
鹿野又明川剛還在為自己明亮的視野做鬥爭,現在就開始瞳孔地震。
“不要啊。”鹿野又明川說,“zero知道真的會揍我。”
“嗯~”鬆田陣平嗤笑,故意拖長尾音,“你不是說要讓我們升職嗎?抓到的罪犯越厲害,履曆才越好看吧?”
鹿野又明川打出個問號,一時之間還真被鬆田陣平的邏輯唬住了。
“喂,彆管他了hagi。”
鬆田陣平起身,他壞心眼地雙手插兜,轉過身去朝萩原研二挑了挑眉。
“這家夥明顯偏心降穀和諸伏,以前說的話都是假的,才沒把我們當朋友。”
鹿野又:“激將法!”
鹿野又:“哈,我才不上當。”
鬆田陣平不理他,繼續和萩原研二搭話:“待會吃什麼?”
萩原研二看了愣住的鹿野又一眼,會意地歎了口氣:“烤肉怎麼樣?我聽說有家店在打折。”
鬆田陣平:“說的也是,吃完去喝酒怎麼樣?以前因為怕某人喝醉都沒怎麼去過,現在剛好有機會。”
鹿野又明川磨了磨後槽牙,都快被氣死了。
雖說知道是激將法,但他就吃這一套。
被太宰治氣了六年也沒改掉,這輩子大概都改不掉了。
“我坦白,我坦白還不行!”
邪惡的黑手黨賭氣,看著鬆田陣平轉過身。
“但是要回去才能給你看。”
“你不說也可以。”鬆田陣平看著他頭頂外套的搞笑樣子,忍不住勾起嘴角,“隻是讓你下次彆再隨隨便便一個人行動,這次算你運氣好,下次他們再在哪裡給你一槍怎麼辦?”
“這個問題問得好。”
鹿野又明川嚴肅,裝作聽進去的樣子點了點頭。
“除了原地去世也沒有彆的辦法。”
“……”
砰的一聲。
被關進車裡的鹿野又明川無能狂怒,鬆田陣平靠在車門外,假裝看不見他怕打車窗的樣子心平氣和。
伊達航看著這兩人的相處模式,為鬆田陣平至今還沒被氣出高血壓感到欣慰。
“然後呢?”他問,“鹿野又應該給車買了保險吧。”
“據說是買了。”萩原研二同樣摘下手套,好笑道,“畢竟原本是打算送給班長你的訂婚禮物,我倒是挺好奇的,加上他的地下室,日本究竟還有保險公司願意給他保險?”
“他說那叫人格魅力。”鬆田陣平半月眼,“我看是不願意的都被他坑倒閉了。”
“禮物?”
伊達航疑惑地看了眼旁邊的萩原研二。
“說是想讓你印象深刻。”萩原研二無奈攤手,“這下真成印象深刻了。”
鹿野又明川發現盲點,他從另一個沒鎖的車窗探出腦袋,在這方麵十分倔強:“我不會認輸的,我要再買一輛!”
見到財神爺的銷售人員蠢蠢欲動,他們大有一副拒絕筆錄上來推銷的動作,鬆田陣平麵無表情,在他們暴動以前用鑰匙把另一扇車窗也關上了。
和外界隔絕的鹿野又:?
絕交!他要和鬆田陣平絕交!
鹿野又明川又爬回後座,他生氣地躺在那裡,熟練地拿鬆田陣平的外套當被子,決定今天晚上就把他的咖啡換成醬油。
不知道鹿野又又想到了什麼,伊達航隻看到他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沒過一會就開始嘿嘿嘿地笑。
“……”確實挺神奇的。
“我昨天回學校看了看教官。”伊達航收回視線說,“鹿野又在那裡已經變成了下一屆的傳奇,教官逢人體測不合格,就拿鹿野又一個鉛球扔到校門口說事。”
鬆田陣平的嘴角抽了抽:“他那時不是砸到教官車上,還被教官追殺了二十圈嗎。”
“教官很明顯已經忘了。”伊達航失笑,“現在想起來還挺懷念的,我差不多也知道降穀他們在做什麼,娜塔莉說希望你們能來參加訂婚典禮,你們不帶禮物也沒關係。”
“真羨慕啊。”萩原研二揶揄道,“我暫要是有那麼可愛的未婚妻,我可不會主動加班。”
鞋底踩在鐵皮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鬆田陣平回過頭去,恰好看到鹿野又明川從天窗裡鑽出來的動作。
“那什麼,我看這裡沒鎖……”
神奇寶貝對他們的話題一無所知,見所有人都在看自己,又一言不發地默默地爬了回去。
“不出來不就好了。”
“小氣。”
他爬回去之前還要抱怨幾句,惹得萩原研二哈哈大笑。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把鹿野又當做弟弟?”伊達航合上手裡的筆記本,看著萩原研二的樣子問了一句。
“現在也是。”萩原研二說。
“怎麼沒看你為了你姐姐不加班?”
“那小鹿野和千速姐也不一樣吧。”萩原研二輕笑,“沒辦法,他看起來太小了,總覺得像犯罪。”
“駕駛證上再過兩個月他就二十了。”鬆田陣平無語,“你彆太奇怪。”
“說的也是。”
萩原研二輕輕地眨了下眼。
“話說回來,他剛剛和你說要坦白的時候,說的是回去給你看,他藏了什麼東西在房間裡?”
鬆鼠,項圈,鯊魚。
再加上那個叫愛麗絲的毫無血緣關係的妹妹和奇怪的監護人——
鹿野又明川的愛好層出不窮,鬆田陣平沉默,還真不敢回答這句話。
“不是又藏了個人就行。”
鬆田陣平道,他側過臉,看向蜷縮在座位上睡著的鹿野又明川。
“我真是怕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