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你。”波本無所謂道,“反正我昨天想和你說話的時候,你不是也把門關上了。”
鹿野又:“那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我那是——”鹿野又明川“那是”了半天也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自己把自己憋得臉紅。
可波本卻忽然笑了聲。
“因為蘇格蘭說要和你絕交,所以氣哭了嗎。”
鹿野又明川看向彆處,拒絕交流。
波本挑眉,倒是沒想到自己能說中。
以前警校的時候,鹿野又用眼藥水裝哭過很多次,那是他博取同情的手段,輕而易舉地就獲得了許多人的關注。
但曾經親手將他從火場裡抱出來的降穀零卻比誰都清楚,就算活成奄奄一息的樣子,鹿野又也沒真的掉過眼淚。
“最後一個問題。”
“聽說你和警視廳那邊的公安做了利益交換。”
波本由半跪著的姿勢起身,投下的陰影無聲地籠罩住麵前曾經的同伴。
“是什麼。”
“你待在警視廳裡,是為了得到什麼。”
波本的語氣輕飄飄的,字裡行間門卻透滿了威脅的意味。
鹿野又明川點頭,表示這個可以說。
“世界和平。”
為了證明自己的觀點,他甚至還貼心地豎起了大拇指。
波本:“……”
“真的是世界和平!”鹿野又明川不知道怎麼讓對方信自己,他嘗試以正常人的方式思考,抬起一隻手發誓,“要是騙你我這輩子就不吃草莓了。”
“……”真是惡毒的誓言。
波本從他的臉上找不出端倪,半晌也隻能涼涼地回一句“你發誓有什麼用,難不成你覺得我會因此忘掉你是黑手黨的事嗎”。
來了!他想了一個晚上的問題!
鹿野又明川清了清嗓子,一臉嚴肅:“忘不掉也可以當朋友的。你看中也和村瀨警官,他們在大街上碰到偶爾還會聊天。”
波本:“……”
波本沉默下來,安靜地凝視著他看。
“你殺了多少人。”
“……算上打仗時候的嗎。”鹿野又明川認真,“我九歲的時候其實是軍警來著。”
特種部隊中的特種部隊。
雖說不了解軍警的名號,但波本多少也聽說過軍警中有名的福地櫻癡的故事。
他皺眉,微妙地理解了鹿野又那神奇的身體素質是怎麼回事。
“那你怎麼不當了。”
因為打仗輸了,森先生對政府和軍隊的指揮心灰意冷,帶著他回到了橫濱。
這種事鹿野又明川當然不可能說出口,他比了個手勢,又開始胡說八道。
“我夜觀天象,發現當黑手黨比較合適。”
波本:“……”
看來是不打算說實話了。
“你不說實話也沒關係。”
波本冷淡道。
“反正等這裡的任務結束,我就會把你抓起來。”
鹿野又又點頭:“監獄裡的飯還挺好吃的,我被抓了一百多次,已經很久沒人和我這麼說了。”
行走警視廳如入無人之地,事情發展到現在,橫濱的警察是懶得抓他了。
異能特務科本來想抓了他送去歐洲那個有名的異能犯罪收容所,可現在他和異能特務科之間門也有利益關係,光頭山頭火也不至於想不開要做這種事。
“……”波本沉默。他隱隱察覺到鹿野又大概不是故意要氣人的,但這種神奇生物就像是會隨機觸發使人血壓飆升的buff一樣,令人難以保持冷靜。
不過往好處想,他至少得到了很多線索。
鹿野又是從軍警轉成的港口黑手黨,從年齡看來,不是身體接受過改造,就是有著什麼常人沒有的天賦。
而他在監獄裡進進出出的事極大可能也與軍方有著密切聯係……
波本擰起眉頭,將這些線索串聯到一起。
鹿野又好奇地眨了眨眼:“你在想什麼?”
波本輕描淡寫:“在想零組有自己的地下監獄。”
他側過臉,看向閉上嘴巴的鹿野又明川:“你要進去嘗嘗菜色嗎。”
鹿野又:“……”
鹿野又:“你做的?”
波本:“為什麼我要特地拋下任務,跑回去給犯人做飯。”
鹿野又:“……”
zero怎麼比陣平還恐怖。
鹿野又明川望天,覺得zero至少說給他飯吃,已經比昨天蘇格蘭不理他的樣子好太多了。
不過話說回來,普通監獄應該是關不住他的。
真要關注了,森先生也不會讓他躲在那裡無所事事。
眼看波本沒有再和他糾纏的意思,鹿野又明川穿上外套,一次性急救包就跟在他後麵。
“我真的會包紮。”
“我沒有受傷。”
“你剛剛還說了。”
“那是騙你的。”
兩個人在走廊上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從伏特加的角度看,隻能看到內格羅尼風衣的下角。
“不信。”內格羅尼說,“除非你也脫了讓我看看。”
話音落下,不僅坐在角落裡的萊伊抬起頭,就連扭打著的基安蒂和龍舌蘭也停下了鬥爭。
倒也不是沒從伏特加那裡聽說過內格羅尼摸魚兩天去鬼混的事情,但怎麼這才過去一天,內格羅尼就把鬼混的風氣帶回來了?
基安蒂沉思,仔細想了想組織內部這種事其實也挺多的。
像卡爾瓦多斯那家夥就對貝爾摩德忠心耿耿。
可內格羅尼不是和琴酒是那種關係嗎?
基安蒂想不通,突然反應過來內格羅尼和貝爾摩德關係不錯,難不成是傳說中的男版貝爾摩德。
基安蒂:瞳孔地震!
伏特加:瞳孔地震!
作為自家大哥堅定不移的擁護者,伏特加完全不能理解內格羅尼突然看上一個小白……不是,小黑臉的原因。
“我好像聽見有人在罵我。”
感受到奇怪的視線,鹿野又明川從二樓的欄杆上探出半個腦袋。
“伏特加,是不是你又在心裡偷偷編排我什麼?你等著,我待會就用rpg崩掉你的腦袋。”
心愛的rpg就放在直線距離十米外桌子上,鹿野又明川探出半個身子,剛想跳下去就被人拎了回來。
“吵死了。”
琴酒皺眉,開會開到一半就被外麵的動靜逼得從房間門裡走了出來。
他的臉色難看,語氣也不耐煩,尤其是發現內格羅尼的穿著後更是眯起了眼睛。
“內格羅尼。”
琴酒的身上是酒精和煙草的氣息,手掌捏在他的後頸,製止了內格羅尼利用外套金蟬脫殼的動作。
伏特加聽見自家大哥就這麼嗤笑了聲,陰沉沉地問道某人。
“你裡麵的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