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第 84 章 “還是被偷走了”……(2 / 2)

鹿野又明川嫌吵,下意識地翻了個身,說“因為費奧多爾提到了他們的事”。

就算知道是費奧多爾的陰謀詭計,但鹿野又明川還是瞞著森鷗外去了。

他聽話地沒有在任務完成前暴露自己,隻遠遠地看了他們一眼。

好不容易在爆/炸物處理班升成隊長,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一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在參加完好友的葬禮後就主動申請調任了搜查一課。

鬆田陣平的性格比起以前還要毒舌不少,他處理案件時臉上沒什麼表情,就連研一也不怎麼笑了。

【“抱歉。”】

鹿野又明川找過去的時候,萩原研一正替拒絕了彆人告白的鬆田陣平道歉。

【“小陣平不是故意用那種語氣說話,他隻是討厭平安符而已。”】

連帶著保佑平安的神明也一起討厭了。

聽到他們的對話,躲在黑暗裡的鹿野又明川抿唇,前所未有地感到煩躁。

那是一種事情因自己而起的焦慮感。

他以貓的形態蹲在垃圾桶的蓋子上,要不是聽到萊伊喊了聲“蘇格蘭”,鹿野又明川甚至都沒發現有人在自己的身邊。

剛結束完任務的青年身上帶著血腥的氣息,蘇格蘭用那雙藍色的貓眼盯著他看,最後也隻是抬手摸了下他的腦袋。

【“你想養貓嗎?”】

蘇格蘭離開的時候,鹿野又明川聽見萊伊這樣問他。

蘇格蘭麵無表情,回答得也很冰冷。

【“我沒時間乾那種事。”】

自己都拯救不了自己的人,要怎麼去拯救彆的生命。

戒斷反應是種非常可怕的存在,它就像一場風暴,殘忍又無情地席卷過人的身體與精神。

鹿野又明川回到橫濱後就開始發燒,他白天裡因大倉燁子的異能而積壓的疲勞一下子爆發出來,也沒再去以督促自己的部下學習為樂。

煩惱到極點的時候,鹿野又明川也想過放棄。畢竟人不動腦子就會永遠快樂,永遠快樂就不會生病。

可在看到港口黑手黨燈火通明的大樓事,鹿野又明川又轉念一想。

自己動了幾天腦子就這麼難過了,太宰和森先生怎麼辦。

他們空下來的時候,腦袋裡難道不會自動冒出很多還沒解決的事嗎。

還沒學會自己控製自己的鹿野又明川又打了個哈欠,他翻了個身,把自己埋起來後說了聲“晚安”。

可實際上是午安才對。

太宰治看著腦袋鑽進自己風衣裡的某人,凝視著他蜷縮起來的樣子,真心實意地歎了口氣。

他把鹿野又明川抱去了床上,一反常態地什麼也沒說。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沒辦法真的去自殺的。

太宰治無法想象出另一個世界裡鹿野又明川活下去的方式,隻是盯著床上的幼馴染,伸手撥開沾在他唇上的發絲。

太宰治的眉眼舒展,嗓音含笑,終究還是在鹿野又明川睡著時順了他的意。

“晚安,小鹿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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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野又明川這一燒就燒了四天,比起外傷,身體內部的損耗明顯要要難治許多。

所有的用藥皆由森鷗外親自過目,處理完文件的時候,森鷗外也會親自來鹿野又明川的房間陪他。

鹿野又明川中途清醒過幾次,他的脾氣變差,一想到自己神誌不清的時候都乾了什麼就覺得丟人。

沒有人和他計較這個,畢竟他清醒的時間不長,表麵上在兢兢業業的工作。實際上連自己寫了什麼點也不知道,

中原中也有一次湊過去看,發現鹿野又正在報告書上畫自己。

鹿野又否認,他當著中原中也的麵說不可能,一副中原中也要是堅持就要和他打架的模樣。

中原中也沒辦法,隨口問了句那你在畫什麼,和愛麗絲一樣在畫芥川嗎。

鹿野又明川又否認。

他解釋自己在畫中原中也,說完又趴在桌子上抱怨身體好難受,中也為什麼還不來接自己。

中原中也瞬間以可恥的方式心動了。

他沒糾正鹿野又明川自己就是中原中也,也不在乎那堆報廢的報告書。

港口黑手黨的重力使哪裡學過照顧人,在鹿野又睡著的時候,中原中也就坐在旁邊,如臨大敵地一個小時給他測一次體溫。

而似乎是擔心鹿野又明川在神智不清的時候跑出去,也可能是擔心有人會趁此機會來襲擊他,鹿野又明川的房間外由廣津柳浪親自把手,乾部候選以上的成員進進出出,尾崎紅葉笑著,偶爾會在晚上給自己頭疼的後輩講所謂的睡前故事。

女人的身上有著長姐般可靠的氣息,理所當然地成了降智版的鹿野又最為信任的對象。

森鷗外靠在門邊看著她合上故事書,為難地說了一句“這也不是什麼好習慣”。

“這種時候就彆這麼苛刻了吧。”尾崎紅葉起身,攏著袖子,“說起來,明川君抱著炸/彈睡的嗜好已經進化成要抱著人才能睡著,以後要是被拒絕了,說不定會更傷心。”

森鷗外捏著下巴,勉為其難地想了想。

“那就殺掉吧。”森鷗外平靜道,“要是普通人,殺掉也無所謂吧。”

尾崎紅葉不置可否,笑著評價“真是可怕的發言”。

“要是太宰呢。”

“太宰君為什麼要拒絕他。”森鷗外歪頭,“多虧了明川君,太宰君最近的任務效率都提高了不少。”

“說的也是。”尾崎紅葉闔眼,從森鷗外身邊走過,“可話說回來,拒絕明川君最多次的,應該是鷗外大人您自己吧。”

“要殺掉嗎。”

“……”森鷗外沒說話了。

他看著鹿野又的長發被愛麗絲趁機編成辮子,一直到尾崎紅葉從房間離開都保持著沉默。

花費了心思。但不多。

有那麼一點真心。也不多。

鹿野又明川對於森鷗外來說無疑是個矛盾的存在,更準確地說,他就是森鷗外理智與情感矛盾的本身。

森鷗外一邊覺得自己該離他遠一點,一邊又會在彆人報告工作時不經意地問起鹿野又明川的近況。

倒也不是沒看到監控裡受到大倉燁子影響變回小孩子的部下,鹿野又明川整個人被衣服淹沒,可愛得森鷗外連給愛麗絲買裙子都不去了。

他記得鹿野又明川去到警校後,第一次回來的那個星期,對黑衣組織那邊能把自己變成小孩子的藥格外感興趣。

森鷗外不僅拒絕他,還警告他不準亂吃東西,所有進口的食物都要彙報。

以前的鹿野又想要獨占森鷗外全部的愛,就會下意識地做所有可能令森鷗外喜歡的事。

可現在的鹿野又明川就算森鷗外不允許,也會主動把自己變回來。

他沒了刻意要討人喜歡的意思,一心想著完成任務,反而令森鷗外失去了笑容。

“怎麼辦呢。”

昏睡中的青年好像做了個美夢,森鷗外的指腹摩挲過他的唇角,不自覺地想起鹿野又明川小時候興致勃勃地說要跟自己回家,高興得仿佛得到了全世界的樣子。

森鷗外清楚地知道書的設定不會改變,唇角卻還是不自覺地勾起。

那不是什麼笑容。

那是自嘲。

是歎息。

“明明說好不會背叛。”

“結果還是被偷走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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